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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爷爷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惊扰到正在病房里与医生交谈的父亲。
"不太乐观。"父亲的声音透着疲惫,他摇了摇头,"医生说他的时日无多了。"
"可是……"我的喉头哽咽着,视线落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爷爷身上。
爷爷就要离开了。这个残酷的事实狠狠撞击着我的内心。我们一家人是多么的无助和悲伤。爷爷就像一棵古老的大树,为我们遮风挡雨,给了我们太多的慈爱和呵护。而如今,枝叶将要凋零,大树将要倾倒。我们将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支柱和依靠。
我很害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爷爷的离世将在我们的生活中留下一个无法弥补的空缺。我不愿想象,那个温暖的家将再也没有爷爷的身影。
爷爷瘦削的面容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证明他还在世。父亲紧紧地攥着拳头,额头上的皱纹像是凝固的痛苦。母亲则泪流满面,无助地注视着爷爷。
我们像是被扔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失去了一切勇气和希望。黑暗笼罩了我们,我们只能等待,等待生命的最后一息。
"爷爷……就在刚才离世了。"
一阵哗然,母亲和姑姑们哭作一团。我的大哥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仿佛要给我勇气。
"可是,我决定,我们还是要照常过年。"父亲的声音坚定了一些,"这是爷爷的遗愿。他不希望因为他的离世,就破坏了我们的新年。"
我完全被父亲的决定震惊了。照常过年?在爷爷刚刚离世的情况下?这怎么可能!我们应该守丧,哀悼,而不是欢度佳节。
我回想起爷爷生前对我的好,那甜蜜的回忆让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爷爷是一个多么可爱的老人啊!他总是很宽容,很慈祥,对我们无微不至的照顾。现在他却离我们而去了,我们将再也看不到他慈祥的笑容了。
"爸,昨晚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我们怎么可能在爷爷刚走的时候就过年呢?这太没有尊重了。"
父亲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无奈:"儿子啊,你还小,不能完全理解。不过我来解释给你听。"
就在这时,母亲也走了过来,她的眼睛还是红肿的。
"是这样的,你们都知道,爷爷最看重的就是传统了。"父亲继续说道,"他执意要在大年三十那天离世,就是希望我们能按照祖训,照常过年。否则的话,他在九泉之下也会耿耿于怀的。"
母亲点了点头,用哽咽的声音说:"是啊,你爷爷就是这样,一直非常看重年节的意义。"
可是,就这样欢度节日而无视爷爷的离世,我的内心还是很不情愿。爷爷对我们的重要性胜过了一切,我们应该用哀悼的方式来表达对他的敬意和哀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爷爷真的是出于这种期望而特意选在大年三十离世的话,那我们不尊重他的意愿就太不孝了。也许父亲是对的,我们应该尽量遵从爷爷生前的嘱托。
种种矛盾的思绪在我的脑海中纷杂交织,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之中。爷爷的离世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悲伤,但他的遗愿又是我们必须尊重的。到底该如何抉择?我真的很困惑。
父亲看着我躁动不安的神情,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坚定有力:"儿子,你要相信,我做出这个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爷爷是我们这一家老人,他的遗愿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指引。"
我环视了一圈客厅,大哥二哥和两个姐姐都安静地低着头,但从他们交换的眼神中,我能读出一种沉甸甸的哀伤。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人在为这个抉择而苦恼。我们所有人,都深深地被爷爷的离世击伤了内心。
"可是爸,我真的无法接受!就这样欢天喜地地过年,对爷爷来说太没有尊重了吧?"大年三十的中午,我终于忍不住再次质问父亲。
"你给我闭嘴!"父亲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视着我,"我说过了,这是你爷爷的遗愿!你们都应该尊重!"
"可是就连守丧的时间都不给,这怎么可能?"大姐也加入了争论,"爸,您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够了!我受够你们这些狂妄的质疑了!"父亲的声音越来越高,"作为长辈,我说了算!你们谁都不准反对,明白吗?"
