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山西的一位工人捡到了一根金属棒,然后将其带回了家。如果他知道这根金属棒会让自己丢了性命,让哥哥、父亲等140余人伤亡,他说什么也不会带回家。这起事件不仅导致141人伤亡,还有6人被公安机关依法逮捕,轰动了整个中国以及联合国,被联合国收录在案,用来警醒世人。那名工人捡到的金属棒到底是什么?为何它的杀伤力如此大?

上世纪四十年代,外国人为了提高粮食产量,让更多的人能吃上饭,能吃饱饭,想出了“辐射育种”。简单来说,就是利用各种辐射使得种子的基因发生突变,然后从中挑选出基因优良的种子,再进行培育和种植。通过这种技术,使农作物的变异率是自然变异的成百上千倍,产生很多新品种。有些基因突变的种子,可以缩短生长周期,或者产量更高,抗倒伏能力更好。由于技术的限制,辐射育种的进展十分缓慢。直到七十年代后期,这一技术才有比较快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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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国家都在研究辐射育种,我国也不例外。1973年,山西忻州科技局为了提高农作物产量,决定进行辐射育种试验。要知道,当时辐射育种对技术要求非常高,忻州一个地级市的科技局没有辐射来源。于是,科技局的科研人员把计划上报给了上海第二机械工业部,希望他们能提供一些帮助。

我国正处于困难时期,很多老百姓还不能填饱肚子。如果忻州科技局的辐射育种能成功,那么会大大提高粮食产量,缓解局面。因此,上海第二机械部的领导很支持忻州科技局的项目,为他们提供了辐射源——钴-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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钴是一种银白色铁磁性金属,属于中等活泼金属,钴和钴的化合物在2017年10月被世界卫生组织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列为2B类致癌物。长时间注射钴制剂或者暴露在过量原始钴环境中,会引起钴中毒。钴-60是它的放射性同位素,也是穿透力很强的辐射元素,常常被用来当做放射源,应用比较广泛。钴-60的辐射性非常强,接触它时一定要穿专用防护服。若是不小心遭受了核辐射,会出现脱发、白血球减少,严重损害血液内的细胞组织,进而引起血液系统疾病、血癌,最坏的结果是死亡。通常,钴-60会用铅容器密闭保存。

言归正传,忻州科技局拿到钴-60后,小心翼翼地进行试验。毕竟他们都是专业的,会穿上防护服后才去接触它。几年过去了,科技局没有发生辐射事件。时间眨眼来到1980年,科技局搬到了新的地方,原址被规划为环境监测站,钴源辐射室被保留下来,科技局可以继续使用。1991年,环境监测站想要扩建,决定推掉钴源辐射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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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拆除钴源辐射室,必须先移走里面的钴-60,不然它流落在外,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环境监测站的工作人员向山西省放射性废物库求助,让他们派专业的人来处理钴-60。得到消息后,省放射性废物库安排了两位专家韩景印、卜万成去把废弃的钴-60运输回来。同时,监测站和科技局也会派人协助他们二人的工作。

卜万成等人穿好防护装备后来到钴源辐射室,先从废井中取出装有钴-60的不锈钢桶,然后由两位专家小心翼翼地从桶中取出钴,放进铅容器中密封起来,最后再把铅罐运到省放射性废物库。他们得到的消息是说辐射室共有4个钴-60,但是在搜查的过程中却只找到了5个金属棒。更要命的是,谁也没有在意这一细节,找到5根金属棒并密封好了之后,他们就离开了。正是因为这一点“小疏忽”,导致141人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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钴源辐射室总共有6个钴-60金属棒,其中5个是从苏联进口的,剩下的1个来自法国。如此重要的东西,按理来说科技局会详细记录它的数量和来源,但不知为何卜万成他们收到的消息是只有4个。被遗忘的那一根钴-60金属棒,给人们留下了深刻印象,以及非常惨痛的教训。

