大家好,我是李医生。

上一次跟大家分享了1955年石家庄流行性乙型脑炎疫情的文章(),乙脑疫情中,中医中药的疗效是铁一般的事实,远高于当时的西医,卫生部承认、毛主席赞赏、奖励1万元,但后来这件事又逐渐淡出西医的视野,直至今日,西医教科书已经不再提及中医能治疗乙脑这件事了,新入学的临床医学学生不会知道中医中药曾经力挽狂澜,这不是实事求是应有的样子。

我们今天回顾另外一次疫情,2002-2003年的非典。

(一)大疫要来

2002年11月16日,有一例不明原因持续发热的病人住进了广东佛山市第一人民医院,2周后他出现ARDS(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经过50天治疗他才转危为安,痊愈出院。

碰巧的是,在这50天期间,该病人的亲属中有4人先后发热,当时就有人怀疑这是传染病,幸运的是没有出现更大范围的传染。

2002年12月15日,广东河源一个厨师因为发烧、咳嗽而到河源市人民医院就诊,2天后病情恶化,被送往广州军区总医院抢救。经过25天的抢救,病人痊愈出院。

但让医生们感到害怕的问题终于来了!截止到2003年1月1日,在河源市人民医院接触过这个厨师的8名医护人员相继发烧、咳嗽,而负责转送病人的那个医生病的最重,也不得不送至广州抢救。

河源市卫生局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2003年1月1日向广东省卫生厅做紧急疫情汇报,不得了!闹瘟疫了!

1月2日,卫生厅就派出专家小组抵达河源,1月3日写了第一份重要报告《广东省卫生厅专家组赴河源不明原因肺炎调查初步工作报告》,报告考虑这事非典型病原体引起的不明原因肺炎。

除了广东的佛山、河源,还有广东的中山市出现了类似的疫情,直至2003年1月20日,中山市相继出现28个类似病例,其中医务人员有13个。

1月21日,广东省卫生厅派出何兆福、徐庆福、钟南山等11个专家抵达中山市,进行现场调查,这次调查后正式将此病确定为“非典型肺炎”(简称非典)。

所谓非典型肺炎,是跟典型肺炎作对比,典型的肺炎是由肺炎链球菌引起的大叶性肺炎,医学上对各种病因不明的肺炎都称之为非典型肺炎,但考虑到这次的非典型肺炎跟以前那些非典型肺炎不大一样,这次更像是病毒引起的,所以正式报告中称其为“不明原因肺炎”。

与此同时,卫生部(卫生局→卫生厅→卫生部,层层递进了)的有关部门也到了广东中山市调查,1月23日调查完毕回京。

现在我们都知道,佛山、河源、中山虽然较早出现了非典,但这几个地方的疫情都是弟弟,广州才是真正的大Boss,后来回顾整个非典疫情,广东一共有1511例非典病人,其中绝大多数都发生在广州,广州有1300例。而且受伤最大的是医务人员,医务人员发病占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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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广州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第一例非典病人的?

2003年1月7日,一位曾经在河源公干的黄某某,出现肺炎症状,辗转多家医院后到了广东省中医院(广州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二医院)求诊,2天后转入呼吸内科,当时医生肯定不知道这是非典病人,否则绝对不敢收入普通病房,我们现在回顾,是开了上帝之眼,不能苛求太多。

有句说句,这个黄某某是最早报告感染非典(SARS)的广州市居民。

现在我们知道了,这个黄某某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把周围人“炸伤”。

果然,1月15日至25日,广东省中医院先后有5名医生、护士、实习生病倒,症状相似。这才引起了医院的警惕!

医院讨论病情时,猛然发现这些医护人员都曾接触过病人黄某某,天啊!搞不好这个就是卫生局、卫生厅所说的非典型肺炎了!

广东省中医院立即行动,当天就整理出广州市第一份有关SARS的疫情报告,于1月28日送至有关部门。

这个时间点,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太特殊了。

因为春节要来了!