气氛突然剑拔弩张起来,所有人都被父亲的怒火惊住了。就连平时最温柔的母亲,此刻也满脸愤怒地瞪着父亲。
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纠结。一方面,我当然理解父亲的做法是出于对爷爷最后的嘱托的尊重。可另一方面,我内心深处又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和反感。
是啊,爷爷是我们最最敬重的长辈,他的想法理应为我们所遵从。但是,就这样草草地对待他的离世,不去好好哀悼和缅怀,实在是太过于伤感情了。
我想起爷爷生前对我的培育之恩。从小到大,他都是最疼爱我的那个人。他教会了我诚实勇敢,教会了我做人处事的道理。而现在,就这样让他白白离去,我的内心很受伤,感觉就像被人狠狠掌了一记耳光。
可是,父亲的决心是如此坚定,根本不许任何人反对。我们是否就这样被迫接受了?面对爷爷的离世,我们竟然连哀悼的机会都没有,这让我觉得无比冷酷和无情。
家人们的争执声在我的脑中回荡,我的思绪越陷越深。我是该听从父亲的决定呢?还是要为爷爷争口气?我真的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之中。
父亲阴沉的脸色像是被雷雨笼罩的天空,狰狞可怖。他用力捶打着桌子,整个人像一头受伤的狮子,咆哮着威吓所有人。
母亲紧紧地捂着嘴,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着转。大姐和二姐则面面相觑,无助而惶恐。我注意到大哥紧紧地攥着拳头,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至于我自己,我只觉得头晕目眩,无助地站在原地,任由家人们的争吵声在我的耳边肆虐。我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往卧室的方向瞟去,那里就是爷爷永远长眠的地方。
一种强烈的悲哀和痛苦笼罩了我的全身,我觉得自己就像被关进了一间黑暗的囚笼,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曙光。我们这个原本其乐融融的家,如今被爷爷的离世撕裂成两半,支离破碎、不复往日。
就在除夕夜临近,家人们的争执陷入了白热化的状态时,突然,母亲捂着肚子跌坐在地。我们一下子都被吓住了。
"妈!您怎么了?"大姐连忙扶起母亲。
"没事……"母亲艰难地摇了摇头,"只是肚子有点疼……"
"快!我们得送她去医院!"父亲终于冷静下来,连忙让二哥去开车。
在短短的车程中,母亲一直捂着肚子,脸色煞白。我从未见过她如此虚弱的模样,内心无比担心。果然,一进了医院,母亲就被紧急推进了手术室。
母亲的突然身体出现状况,无疑是当头一棒,把我们所有人都狠狠地打醒了。我们这是在做什么?为了一个是非问题争吵不休,以至于连母亲的身体都顾不上了。
我突然意识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和短暂。我们本应该珍惜当下,好好地相亲相爱,而不是为了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纠缠不清。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愧疚笼罩了我的内心。如果母亲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该有多痛苦?我们是不是太任性了,根本没有尊重父母的想法?我开始反思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内疚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手术室外的走廊上,我们一家人坐在长椅上,一个个神情哀戚。父亲紧紧地攥着拳头,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大哥默默地流着泪;二姐和小妹则相拥而泣。
我们曾是一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可现在却支离破碎、伤痕累累。爷爷的离世让我们开启了家庭内讧的大门,而母亲的病重则让我们彻底清醒过来。
我们错了,我们都错了。我们本应该以最大的祥和和团结来共度这个除夕之夜,而不是自相残杀、伤害彼此。我们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在无谓的争吵上,却忽视了身边最重要的人。
当护士终于从手术室出来时,我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听到最坏的消息。我觉得自己的心就快要跳出来了。这一刻,我再也顾不上任何其他的事情,只希望母亲能够平安无事。
"妈妈没事了,你们都放心吧。"护士对我们笑着说,"只是旧疾复发,已经手术治疗好了。不过她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我们如释重负,终于松了一口气。父亲当即就下定决心:"那就在医院里过年吧,我们都陪着妈妈。"
"对,就这样做。"大哥点点头,"反正过年的氛围已经被我们破坏得七七八八了,不如就在这里重新开始。"
我看着父亲的眼神,那里面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固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歉意和决心。
"儿子们,对不起,我太任性了。"父亲说,"我们按照你们的想法来,好好为爷爷办一场体面的丧事。"
经历了母亲的病危,我的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和升华。我意识到,之前我们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为了一点小事争吵不休,以至于伤害了彼此,也伤害了最亲近的人。
生命是如此的短暂和脆弱,我们更应该去珍惜当下,好好相亲相爱。爷爷的离世固然让我们伤心,但他更希望看到的是我们团结的一家人,而不是支离破碎的家庭。
我意识到,父亲之前的决定虽然出于好意,但却忽视了爷爷的真正想法。爷爷是一个重视传统的人,但他更重视的是家人的幸福和团结。所以我们应该按照自己的想法,用最庄重的方式来为爷爷举办丧事,向他表达最后的敬意。
医院的走廊里,一家人相拥在一起,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我们像是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争,身心俱疲,但却也放下了所有的芥蒂。
父亲紧紧地拥抱着我们每一个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歉意和决心。大哥拍着我的肩膀,似乎在用力给我鼓劲。姐妹们则相视而泣,张开双臂将我们所有人都拥入怀中。
曾经的矛盾、争吵和伤害,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我们只剩下了对彼此的爱和珍惜。一家人就这样紧紧依偎在一起,仿佛要用这个拥抱弥补过去所有的遗憾和错误。
我知道,从今往后,我们会成为一个更加团结、更加相爱的家庭。我们会用最庄重最隆重的方式,来向爷爷表达最后的敬意。因为这不仅是对爷爷的承诺,更是对我们自己的一个新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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