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人:孙洪涛

整理人:北方丑丫头

1978年的冬天我入伍了,当我要离开的时候母亲抱着我哭了,她说都怪我和你爸没本事,只能苦了你了。看着满头白发的母亲我的心好疼,我这么大了她一把年纪了还在为我担心,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出人头地,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让别人不再看不起我。

我带着母亲给我蒸的白面馒头和咸菜,背着自己的行李含着泪坐上了火车,奔着我的希望而去,我知道自己没有了退路,所以必须努力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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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北方农村的一个贫穷的家庭,我的父母都是农民,我家有兄弟姐妹五个我是最小的,我有两个哥哥还两个姐姐。

小的时候虽然家里很穷,能吃饱肚子就是一件幸福的事儿了,但是由于我是家里的老小,有父母和哥哥姐姐们的呵护,所以我的童年是快乐的。

因为我从小身体好,又比较淘气,很喜欢舞枪弄棒,还经常和人打架,为此我在村里就像个孩子王一样,有一群小弟整天跟在我后面听我的指挥,从来没有人敢欺负我,那个时候的我在村子里就像一个大哥一样有很多小弟弟和小妹妹崇拜我。

其中有一个女孩子是村西头张叔的女儿,她叫张春梅,她比我小两岁,长得特别的漂亮,无论是在村里还是在学校,几乎所有的男孩子都喜欢她,还有人因为她而打架,当然也包括我,可是那个时候我比较能打架,所以他们都怕我,没人敢和我争张春梅。

而张春梅呢也很喜欢我,总是跟着我后面哥哥哥哥的叫着,后来自然就传开了我和张春梅谈恋爱了,因为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小,大家都没当回事儿。

转眼之间我们都长大了,成为了社会青年,张春梅也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比以前更漂亮了,性格和小时候也大不相同了,她很高傲,也不怎么爱说话,更不像以前那样对我哥哥哥哥的叫着了。

张春梅家里只有一个弟弟,所以条件比我们家要好,而她母亲张婶又是个势利眼,比较嫌贫爱富,她知道大家都说我和张春梅谈恋爱就不让张春梅和我接触了,也拒绝让我去她家玩儿,为此还找过我母亲让她管好我。

起初我以为张春梅是喜欢我的,只是不让我去她家是她母亲的意思,于是有一天晚上我偷偷的托人把她约出来看露天电影,想顺便和她聊聊我们之间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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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张春梅见了我一点也不高兴,冷着脸说有啥好谈的,就凭着你家的条件也想娶我,除非你家能给我盖新房子然后再买上四大件还得给我们家100块钱的彩礼,否则免谈,说完她转身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说句实话在当时,我的父母都年过半百了满头白发了,他们给两个哥哥盖了房子又娶了媳妇后把家底都掏空了,而且如今他们身体也不是很好了,还得还债,哪里来的钱给我盖房子娶媳妇呢!

想到这里我心里很难过,电影也看不下去了,一个人回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偷偷的流泪。

母亲知道后很是自责,认为她和父亲没本事,所以我才娶不到张春梅。

没多久我就听说大队书记的儿子追求张春梅,而且张春梅的父母也都同意,只要是张春梅点头这事儿就算是成了。

我听说后我去找了张春梅,可是她并没有见我,而是让她弟弟告诉我说想要娶她除非我能出人头地能给她幸福,比她嫁到大队书记家更幸福。

此时我彻底的绝望了,我垂头丧气的往家走边走边想,我怎么才能出人头地呢,当我刚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的一个发小突然来找我说,听说征兵了他想去当兵,没准将来还能提干,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听他说完,我眼前突然一亮,我毫不犹豫地说去,于是我跟着他一起就去报名了,经过了一系列的体检政审,我通通过关,就这样我成功的入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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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和母亲知道我当了兵,他们不但没阻拦,而且还鼓励我到了部队好好干,争取出人头地的机会,也许真的会提干,到时候娶媳妇就不会费劲了。而我临走的时候我想见见张春梅告诉她我当兵去了,可是她并没有见我,而当我走到她家大门口的时候我停住了,我发现大队书记儿子的自行车在她家院里呢,这下我明白了,于是我憋着一股气踏上了当兵的路。