2003年1月31日,正值除夕,广州市卫生局召开紧急会议,下发了《关于做好不明原因肺炎病人处理工作的紧急通知》。从1月28日提交报告,到31日发出通知,头尾一共4天时间了,这反应速度差了点,估计跟放假了有关。

也是1月28日这天,广州芳村海鲜批发商周某某因为肺炎住入中山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后转入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2月8日黄某某病情危重送往广州市第八人民医院(传染病医院)抢救,这名患者辗转了三家医院,一共感染了130多人,被媒体称之为“毒王”。

毒王以一己之力,构成了2月初广州市发病高峰人群的一部分。与此同时,广东省卫生厅下发了很多指导文件,初步确定了该病的诊断标准,并执行系统的疫情报告。

2月6日,非典在广东进入发病高峰,全省发现病例218例,而且这些病例主要集中在广州,相当一部分还是接诊的医务人员,广东省中医院、中山大学第二附属医院、中山大学第三附属医院的医务人员成批染病倒下。

看情况,暴风雨要来了!

2月7日,广东省委书记做出批示,调全省之力,全力救治,查清原因和病源,确保病情不再扩散。

2月8日,广东省卫生厅系统开始实行零报告制度,要求一旦发现可疑情况就应毫无保留地上报!

一时间,风雨满城,谣言四起,民众哄抢板蓝根、食醋,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2月11日,为了稳住局面,广州市政府、省卫生厅都召开新闻发布会,请专家回答记者提问,向社会公布疫情,并且针对某些传言辟谣,比如不要买醋,没用。会上指出,截止至2月9日,广州市共发现100多例非典病人,2例死亡,绝大多数病情得到控制,并且指出该病虽然有一定传染性,但主要是近距离接触才会传播,只要不是近距离与病人接触,一般不会被传染。

后来证明,广州市对疫情严重性的评估还是不够的,直至3月16日,广东报告的病例已经超过1000例了,其中仍然有大批医护人员感染。

3月5日,广东省中医院二沙岛分院急诊科护士长叶欣在抢救非典病人时受感染,3月25日不治身亡,成为第一个因为防治非典工作而殉职的医护人员。

(二)广东是如何处理非典的?

广东对疫情的反应还算比较快的,干预措施也相对后来者好很多,所以到了4月中下旬,广东疫情实质上已经被控制住了(北京反而爆发了,这是后话),截止到6月6日,全广东一共发现病例1511个(广州1300个),四月底基本没有新增病例了。整个疫情期间,死亡57人,广东非典的病死率是3.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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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全世界病死率最低、疗效最好的就是广东!

3月15日,WHO把这种正在亚洲(包括中国、越南、新加坡、中国台湾、中国香港等地)扩撒的瘟疫正式定名为SARS(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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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3日,WHO专家组得到批准,在中国卫生部专家陪同下,来广东考察。4月8日结束。通过考察,专家组认为广东防治SARS的工作卓有成效,对SARS治疗的经验可供其他地区借鉴,中西医结合治疗很有特色

对,我们这次说的是中西医结合治疗。

(1)西医治疗SARS

西医在跟SARS作斗争时,有两个特别突出的点。

第一个点,是关于SARS病原体之争。钟南山院士之所以闻名天下,最初也是因为这个。

2月9日,卫生部派遣第二个专家组来到广州,专家组回京时带走了2例非典死亡病人的肺部切片,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专家开始了病原体的研究。

2月18日,疾控中心的洪涛院士在病人肺部切片标本中发现了衣原体。衣原体是一种病原体,可以导致肺炎,临床上不少见,治疗还是抗生素为主。也就是这一天,疾控中心主任李立明在中央电视台亮相,介绍了有关SARS病因为衣原体的发现。

衣原体?这些非典(SARS)病人是衣原体感染?真是这样么?

