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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五一假期即将到来,你打算怎么过呢?
回家,还是(用外出旅行)逃避回家?

你有假期回家恐惧症吗?

会因为将要回家和父母相处而感到不安吗?

如果答案是“有”和“会”,不妨看看《与父亲的奥德赛》。

与父亲的奥德赛》是一部非虚构作品,作者丹尼尔·门德尔松(喜欢看《纽约客》的读者对他一定不陌生)是普林斯顿大学的一位古典学教授,精研古希腊文学,父亲杰伊是一位退休的数学教授,个性坚毅、严谨、不善言辞,父子俩除了血缘绑定的义务关系外鲜有其他的交流。一天,“最欣赏数学的简洁和优雅”的杰伊,出人意料地提出想旁听门德尔松为本科生开设的《奥德赛》研讨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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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瓣上,这本书的评分为9.1,也跻身豆瓣2022年度外国文学(非小说类)第三名

共同阅读古老的荷马史诗这个契机,成就了父子两代人重新认识理解彼此以及世界的动人历程。在这个过程中,无论丹尼尔是对父亲生平隐秘的挖掘重构,还是在父亲人生最后阶段的奇妙和解,都令读者感触动容。

也许,看完这本书的你会发现——

原来我还可以基于义务之外的其他理由,同亲人交往。

以下摘自《与父亲的奥德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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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父亲的奥德赛》内页

1.人与人之间会有牵绊,不是肉体上的,是多年相处积攒下来的各种私密笑话、回忆,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点点滴滴。

2.虽然我父亲为人严厉,是个硬汉,但他也时不时会说些软话,或无意中发表一些或温情或宽厚或诗意的言论,如此出乎意料,叫人不知所措——听者会发现自己处于一种希腊人称之为aporia的状态之中,意思是“无措” (这个词字面上的意义为“一条路也没有”,也可译为“受困感”) 。然而,尽管这位父亲如此严厉,仿佛严苛已嵌入血肉之躯——他的前额爬满了抬头纹,我们恭恭敬敬在那种黑白大理石纹作业簿上做笔记时,纸页间的横线就长这样,突出的颧骨下,他的脸颊如同被削过的垂直面,他的眼窝深陷,高眉骨的阴影投向下方眼球,就像几何课本上的面部轮廓插图一般——有时他却会管自己叫“傻爸爸”,一个滑稽而不协调的昵称。

3.傻爸爸!每当父亲难得地挠我们痒痒或捉弄我们,大伙儿就这么喊他,谁是你的傻——爸爸呀?!他问话时稍稍有些难为情,却也暗暗觉着高兴,父亲给我紧紧掖好被角,里边这个小东西呀,棒棒哒,像木乃伊一样!我特喜欢他这样,那会儿我四五岁,他会来我屋里,小心地坐在那张为我而造的小床边,给我念《小熊维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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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父亲的奥德赛》内封

4.我第一次意识到,现实生活中这类表面琐碎但内含深意的现象、人与人之间的零星琐事如何构筑了最极致的亲密关系,对此,《奥德赛》的理解有多深刻。这不只存在于夫妻或恋人之间。

5.父亲凝视着他,轻哼一声。这是个粗暴的世界,他说。一些孩子觉得这很好笑,我却又一次被父亲所震撼,他如此珍视这个理念:世界是粗暴的;他推崇那些被生活、命运或坏运气打得千疮百孔的“小老百姓”的故事,为之心酸,却也从中获得一种世界观被肯定的满足感。世界是粗暴的,我明白,正因此,他那粗暴的正义才得以成立:他对自己、对亲友、对我们施行一套不容变通、极其严厉的诚信及智识标准。你必须成为一个顽强坚韧的人。毕竟,世界可不会妥协,所以,你干吗妥协?

6.原来我还可以基于义务之外的其他理由,同亲人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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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尼尔·门德尔松与父亲“《奥德赛》巡礼”游轮之旅途中合影,收录在《与父亲的奥德赛》中

7.爸爸,我又喊了一次。他一动不动。之后我想,不论如何,我都永远无法知晓答案。我想到这些年来我以为瞒着父亲的事,可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好吧,他怎么会不知道?他造就了我。一位父亲以自己的血肉及智慧孕育了他的儿子,通过自己的野心与梦想打造这个孩子,亦辅以自己的残酷及失败。但身为人子,即使脱胎于其父,也无法彻底了解父亲,因为父亲先于儿子来到这世上;父亲比儿子多活了那么多年,儿子怎么追也追不上,永远无法全面了解。难怪古希腊人认为少有儿子堪与父亲匹敌,多数不如,极少数超越。这无关个人价值,这关乎了解。父亲对儿子无所不知,但儿子却可能永远不了解父亲。我想,难怪奥德修斯在史诗终章里无法对拉埃尔特斯撒谎。我再次凝视着他。爸爸,我柔声唤他。然后一名护士进门来,打开了顶灯,突然之间,我所注视的那张脸孔由国王化作一位病重老人:此人,我基本认为,已不存在于这副身躯里了,此人的大脑——那于他而言意味着一切的强大大脑,助他逃离困顿童年,让他与妻儿衣食无忧,令他激励、督促、羞辱我们的大脑,那多年后依然保存了某些唯有与他共度六十载的女人才知晓的秘密的大脑一已经偏移了。我看着他,对明日我们要做的决定已了然于心。不久,母亲同我驱车回家。看,天亮了,母亲平静地说。天际闪烁着粉色微光,如手指一般。我记得一位护士朋友曾告诉我,这便是人们离世之时。我没把这事告诉母亲,但开车回家时我想,让他走吧,就让他走。别撑到我们不得不替他抉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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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父亲的奥德赛》

[美]丹尼尔·门德尔松 著

卓雨 译

● 古希腊英雄父子的传奇史诗,交叠当代父子的平凡人生

● 当古典学教授的文学课堂,迎来数学家父亲,细读关于漂泊与回家的12110行史诗

● 他对父亲迟来的认识,也是我们所有人对父亲的理解与误解

● 那漫长而曲折的旅程,终将抵达所有故事的终点

贝利·吉福德非虚构奖短名单、《科克斯书评》年度最佳回忆录、《新闻日报》年度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