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板，团团妹妹她…她被冻死了！」
我刚送完饭，从办公大楼的会议室里出来，就接到店里员工打来的电话。
我笑着骂了他们一句，「什么冻死了？别乱开玩笑，我生气了啊！」
然而赶到店里，我才发现他们并没有开玩笑。
我的女儿真的被冻死了……
警察和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
而我的女儿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小小的身子整个蜷缩着。
脸色泛着青紫，鼻血流的满脸都是，皮肤呈现鸡皮样，眼睛还是睁着的。
我那么可爱那么懂事的女儿死了。
明明今天是她的生日，我答应送饭回来，就带她去游乐园玩的。
可现在她死了，死不瞑目……
我只看了一眼她的尸体，就感觉呼吸窒息眼前发黑，身体像面条一样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人群中立刻有人扶住了我。
「老板娘让团团去冷库取排骨说要煲汤。
之后她们两个都没回来，我们以为老板娘带着她出去了过生日了，所以没在意。
老板对不起，如果我们当时注意一点……」
员工小青边说边哭，哭的满脸都是泪。
我脑中嗡嗡作响，胸口有一种痉挛痛感，像肌肉抽筋一样，伴随着胸闷和气促，其他一切都忽隐忽现。
我有种自己已经死了的错觉，但是胸口的疼痛，提醒着我还活着，提醒我面对现实。
这时警察走拍了拍我的肩，开口，「法医已经确定是冻死的。
我们试图联系她的母亲没有联系上。」
我浑身颤抖，双手僵硬地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给刘晓燕打电话。
直到打了十几分钟电话才接通，我哽咽着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传来破口大骂的声音。
「李明，你吃屎啊！你脑子有病是不是，你不知道我在医院吗？你打什么打？
医院要保持安静，你知不知道？」
我感觉浑身血液逆流，说话的时候都忍不住颤抖，「我去你妈的，你个畜牲！居然把团团一个人放冷库里，你知不知道团团……」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那个死丫头又跟你告什么状了，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到处挑唆，看我回来不撕烂她的嘴。
还有雅雅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受不得刺激，你别大呼小叫的，有点素质行吗？」
她口中的雅雅是我女儿的同学。
三年前转校过来的。
据说她和雅雅的爸爸是同学。
所以她对雅雅格外照顾，甚至比亲生女儿还要好一百倍。
一直以来她把雅雅当做女儿的对照组。
雅雅身材纤细娇小，而女儿又圆又胖，所她总说女儿是死肥猪，雅雅是小公主。
导致女儿一直因为胖而自卑。
因此我和她吵给好几次，她每次有理有据。
「雅雅身体不好还没有妈，我照顾她一下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我让她照顾雅雅的同时对女儿好一点。
可她只是白了我一眼，「你那女儿再照顾下去都肥得走不动路了，可怜雅雅身体这么瘦，补又补不进去。」
无论何时，她心里牵着的只有雅雅。
就连此时也是……
我坐在地上绝望崩溃地朝她大喊，「你女儿死了！你把她关在冷库里，她被冻死了！！」
2
那边停顿了一下，然后不耐烦的开口。
「那个死肥猪小小年纪就满口谎话，你个老东西也帮着她撒谎是吧？她那样都是被你给惯的。
你看看她现在嫉妒心多强，之前还打电话说自己要死了，我看她这种人早死早超生。」
「刘晓燕你特么给我放屁！」我大声打断了她侮辱人的话。
我的女儿才没有她说的那么不堪。
我擦了把眼泪，努力逼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朝她开口，「我没跟你开玩笑，女儿真的没了，我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你特么赶紧给我回来。」
那边嗤笑一声，毫不在意的说道，「好好好，我知道啦，没了就没了，我看她那么胖，活着也是碍眼，你叫她让她赶紧去死，死了正好把心脏捐给雅雅。」
说完电话就被无情挂断。