广东的专家们并不认可这个结论,当时广东省防治非典专家指导小组组长是钟南山,钟南山院士和其他广东医生一致认为,衣原体的发现和临床表现不符合,不能按衣原体的结论来制定治疗方案。

事实上,广东卫生厅当晚就要求紧急抽取病人血清进行衣原体抗体检测,结果在90例样本中仅有17例为阳性,这的确没办法证实SARS患者为衣原体感染之说。

2月26日,洪涛院士再次向广东报告,在送检的10粉标本中检出衣原体阳性,特效药是利福平。

对此,广东的专家仍然表示不能赞同,维持了原有的治疗方案。

这火药味就上来了。没办法,生死之争,不能马虎。

从临床症状来看,广东的专家们认为非典的病原更像是一种新型病毒。

但中国疾控中心坚持衣原体之说。

直至4月16日,WHO确认冠状病毒的一个变种是导致SARS的病原体,衣原体之说才被正式否定。

争论有结果了,广东专家们站在事实这边,钟南山院士也因此名声大震。

上面是西医在非典期间的第一个突出点。

西医治疗的第二个突出点是,使用大剂量糖皮质激素治疗SARS病人。

在还没有确认病原体是冠状病毒之前,西医治疗就已经用了较大剂量糖皮质激素,这是有原因的。首先明明知道这是传染病,是病原体致病的,但各种抗生素效果都不好,又没有特别好的抗病毒药物,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早在1月份从河源转上广州的那个非典病人,钟南山就去看了病人,当时发现病人的肺弹性减弱,传染性很强,治疗上采用各种抗生素效果都不好,后来尝试用了大剂量激素,结果意外地发现病人有明显好转。

医生们抓住了救命稻草。激素可以抗炎,理论上任何肺炎都有一定治疗效果,但激素的副作用同样是致命的,尤其是大剂量激素,但当时那种条件下,考虑不了这么多了。

当时卫生管理部门公布的诊疗方案,强调必须早期开放气道(气管插管上呼吸机的意思)、早期使用强有力的抗生素大剂量激素冲击治疗早期使用免疫抑制剂使用抗病毒药物比如达菲等。

在这样的治疗指导原则下,我们看看钟南山院士所在的广州呼吸疾病研究所的治疗情况如何:

广州呼研所自2002年12月22日到2003年3月31日收治了78例SARS病人,所有患者均采用抗生素治疗,大多数联合抗病毒治疗,部分曾用中药鱼腥草、穿琥宁注射液,共62例(80%)使用糖皮质激素,主要是静脉滴注甲泼尼龙(40-320mg/天),疗程5-44天,平均17.3±9天。大多数患者使用氧疗,无创通气24例(62%),有创通气15例(38%)。所有患者都发热,平均发热10.9±5.5天。78例患者,治愈71例,死亡7例,病死率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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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期,广东省深圳市东湖医院也收治了50例SARS病人(2003年2月9日到4月15日),均采用西医综合治疗措施,包括早期使用抗病毒药物、早期使用糖皮质激素、防止细菌感染、机械通气等,结果50例病人只治愈32例,治愈率64%,死亡率36%。

相关研究报道很多,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查阅。

我们再来看看钟南山院士的另外一份研究报告:

广州呼吸疾病研究所还发布了另外一篇论文《71例SARS患者中医药介入治疗的临床研究》,作者也包括钟南山院士在内。

这个研究回顾分析了2002年12月22日到2003年5月30日入院的71例SARS患者中医药介入的治疗结果,其中中医药介入全程治疗的有36例,后期康复治疗35例。具体如何介入,我就不细说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顺藤摸瓜,结果是71例患者住院天数9-78天,平均27.1±14.4天,临床治愈70例,治愈率98.6%,死亡1例,死亡率1.4%

结论是:中西医结合治疗组患者临床症状严重程度改善显著,且时间较早,重症患者病死率低,应强化对患者个体化辨证治疗,早用清气清营之品,解热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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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以上三个研究,我们大致可以看到几个数据:广东省非典病人死亡率3.77%,钟南山院士所在呼研所病人死亡率9%,深圳东湖医院死亡率更是高到吓人的36%。而呼研所的另外一份中西医结合治疗的研究死亡率则低至1.4%。

这不得不让人产生疑问,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效果真的这么好么?