科技局和环境监测站认为钴-60已经处理好了,下一步就是推掉放射室,采用的是爆破方式,那根钴-60金属棒就被埋在了地下。紧接着,施工队进场,进行扩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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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有昌,是施工队中的一个泥瓦工,才二十多岁,为人老实憨厚。他干活很卖力,因为妻子张芳怀孕了,得努力给未出生的孩子赚奶粉钱。1992年11月19日,北方已经有些冷了,但他还是去工地上干活了。张有昌像往常一样到工地上做活,给环境监测站修宿舍。

突然,张有昌发现地上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有些晃眼。他走近一看,是个2到3厘米的金属圆柱体。出于好奇,他弯腰捡起了金属棒,把它表面的泥土擦干净,然后放进了上衣口袋中,就没再管它了。不一会儿,张有昌觉得自己肚子有些痛,还恶心想吐,以为自己感冒了。可为了挣钱,他没有向老板请假,坚持干活。几个小时后,他实在坚持不住了,就请假回家了。

张有昌回到家中后,告诉妻子自己身体不舒服,下午在工地上还呕吐了。张芳怀着孕,行动不太方便,他的哥哥张有双和父亲张明亮承担起了照顾他的责任。他本以为睡一觉起来,这些症状就消失了,没想到情况更严重了。第二天,张有昌的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脸上、身上开始出现紫色的血泡,看着很可怕,牙龈也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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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有昌的情况不对,张有双和父亲不敢耽误,立即把他送到镇上的医院治疗。医生检查后,觉得他的症状很奇怪,但找不到病因,也不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只给他开了一些药,让他回家休养,观察情况。张有昌被兄长和父亲扶回家,吃了药依然不见好转。张明亮和张有双商量后,决定带他去忻州市人民医院看看。

该院的医生给张有昌做了详细检查,也瞧不出病因,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身上的紫色血泡越来越多,头发依然在不停地掉,还出现了呼吸困难,发烧等症状。张有昌的病还没好,张有双也开始出现跟他一样的症状。张明亮内心很着急,2个儿子先后病倒,连医生都找不出病因,他们俩得的是什么怪病?

在人命面前,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为了救儿,张明亮咬牙送张有双兄弟去更大的医院看看。这时,张有昌的老丈人张丑寅主动来张家帮忙,和亲家一起把兄弟俩送到山西医科大附属医院救治。经过一番全身检查,医生还是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不过,有医生怀疑张有昌兄弟俩受到了辐射,并上报给了有关部门。但是,对方的回答说不可能,理由是忻州没有相关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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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查不出病因,一直待在医院不是张家能承受的起的。张明亮和亲家把兄弟俩带回家,精心照顾他们。张有双和张有昌二人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所表现出来的症状也越来越恐怖。屋漏偏逢连夜雨,张明亮也开始出现掉发、呕吐等症状。一时间,张家父子三人得了怪病的消息传遍了南关村,大家都不敢再和他们家接触。

12月2日,张有昌离奇病亡。7日,哥哥张有双病逝。10日,老父亲张明亮也与世长辞。短短8天内,张家3位男子突然离世,让村子里的人同情他们一家悲惨遭遇的同时,也感到毛骨悚然。张家的噩运还没有结束,怀有身孕的张芳也出现了相关症状。公公临终前,将家里全部的积蓄交给了她,希望她拿着钱好好治病,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她不敢怠慢,在娘家人的陪同下去了北京人民医院就诊。

在张芳到北京看病的同时,南关村和镇上的领导担心张家人得了瘟疫,为防止疫情进一步扩散,对接触过的村民进行了封闭、隔离处理。事实上,张有昌等3人没有得瘟疫,而是因为辐射,罪魁祸首就是他捡回来的那根金属棒。没错,它就是被人们遗忘的第6个钴-60。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金属却让张家遭受了灭门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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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民医院的医生对张芳进行了全身检查,得出的结论是她遭受了辐射,导致她白血球的数量急剧减少。他们找来了工业卫生部的专家鉴定张芳是受了什么辐射才会出现这种症状,专家检查后给出的答案是钴-60。医生一边想办法治疗她,一边将此事汇报给相关单位,当务之急要找到辐射源,避免更多人遭受辐射。