我被气的浑身发颤，眼前阵阵发黑。
太恶毒了，作为一个母亲居然这样诅咒自己的女儿。
她怎么能怎么狠心啊！
我之前一直以为她只是有点严厉，她的教育方式不同，可现在才发现她是真的讨厌团团。
她是真的讨厌我们可怜的女儿。
我大吼了一声，双手用力捶打的地面来缓解心脏带来的撕裂般的疼痛。
眼泪鼻涕不受控制的流出，我的女儿啊……
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看着眼前的面容模糊的女儿，我一点点爬过去，帮她擦拭脸上的血。
只是那血越擦越多。
她鼻黏膜都被冻破了，她当时该有多痛啊！
从监控里可以清晰地看出女儿当时蜷缩在角落里。
用僵硬的手指一遍遍拨打电话，然后电话接通后传来的不是母亲的安抚，而是无尽的恶毒。
女儿冻的牙关都僵硬了，「妈妈，我找到排骨了，但是门打不开，你快帮我开开门，我要冷死了。」
「你个小贱人不知道雅雅突发心脏病进手术室了吗？你说什么丧气话，你是不是在咒雅雅？」
女儿的声音满是绝望和哭腔。
「妈妈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我是真的好冷，我感觉自己快死了，你快救救我。」
「你特么要死要活的给谁看？你要死赶紧去死，找个刀砍死自己得了，别他妈来烦我。」
之后女儿一遍遍拨打，但没打几次女儿的手机因为温度太低，自动关机了。
我看着监控里的女儿痛苦蜷缩的模样。
仿佛感同身受般的心疼到窒息，我疼得忍不住缓缓弯下腰，手心都因为极度克制而掐出了血。
冷冻室的门无法从里面打开是因为液体水靠冷库一侧结冰，导致冷库锁被冻住，不是人为。
但确实跟作为母亲的刘晓燕脱不了干系。
警察在确定死因后就离开了。
我一个人趴在监控前，窒息般的痛苦仿佛要将我淹没。
我机械般的抬起自己僵硬的手，用力扇着自己巴掌，仿佛这样才能减轻自己心里的愧疚和痛感，嘴里很快就传来血腥味。
我痛恨自己为什么今天偏要去送饭，为什么今天不陪女儿过生日。
我靠在椅子上，沉默的留了一晚上的眼泪，一夜之间，我的头上竟然长满了白发。
第二天我再次给刘晓燕打去电话。
女儿要下葬，还有很多事要准备。
无论我再怨恨刘晓燕，但她都是团团的亲生母亲，有很多地方都需要她出面。
电话被接通，传来的却是雅雅的声音，「刘阿姨在给我熬汤，你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明明是小孩子，可每次都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她和她爸都瞧不起我们这种没文化的人。
当年团团在学校被被孤立被叫死肥猪，就是雅雅带的头。
可我跟刘晓燕提起，她却只说是我们女儿嫉妒雅雅成绩好，长的漂亮。
我跟班主任反应，班主任也只说了句会处理。
之后雅雅心脏病复发休学，这件事才结束的。
而这次也是因为她。
我克制住怒气，「把电话给刘晓燕。」
而那边只是淡淡开口，「我说了，她在忙，你听不懂人话吗？我挂了……」
我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喘着粗气大吼道，「我说把电话给她，你特么聋了吗？」
雅雅瞬间吓得大哭了起来。
随后就传来刘晓燕的骂声，「你个疯子，你干嘛呀？你不知道雅雅有心脏病吗？她要出事了我跟你拼命。」
她的话让我心里噎的快要吐出血了。
「为别人的女儿可以拼命，自己的死了你都不关心是吗？」
那边传来不耐烦的咂舌音。
「你们父女俩真是够了，整天威胁道德绑架我是吧？
我告诉你我不关心，死了就埋远点，越远越好，别整天要死要活的来找雅雅的晦气。
雅雅刚出院她爸又病了，我看就是你们寻的晦气。
还有，今天是雅雅的生日，我忙得很，别老给我打电话，烦不烦，滚……」
3
我以前觉得刘晓燕只是口直心快，但人终归是善良的。
可此时我才看清她是如此对恶毒，对仇人尚且说不出的话，却对自己女儿张口就来。
一瞬间愤怒和痛苦袭来让我险些站不住，等缓过来之后，我抹了把眼泪。
拿起一把菜刀就冲向刘晓燕她同学家。
我要去杀了他们三个人渣给我的女儿陪葬……
之前刘晓燕天天做好饭，洗好水果给他们送过去，所以我认得他们家。
几分钟后我打开门，只见屋内一片温馨，到处挂着彩带和生日快乐的字样。
房间里飘着排骨的香味，桌上摆着精致漂亮的蛋糕，而雅雅穿着漂亮的公主裙真准备吹蜡烛。
看到我后，刘晓燕皱着眉头开骂，「你有病是不是？你见不得别人好啊？」
我浑身颤抖，努力压抑住要爆发的情绪，「跟我回家，女儿还没下葬，还在在等你。」