所以,我们要看看广东中医是怎么治疗非典的。

(2)广东中医治疗SARS

要看广东中医怎么治疗SARS,就得看两个医院。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广东省中医院)。

朋友们应看出来了,这两个医院都是广州中医药大学的附属医院,也是邓铁涛老中医所在的大学、医院。这个大学、这两个中医院是广东中医的基本盘。

我们先说广东省中医院,文章一开头我们就说了,广州市第一例SARS病人就是省中医院接收的(2003年1月7日,大年初八)。这里要提一句,广东疫情最严重时,国家还没有把非典列入传染病管控范畴,当时所有医院(不管西医院、中医院)都可以收治非典病人,所以广东中医一开始就在非典战斗的第一线。后来有了指定的非典收治医院,当然包括上述两所中医院。

广东省中医院开展中医治疗有一个独特的优势,就是该院中有近30名中青年骨干,分别是全国各地名老中医的弟子,与老专家们有密切联系,这是邓铁涛老中医协助办成的。

2003年1月,广东省中医院初步出现院内感染,针对这种抗生素无效的特殊肺炎,医院首先考虑用中医中药来治疗。1月25日,省中医院吕玉波院长等人登门向邓铁涛教授请教,邓铁涛教授认为可按温病理论论治。

随后的治疗中,医院先后请教了晁恩祥、任继学、颜德馨、周仲英、焦志德、路志正等名老中医,他们采取了中西医结合的办法,在应用激素的同时运用中药,可以减少激素用量,使预后加快。

广东省中医院总结中医药治疗SARS的作用时认为,早期中医药干预能有效阻断病程发展,明显减轻症状,能缩短发热时间和住院时间,减少后遗症、并发症和西药的毒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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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省中医院收治的112个病人中(实际上论文上只写了103个病人,还有8个病人由于床位不够而转外院),其中77例为重症,死亡7例,病死率6.79%,治愈出院96例。103例退热时间为6.72±3.95天。

省中医院是真正的中西医结合,中西医并重,既完全用了西医的治疗方案(包括激素、抗病毒药物、免疫调节剂等统统都用了,激素范围40-240mg/天,这个量不小),又按中医辨证用了中药,从广东总体死亡率数据来看,省中医院的疗效并不很突出(广东总体死亡率3.77%,钟南山院士所在的呼研所病死率是9%,省中医院是6.79%)。

但如果从全球、全国来看,省中医院的疗效还是很不错的,毕竟加拿大的死亡率13.9%,中国台湾的死亡率11.8%,中国香港的死亡率16.5%(香港早期死亡率更高,后期中医介入死亡率就下来了),新加坡死亡率15%。全球总体死亡率为9.4%。

4月份到广东考察的WHO住哪家、美国CDC马奎尔博士称广东省中医院的记录为他所了解到的“最短的退热时间和住院天数记录”,他认为,对传统中草药在治疗SARS的效果时需要给予更多的关注和研究。

马奎尔说省中医院的中西医结合治疗效果不错,还说那是他见到的最短退热时间、最短住院天数记录的单位,那是因为他没有去考察另外一家医院。

这家医院是,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也是邓铁涛教授所说的四个零医院,零死亡、零感染、零转院、零后遗症。

整个广东疫情期间,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急诊科(急诊科作为疫区)收治了70例病人,也发表了好几篇论文。下面是其中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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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只记录了前面45例病人,运用中西医结合的疗法,事实上,该院是中医中药治疗为主,西医治疗为辅的,中医药治疗权重比省中医院要高很多。

他们介绍经验时首先说中医辨证治疗,按照温病学辨证体系,本证属于风热湿毒袭肺,用银翘清解基础方(金银花、连翘、僵蚕、蝉蜕、桔梗、玄参、厚朴等),每日1剂,水煎分2次服用。随证加减。另外,全部病例均同时精美滴注清热解毒中药针剂,包括鱼腥草注射液、清开灵注射液。还常规口服小柴胡片,每次3片,每日3次,热退后停用。