张家辐射灭门案引起了上头的重视,立即成立调查组到忻州寻找钴源。在当地部门的配合下,调查组知道了忻州科技局曾用钴-60当辐射源进行辐射育种实验,也了解了忻州环境监测站在扩建前转移钴源所发生的一些事件。钴-60的来源弄清楚了,接下来最重要的任务是找到被张有昌捡到的那根金属棒。

调查组穿好防辐射装备后来到了张家寻找金属棒,他们仔细搜索了张家的每一个角落,结果却让他们大失所望,并没有找到那个令张家父子三人死亡的罪魁祸首。既然张家没有,金属棒会去哪里呢?调查人员转变思路,开始去他们接受过治疗的医院寻找,一家一家的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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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不负苦心人,调查组在山西医科大附属医院调查时,一位实习医生说他曾见过那根金属棒。当时,他来张有昌所住的病房观察病人的情况,父亲张明亮拿张有昌的衣服时,一个金属类的东西掉到了地上。父亲问张有昌东西是他的吗,他回答说是的,又问他还要不要,他虚弱地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摇了摇头。接着,张明亮就把金属棒丢进了垃圾桶。

实习医生的话,让调查组很激动,立即联系院方领导,询问医院的垃圾怎么处理的。他们被告知医院垃圾的处理问题归一个叫翟金元的人管,只好去找翟金元。从翟金元的口中得知,医院垃圾都被拉到忻州市里的垃圾场处理,等他们赶到垃圾场后,看到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垃圾,心里有些发愁:怎么才能在这么多垃圾中找到一个只有几厘米的金属棒?即便调查组人员知道很困难,他们仍没有放弃。通过大排查,他们没有找到钴-60金属棒。

钴-60不是随便什么人或者企业就能拥有的,按理来说找起来没有那么困难,问题出在哪里呢?调查组认为翟金元没有说实话,便又到山西医科大附属医院找他。果不其然,翟金元面对调查组时眼神四处瞟,不敢正视他们,说话支支吾吾。事关重大,医院的领导警告他要说实话,不然后果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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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金元不敢再隐瞒,向调查组说出了实情。原来啊,他贪图方便,并没有把医院的垃圾拉到规定的地方处理额,而是将它们倒在晋祠附近的公路边。调查人员快马加鞭地赶到翟金元所说的那个地方,看到这里垃圾堆积成山,拿出相应的工具后仔细翻找起来。最终,他们找到了那个钴-60金属棒。令人痛心的是,它不仅祸害了张家人,还祸害了100多人,总共141人因它而伤亡。侥幸活下来的钴辐射受害者,身体器官也受到了损伤。

山西忻州所发生的钴辐射灭门案,震惊全国,也惊动了联合国,被国际相关部门收录在案,用来警惕世人。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张芳后来生下了一个女儿,如今过着平静的生活。至于当初负责处理钴-60的监测站的陈某等4人,对这起钴辐射案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1994年被法院依法判处不等的有期徒刑,卜万成和韩景印因事先不知道钴的精确数量而免于刑事责任。事后,忻州环境监测站和科学局对受害者及其家属进行了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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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有昌不是个例,1996年一个叫宋学文的人捡到了一个像钥匙链的金属,放进口袋9小时,结果他没了双腿和一条胳膊,他捡到的是具有放射性的-192。类似这样的案例,还有很多。通过张家以及宋学文等人的悲惨遭遇,告知世人不要看见什么东西都去捡,好奇害死猫,捡回来的有可能是一大祸害!除此之外,有关单位要加强对放射性物质的管理,避免再发生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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