新兵的训练虽然很苦,尽管伙食除了箩卜白菜几乎没有肉,但是我完全不在我,因为至少比我们家伙食强,起码每周还能改善一下伙食,最重要的是我有目标,所以我不怕苦不怕累,只要是领导安排的任务我全部完成并且完成得很好,给领导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新兵训练结束后,我就被分到了步兵连开启了我的军旅生涯,那个时候每个月还有补贴,我都舍不得花,我把它寄回家给母亲,想让他们也改善一下伙食,毕竟他们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了。

我在部队不但能吃苦,能很好的完成任务,而且我还很乐于助人,谁要是有困难了我都尽自己最大的所能去帮助他,所以我在部队的人缘很好,后来我就被提拔当了班长,我很开心。

我把这个消息写信告诉了我的父母,他们很开心,并且鼓励我继续努力,不要辜负领导的期望也给自己制造提干的机会。

张春梅知道我当了班长后竟然给我写了一封信,大概的意思就是她目前过得不是很开心,她和大队书记的儿子虽然恋爱了可是她心里还是想着我的。

看了她的来信我并没有高兴,反而觉得她突然变得很陌生,和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张春梅完全不一样了,有些和她母亲一样了特别的势利眼,也不提我要娶她得盖新房子和给彩礼的事情了,所以我并没有给她回信,而是继续奔着自己的前途努力,我相信只有强大了自己才会有想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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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自己不懈的努力,三年后我真的提干了,由班长变成了排长,我的上级对我说这只是我人生的开始,只要我肯努力未来可期,我真的高兴得一夜没睡,半夜起来给母亲写信,我要回去看她和父亲,我要领着我的父母在村子里面走一圈,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看看,马粪蛋儿也有发烧的时候,并不是我想和他们显摆,而是要让我的父母不在为了儿子娶不到媳妇而低头走路。

就这样我穿着戴红领章的军装回了老家,母亲见到我又抱着我哭了,她说儿子为了今天我知道你肯定是吃了很多的苦。

我给家里每个人都买了礼物,母亲亲手做了一大桌子我爱吃的菜,我们一家人举杯畅饮。

这时候张春梅的母亲来了,跟我说当初要不是张春梅那么说也激发不了我的斗志,也不会有我的今天,如今春梅依旧没有嫁人,是因为心里有我。

听了她的话,我突然觉得很好笑,但是我并没有反驳,我告诉她我和春梅之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承诺,所以我也不必为她负责任。

在老家待了几天之后,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在部队被提干了,此时他们再也不说张春梅要是嫁给我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而是反过来说是张春梅没有福气,真是人嘴两扇皮咋说都有理啊!

相聚总是短暂的,转眼之间几天的假期结束了我返回了部队,本以为我和张春梅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谁知道突然有一天,连长把我叫了去劈头盖脸的就把我训斥了一顿,说我不老实,不说实话,明明是在老家订婚了却不说,现在老婆和岳母都找上门来了,看我怎么解释。

我当时就愣住了,过了好久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张春梅和她母亲来部队找我了,说她是我的未婚妻。

我立刻生气了,我就把我和她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给连长,我说不信你把她们叫来,问问她们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连长果真把她们母女俩叫来了,问她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要实话实说,不然的话就要告她们污蔑部队干部,这下可把她们吓坏了,立马说了实话,张春梅还哭着问我能不能看在以前的份上再给她一次机会。

其实我对她已经没有当初那份感情了,而且觉得她根本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所以我对她说我们压根就没开始,也谈不上结束,更谈不上给你机会,希望彼此安好吧,你也给自己留点尊严吧!

最后她们母女灰溜溜的走了,从此我们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事情也过去几十年了,如今我们都已经老了,回忆起来还真的要感谢她当初看不起我,否则真的不能有我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