西医药物治疗方面主要是抗生素,大家都知道抗生素无效,但考虑到可能存在继发感染,他们还是用了大环内酯类+三代头孢菌素。

激素基本上没怎么用,45个病人中仅有4个病人用了激素,而且只用了地塞米松5-10mg,相当于甲泼尼龙30-60mg,这比西医治疗方案中剂量小得多得多。

抗病毒药物不用,免疫调节剂不用,白蛋白不用。

结果是45个病人全部临床治愈,患者体温恢复到正常时间平均3.16天,平均住院10天。该院没有一个医护人员感染,没有死一个病人,没有转走一个病人,后期他们随访了这些病人数年,没有一个病人遗留严重的肺纤维化、股骨头坏死等并发症,所以邓铁涛老教授才会自信满满地说,我们是四个零:零死亡、零感染、零转院、零后遗症

如果WHO专家考察了第一附属医院,那只能用惊呆了来形容。

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急诊科的医生们后来出了一本书《中医抗击SARS启示录: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防治SARS实录》,这本书我也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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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该院温病教研室的专家也总结了参与外院会诊和本院治疗的38例SARS病人,采用中医介入治疗后平均退热时间6天,仅1例死亡。

不管什么时候,该院的成功都值得大吹特吹,可惜的是,互联网并没有多少人宣传这件事,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背后原因值得深思。

为什么广东省非典病人死亡率最低?低至3.77%,就我能查到的数据来看,跟中医中药发挥的作用是脱不了关系的。我们现在知道广东一共1511例病人,广州1300例病人,中医药大学两所附属医院病人加起来接近200例,呼吸研究所也有71例病人有中医药介入,肯定还有其他医院也有中医药介入的,只不过我没有完全查清楚而已。

香港、台湾、加拿大、新加坡的西医水平并不比我们大陆低吧?为什么他们的死亡率都比我们的高呢?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广东的中医介入,尤其是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四个零,更是摊低了死亡率。如果你认为不是,请拿出具体的数据来驳斥。

4月底,广东的疫情进入了尾声。

北京的才开始。

(三)北京非典

(1)中医无权抗疫

2003年的SARS,广东是首发地,北京则后来居上。按道理来说,有了广东的经验,北京应该更容易拿捏SARS才对,事实恰相反。

2003年3月份,北京发现了首例SARS患者,但疫情没有公开。

4月10日,卫生部将非典列为法定管理传染病。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也为后来的麻烦埋下了伏笔。

4月11日,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组织中医药专家总结前一阶段中医、中西医结合防治非典经验的基础上,制定了《非典型肺炎中医药防治技术方案(试行)》,由卫生部非典型肺炎领导小组印发。

4月13日,国家科技部中医药战略地位课题组成员林中鹏等三个教授专程飞赴广东,对广东中医治疗SARS效果进行考察。林中鹏教授说,治疗“效果完全超出我的意料”。

4月14日,总书记来到广东考察非典疫情,那时候广东非典基本上控制住了,总书记听取了广东省中医院的经验汇报。

4月16日,WHO正式认定,冠状病毒的一个变种是非典的病原体。

但由于种种原因,当时北京疫情并未公开,具体有多少病人也没搞清楚(北京医院特别复杂,有市属的,有部属的,还有军队的,当时信息没有整合起来),卫生部党组书记张文康在新闻发布会上说北京疫情可控,病人数不多。

但很快,最高领导人搞清楚了真相,北京疫情远超意料。

4月20日,中共中央免去了卫生部党组书记张文康同志的职务,也免去了北京市委副书记孟学农同志的职务。

4月21日开始,北京采取了坚决有力的措施,面对SARS危机。

实际上,到了4月22日,北京已经有SARS病例588例了,死亡28例,疑似666例。而且每天新增人数还在持续加大,北京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路上空无一人。

为了避免疫情扩散,北京实行定点医院收治SARS患者的办法,在4月21日确定了首批6家医院,均为西医医院,虽然院内都有中医科,但后者绝少机会参与治疗。另外,传染病法规定,一旦怀疑非典病人,应无条件送传染病院治疗,而这些传染病院全部都是西医医院,其他医院无权治疗非典病人。