刘晓燕撇着嘴嗤笑，「演戏演上瘾了是吧，还没下葬是吧？找个垃圾堆扔了吧！你女儿那么胖挖坑多费劲啊！
还说在等我，等我有个屁用啊！等我亲自来弄死那个小畜牲吗？我特么真是受够你们了，赶紧给我滚。
等我给雅雅过完生日立马来弄死你们。」
她同学唐洲站在门口也一脸不高兴，眼神里满是轻蔑，「今天是我们雅雅出院又过生日的重要日子，我不希望别人打扰，请你出去。」
「我去你妈的。」我狠狠一把将刀摔过去插在了蛋糕上。
发出的巨大响声让屋里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个小的，被吓的大哭。
今天是她们的重要日子，却是我们团团死不瞑目的忌日。
他们在这里吃蛋糕庆祝，而我的团团却在生日那天被冻死在冷库里，死不瞑目。
我仿佛疯了一般浑身不受控制的到处砸东西，想让他们也和我一样感同身受。
最后我被刘晓燕用砂锅砸倒在地，滚烫的排骨汤浇在我头上，火辣辣的痛苦疼得我忍不住在地上打滚。
而刘晓燕还骑在我身上一下下的奋力砸着，「你个畜牲当初要不是和你结婚，现在我早就和唐洲在一起了。
我为你生儿育女当牛做马这么多年，结果我和他们吃顿饭，你和你那肥猪女儿都要死要活的不肯放过，都要来破坏。
你给我去死……」
鲜血从鼻子从嘴里流下来，我疼得眼前发晕模糊，心脏绞痛，耳鸣声忽近忽的传来。
我忍不住想，我的女儿去世时是不是也这样痛苦。
不……
比这还痛，要不然她怎么会坚持不下去呢！
4
我因涉嫌持刀入室，被拘留七天观察。
在我被警察带走时，刘晓燕还在叫嚣。
「要是雅雅因为今天的事，在以后过生日时产生什么心理障碍，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我让你吃一辈子的牢饭。
还有你女儿，我以后再也不会给她过生日了，我让她嫉妒别人，我让她小小年纪不学好。」
刘晓燕的话传到我耳朵里，让我的心一点点冷静下来，同时也彻底凉透了。
在进去前我将身上所以的钱都给了一个小民警，让他帮我弄一个离婚协议书。
我签了字后，我让民警帮忙转交给刘晓燕。
一个星期后，我一个人回老家安葬了女儿。
在此之前我已经三番四次跟刘晓燕说过了，既然她说不在乎，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让她看女儿一眼了，哪怕是女儿的坟墓。
再次回到家看着冷冰冰的房子，眼泪忍不住的落下。
沙发上还放着我给女儿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条漂亮的公主裙。
女儿因为自卑从来不穿裙子。
这条是我为她专门定制的蓬蓬裙，穿上一定很好看，可惜……
我抱着裙子坐在沙发上忍不住痛哭。
正在此时，门被大力敲响。
来人是刘晓燕，她看到我手里的裙子瞬间变了脸，「整天就真的买买买，你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啊！还买裙子，你女儿能不能穿心里没点数吗？」
「给我滚出去。」我看着她的那张刻薄的脸不想跟她多说一句话。
她切了一声，「这是我家，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
然后抬脚进了屋，「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保姆，你们父女真是对我越来越苛刻了，我不就是去照顾一下可怜的雅雅嘛！
你们两个一个要死要活，一个要跟离婚，至于吗？
尤其是你女儿，连学都不去上了，你知不知道老师在群里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在哪儿？叫她给我出来，她不是想死吗？，我亲自来打死她这个小贱人。」
我喘着粗气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女儿活着的时候她整天用各种难听的话骂女儿，现在女儿都死了，她还在骂还在耍威风。
我替我可怜的女儿感到心酸悲哀，同时我更想打烂这个女人的嘴，让她再也说不出侮辱我女儿的话。
刘晓燕没看到我要杀人的眼神。
她见我不回答，自顾自打开房门翻找，甚至连卫生间都不放过。
没看到人，她有点不可思议，朝我问，「你把她送老家了？」
「我说她死了，她死了，你听不懂人话吗？」我提起拳头狠狠砸向一旁的墙壁，朝她大吼。
