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力,是个在县城上班的普通职工。大年三十那天,我和妻子王丽迎接了从老家来的母亲张大妈。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过了个有滋有味的年。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家里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妈妈年纪大了,动作笨手笨脚的,在家里总是会不小心弄乱或打翻东西。有一次,她不小心打翻了一盆花,把地板弄得一团糟。我赶紧过去收拾残局,妻子王丽却对妈妈发了火。
"妈,您怎么就这么粗心呢?地板都弄脏了!"王丽生气地说。
"对不起啊,我不是有心的。"妈妈低下头,语气里带着歉意。
"您就不能老老实实坐着吗?非得到处添乱!"王丽的火气越来越大。
"丽丽,你别这么说妈。"我赶紧上前劝阻。
"力力,你就别为你妈开脱了!她每天在家里捣乱,我们两个人上班还要回来收拾残局,你说气人不气人?"王丽的眼圈红了。
我看着妻子儿子吵了起来,心里很没底。妈妈年纪大了,的确有些手笨脚笨,但她也是出于好心想帮忙。可是我和妻子上班太忙,照顾妈妈的同时也增加了我们的负担。我暗自叹了口气,这矛盾似乎已经无解了。
"妈,您这是要去哪里啊?"我问道,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我要回老家去了。你们两口子工作那么辛苦,我在这里只会添麻烦。"妈妈说,眼睛里噙着泪水。
"妈,您别这样。我们昨天只是一时气话而已,您就别往心里去啊。"王丽赶紧上前挽留。
"没关系的,妈妈。您在家里我们才称心如意啊。"我也连忙说道。
"不,我在这里你们就过不好日子了。我走了,你们就能省心省力气了。"妈妈却摇了摇头,眼神坚定。
"妈,您就别走了。您要是一个人在老家,我们也放心不下啊。"我上前拉住妈妈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这段时间我们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但是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家人之间哪有那么多顾虑呢?"
我赶紧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妈,您就别这么想了。我们怎么会嫌弃您呢?您是我们的亲生母亲啊。您在家里,我们才踏实。您要是离开了,我们哪里还有家的感觉?"
妈妈抽泣着点了点头。我转过身,对王丽说:"丽丽,我们以后一定要多体谅妈妈,她毕竟年纪大了。我们也要互相体谅,少一些计较和怨言。只要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王丽也热泪盈眶,连连点头。我们三个人相拥在一起,这个小小的家庭在这一刻变得那样温馨、那样美好。
从那以后,我们一家人变得更加和睦了。妈妈虽然有时还是会笨手笨脚,但我和王丽不再对她指手画脚,而是更多地体谅和包容她。妈妈也很珍惜现在的生活,尽量不去添乱。
有一次,妈妈不小心打翻了一个花瓶。她赶紧想要去收拾残局,我连忙拦住她说:"妈,您就坐着别动,我来收拾就行了。"
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力力,我这把老骨头就是笨手笨脚的。"
"没关系没关系,妈妈您老了。"我笑着说,"以后您就老老实实坐着,别费力气了,有我和丽丽在呢。"
妈妈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就这样,我们三口人的生活又重新回到了从前的轨道上。我很庆幸当初妈妈没有离开,否则我们这个小家就会永远破碎。有了妈妈的陪伴,我们才有了家的感觉,才有了生活的意义。
有一天,妈妈突然对我说:"力力啊,我老了,活不了多少年了。你们两口子将来还是要学会自己过日子。"
"妈,您就别说这些了。"我赶紧打断她,"您这么老老实实地在家里,我们才踏实。您要是有个闪失,我们会照应您的。"
妈妈却摇了摇头:"我是老了,但还没那么糊涂。你们年轻人将来还要生儿育女呢,我这个老太婆在家里,只会拖累你们。"
我沉默了。妈妈说的没错,我和王丽现在还没有孩子,将来如果有了孩子,妈妈在家里确实会增加我们的负担。可是,把妈妈一个人扔在老家,自己过日子,我们两个又过意不去。
"力力,你听妈的话。"妈妈看出了我的犹豫,坚定地说,"你们两口子年纪轻轻,正是事业家庭两手抓的时候。将来有了孩子,你们就更操心了。让妈回老家住吧,你们就能无后顾之忧地过上自己的生活了。"
我低下头,心里万分不舍。可是妈妈说得也有道理,她在这里住着,我和王丽将来的生活确实会受到影响。
就在这时,王丽从外面回来了。她看出我和妈妈有些低沉的情绪,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在商量什么呢?"
"丽丽,妈说她要回老家住了。"我将妈妈的想法告诉了王丽。
王丽愣住了,半晌没有说话。她看着妈妈,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妈,您就别走了。"王丽终于开口了,语气里满是哀求,"您要是一个人在老家,我们会挂念的。您就留在这里陪陪我们吧,我们会好好孝顺您的。"
妈妈摇了摇头:"你们年轻人,将来还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我这个老太婆在这里,只会拖累你们。"
我上前,轻轻地拥抱住了妻子。妈妈在一旁看着,也流下了眼泪。我知道,这个决定对我们三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一直笼罩在一种沉闷的气氛中。妈妈开始收拾她的行李,我和王丽也在默默地帮忙。偶尔,我们三个人会相视一眼,然后又无声地将视线移开。
终于,妈妈要离开的那一天到了。我和王丽很早就起了床,帮妈妈将行李搬上了出租车。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我们三个人相拥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妈,您就好好的在老家住着。有什么事情就给我们打电话。"我拭去眼角的泪水,嘱咐道。
"嗯,我会的。你们也要好好过日子啊,将来要是有了孩子,也要常常带着来看看我。"妈妈点点头,语气坚强。
"妈,您就放心吧。我们会经常去看您的。"王丽哽咽着说。
妈妈点点头,这才依依不舍地上了车。车子缓缓驶离,我们目送它消失在远方的路口。
就这样,妈妈离开了。虽然她是为了我和王丽将来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但我们三个人的心里都空落落的。这个家,再也没有了妈妈的身影。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王丽过着有些失落的生活。家里再也没有了妈妈的嘘寒问暖,也没有了她笨手笨脚却充满温馨的身影。每每想起妈妈,我们就会陷入沉默,眼眶湿润。
大概过了一个多月,我和王丽终于下定决心,要去老家看看妈妈。一个周末,我们就动身前往妈妈的老家。
到了妈妈家里,只见妈妈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我们来了,她高兴得直叫:"力力!丽丽!你们可算来看我了!"
我们三个人相视一笑,终于释然了。也许,妈妈离开我们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她就不会成为我们的负担,我们也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只要经常回来看看她,我们这个家就永远都在。
从那以后,我和王丽经常抽空去妈妈家里住上一两天。有时妈妈也会来我们这里住一阵子。我们三个人的生活虽然有了一些变化,但是家的感觉却从未改变过。
就这样,时光一点一滴地流逝。几年后,我和王丽有了自己的孩子。每当周末,我们就全家一起去看妈妈。看着妈妈逗弄着我们的孩子,我心里暖暖的,觉得这就是最幸福的家庭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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