也就是说,一时之间,北京的中医没有用武之地了

林中鹏等人知道广东中医发挥了很大作用,所以也想着让北京中医贡献力量,说不定治疗效果会更好,所以他等几人到处奔走,看能不能让中医介入治疗。

卫生部、中医药管理局等部门倒是出台了很多中西医结合治疗的文件,但事实上没有实质性的中医介入治疗。

4月23日,国务院成立了防治非典指挥部,敬爱的国务院副总理吴仪担任总指挥。

4月24日,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印发《关于认真做好中医药防治非典型肺炎工作的通知》,要求各地认真做好非典型肺炎的中医药防治工作。

即便如此,北京中医也还是不能实质性的参与非典病人治疗。

北京的非典病人越来越多,爆出的死亡病例越来越多,而广东中西医结合的经验迟迟没有派上用场,全国名老中医看到这种情况心急如焚啊,尤其是广州的邓铁涛老中医,还有北京的吕炳奎老中医(创立了光明中医函授大学,时年已经90岁),这些老前辈真真是为疫情操碎了心。

4月26日,邓铁涛老教授以中医师兼中共党员的身份,上书胡总书记,反映中医抗非典的情况,同时给胡总书记、副总理吴仪寄去个人及弟子有关治疗非典的经验总结,希望中医能早日发挥作用。

邓老的上书,应该是发挥了作用的。

5月3日,卫生部又印发了修订的《传染性非典型肺炎临床诊断标准和推荐治疗方案及出院参考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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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家可以看到,这版方案只是说:可选用中药辅助治疗。并没有说强调一定要使用中药治疗。一字之差,差别很大。

也就是在5月3日,香港邀请广东中医专家赴港协助治疗,这说明了什么,香港自己的疫情严重,死亡率居高不下,广东的疫情控制得很好、中医效果很好,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才通过医管局来请广东中医赴港。

5月4日,北京知名老中医再度研讨中医抗击SARS的问题。

5月5日,中国中医研究院科技合作中心抗非典协作组执行组长应光荣以个人名义向温家宝总理提交了中医请战报告,并附上了对广东中医药抗非典经验的考察报告,该报告得到了卫生部中医司原司长吕炳奎和海军总医院冯理达两位老同志的签名支持。

5月8日,温家宝总理在应光荣的报告上批示:在防治非典中要充分发挥中医的作用,实行中西医的结合。同一天,吴仪副总理与北京知名中医药专家召开座谈会,强调中医是抗击SARS的一支重要力量,要求中西医结合共同完成防治SARS的使命。

至此,中医走上北京抗疫第一线终于获得了支持。

(2)中医走上舞台

随后,北京有9家中医医院与13家定点医院建立了对口支援协作关系。中医专家组成医疗组,进驻包括小汤山野战医院在内的各家定点医院。

5月8日,中医力量较强的综合性医院中日友好医院也作为非典定点医院投入使用。

截至5月16日,北京市各中医医院共有838名工作人员战斗在第一线,其中医生320人。

5月20日,全北京市近一半的非典病人采用中医药治疗或者服用中药汤剂。

6月4日,小汤山医院有8个病区患者全部服用中药汤剂,384名患者接受中西医结合治疗,超过全院病人的60%。医疗队总结了对208例SARS患者的治疗经验,部分病例进行平行病区对照研究,其余进行开放研究,研究表明,中医治疗有助于减少激素用量,有助于肺部阴影的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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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地坛医院以对照组开放式研究,观察病人135例,在相同的西药治疗基础上,中西医结合组加用清热解毒化湿类中药,疗程2周以上,结果表明,中西医结合治疗组在平稳退烧、缓解细胞免疫的抑制、促进肺部炎症吸收等方面优于西药对照组。

还有一个重磅级研究,由多家医院协助完成的《中西医结合治疗严重性呼吸综合征临床有效性分析---524例多中心对照试验》表明:318例中西医结合治疗组无死亡病例,而同期观察的206例单纯西医治疗组死亡7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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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北京疫情比广东严重,病人数量也多,到2003年6月上旬疫情才不再发展,北京一共有2522例病人。这么多病人,当时的研究也比较多,多数都是对比中西医和单纯西医治疗的。

为什么没有人单独做中医、西医对比呢?这样不是更能说明哪个医疗效果更好么?