刘晓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信誓旦旦的开口，「不可能，都说祸害遗千年，她那祸害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我被气笑了，我看着她那自以为是的模样嘲讽道，「你真可怜，自己女儿死了都不知道，她昨天刚下葬的，你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吧！」
刘晓燕愣住了，「切，我不相信，你肯定在骗我。」
说着她拿出手机给店里员工打电话确认。
然后在得到回答后，她僵住了，失神的愣在原地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都是联合起来骗我的。」
我摇了摇头没理会她，准备去收拾女儿的遗物。
正在这时她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手机掉在地上瞬间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连忙回过头去看，只见手机屏幕上出现的赫然是女儿的尸体。
小小的蜷缩在一起，脸上满是血迹擦都擦不干净。
刘晓燕看着屏幕里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颤抖起来。
「这…这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明明是胖乎乎圆溜溜的，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
「你们还我的女儿啊！」
她趴在地上大吼。
「李明你个畜牲，居然连女儿的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
你就这样满脸是血的把我女儿下葬了！至少让我把她脸上的血擦干净，至少让我看她最后一眼啊！」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震耳欲聋，能让人感觉到了她深沉的悲痛。
可是已经晚了……
我冷眼看着她，「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女儿死了，让你来看看她，我甚至亲自来找你，可你是怎么对团团的，怎么对我的？」
身上被滚烫的排骨汤到浇到痛苦隐隐作现，连同心脏都被扯着闷痛。
刘晓燕张了张嘴，「我…我以为她只是嫉妒雅雅……我没想到这是真的！」
我自嘲一声，「是啊，你没想到，你能想到的从来都不是我们父女。」
「我……我没有。」刘晓燕摇着头，眼底的眼泪如同潮水般流下来。
片刻后她又低下头，喃喃道，「不，都是我的错，是我让她去冷库，是我害死了她，是我……」
「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走了，妈妈还没来得及赶紧过生日……」
说着她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头狠狠撞在墙上，鲜血瞬间染红墙面。
墙上挂着的女儿满月时的照片掉了下来，玻璃相框碎了一地。
她顶着一脸的血跪在玻璃前，双手被玻璃片割的血红，她小心翼翼拾起里面照片捧在手心里。
「妈再也不骂你了，再也不说你是死肥猪了，你回来好不好？」
「你是不是在怪妈妈没陪你过生日？
我现在就补给你，我去给你买小蛋糕，我带你去游乐园，只要你回来，你让妈妈干什么我都愿意。」
她哭的撕心裂肺，边哭边捂着胸口咳嗽，仿佛要把内脏都咳出来。
「团团你给我回来啊！我求求你了，你给我回来！」
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原本以为我会很痛快，可并没有。
我红着眼眶，咬牙将嗓子里的哽咽压下去，「你知道吗？女儿死的时候血管都被冻爆了，满脸都是血。
你知道她当时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有多绝望吗？」
刘晓燕痛苦的捂着耳朵，大吼，「啊…别说了，都怪我，是我该死，我连女儿最后一面也没看到，我不配做母亲，让我去死吧……」
她说着就晕死过去了。
我叹了口气，将自己眼角的眼泪擦掉，把她扶到卧室里，帮忙清理了一下伤口。
然后收拾客厅的碎玻璃，去楼下倒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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