没有人这样做,是因为这样不稳妥,也不厚道,当然也没有哪个医疗团队甘愿冒风险而不用西医的方法,毕竟西医是主流,但西医的大剂量激素、抗病毒药物、免疫调节剂等经常不被中医认可,所以很多研究都在刻意减少激素用量甚至不用激素(比如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其他药物能不用也基本不用。

事实上,还是有人在尝试单纯用中医药治疗的。那就是刚刚提到中医力量强悍的卫生部中日友好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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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前一轮60多例SARS患者的治疗观察,仝小林院士等人有了初步的实践经验,总结出一套中医治疗方案,用在后来新收的16名SARS病人身上。当然,我相信这样的研究一定是获得病人的知情同意的。

这16个病人,完全是中药治疗。口服中药方剂(具体不表),同时配合静脉滴注中成药。下面是这16个病人的一般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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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效果如何?

这16个病人在应用中药后1到7天内退烧,平均退热时间4.44±1.46天,而且退烧后体温没有反复(西药治疗组经常会有反复)。

16例病人全部治愈。

此外,仝小林院士他们还治疗了三例重症SARS病人,在发热期、恢复期仍以中医药为主导治疗,而在喘咳期、喘脱期则适时适量使用激素(剂量约为40-80mg,剂量比西医方案小很多),同时配合无创呼吸机,疗效非常显著。

这都说明,中药、中西医结合治疗非典病人的效果是很好的。

到6月初,北京的疫情基本控制住了。

(四)赞赏与质疑?

6月11日,全国防控非典型肺炎指挥部科技攻关组对外发布:

1)通过对大量病例数据的评价分析,证明中西医结合疗法治疗非典效果明显。

2)中西医结合治疗研究组体温下降趋势较为平缓,而西医治疗组下降波动幅度较大。

3)中西医结合疗法可有效改善呼吸急促、干咳、气短、乏力等主要临床症状。

4)中西医结合治疗组重症病例的激素用量比西医治疗组要小,但临床效果不减,者能够避免使用大剂量激素带来的副作用。

6月16日,WHO代表又来中国,肯定了中医药用于治疗疾病的功效,并认为今后中医药一定能更广泛的用于治疗疾病,国际医疗机构正密切研究中医药的疗效。他说,未来中医药将更多地被正式用作与西医药结合,以互补。

8月15,WHO公布了世界各地SARS地死亡率,其中中国大陆6.6%,香港17.1%,台湾27.1%(10月份修正为11%),其中,广州地死亡率初期总结为4%,后修正为5.1%,我自己查到地数据是3.77%,搞不清楚哪个数据最接近事实,但可以肯定的是,广东地死亡率全球最低。

死亡率地高低,有许多因素决定,香港地专家委员会对各地死亡率进行了研究,根据不同年龄层次划分,计算出标准化地死亡比,结果如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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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西医地整体技术力量而言,中国大陆不见得会远远高于上述各地,治疗方面大陆尤其是广州地一个重要优势就是中医药地应用。可见,中医药治疗对降低SARS地死亡率是发挥了作用的。

疫情过后,国家对在疫情期间做出了贡献的单位(包括西医院、中医院)和个人进行了表彰。

我整理了这些数据,只是想让更多人知道事情的全貌而已。

以上文字包括所有数据都有详实的文献支撑。

以下则是我从网上抄来的,没有具体的文献报告,不知真假,仅供参考。

2003年7月24日发布了《关于表彰全国卫生系统抗击非典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的决定》。尽管中医在治疗SARS疾病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但据资料显示:

在100个“全国卫生系统抗击非典先进集体”中,99%的是西医医院。500名先进个人中60%是各级领导干部,西医医务人员占37%,中医医务人员仅占3% 。

2003年10月,广州隆重召开了抗击非典庆功大会,可是却没有请中医参加。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