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失眠夜,随便写点什么吧。

我最近发现,旅行给我带来的影响不如往昔了。

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我感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每个地方都充满了好奇,每去一个地方都觉得新鲜,总觉得有很多值得抒发的东西,想把每一个细节都记下来,分享给所有人。

不过最近这几年,虽然旅行的频率大大增加,但看到的“新鲜事”却好像没那么多了。

在欧洲旅行,似乎是大差不差的古城建筑,像我这样才疏学浅的人,就需要大量的前期知识铺垫才能明白它们之间的区别。

而这几年的旅行又基本上都是用年假,一涉及到假期这两个字,我就只想躺平,不想动脑了。

但我还是想回归一下初心,尝试着找找以前的感觉吧。

翻开地图,我在扫过每一个国家时,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人或事,大概就是我对这个国家印象最深的点了。

那么按照这个方式,我想和你讲讲马来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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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上期的音频里应该有讲过,去年冬天为了避开严寒,我去马来西亚呆了一个月。

因为是远程办公,白天我还要干活儿,所以这次在马来西亚的一个月其实并没有去太多地方,主要就是在吉隆坡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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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更准确的说,是在吉隆坡的酒店里呆着。

白天起床吃早餐,上班,中午叫外卖,晚上偶尔去购物中心再吃顿晚饭。

周末的时候,挑一个购物中心,在里面逛逛,再吃顿中餐,一个星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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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生活过久了,会让我有种误以为自己生活在当地的感觉,但却不是好的那种。

我发现我对工作的责任感远超我的想象,哪怕已经远在天边,甚至我上班时所有的同事都还没起床,我也很难说服自己放下工作,出去走走,享受翘班的快乐。

这简直和我对自己的设定太不相符了。

所以说,过度的自由其实就是枷锁,这话一点儿也没错。

但是在吉隆坡,还是发生了很多事,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老友重逢。

如果你是这个公众号的资深读者,你可能记得8年前,我曾经在北京做过沙发客。

这个让人免费住宿的平台让我认识了很多朋友,而且大部分还保持着联系。而这回在吉隆坡,我和Michael又见面了。

​当年的他才18岁,一路从圣彼得堡搭顺风车来到中国,又从中国一路搭车去东南亚,甚至当年他的英语极差,但是还在南方做了一阵子英语老师,想想就荒谬。

从那次北京的短暂见面后,我们就成为了网友。即使后来我到了爱沙尼亚,坐大巴到圣彼得堡只需要6小时,却依然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再见一面,结果在8年后的2024年,我们在马来西亚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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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年前,他的英语我听不懂,是因为他表达不清楚,而现在我依然听不懂,却是因为他说得太快,而且极其标准的美式口音让我过于错愕了。

虽然8年没见,但我有一种遇见老朋友的安心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当你遇见陌生人时,你总会下意识地为自己添加一副面具,希望别人能够认识那个想象中的你,而不是真实的你。

我在和Michael约好见面之前,一直是这样一个忐忑的状态。我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很尴尬,开始在内心演练这次碰面,然后在无数次内心演练中戴上一层层的面具。

好在真实情况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糟糕。当我在酒店见到他的那一刻,感觉时间再次回到了8年前。

8年前,我们在北京的烤串店喝啤酒,然后他带我爬上我家的天台。而8年后,我们在吉隆坡的酒店喝酒,喝完了又一次爬上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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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风景从昆玉河变成了双峰塔,但聊的话题依然是旅行路上的各种见闻,还有彼此生活的狗血,这种感觉还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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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就要30岁了,有时候我会很焦虑,害怕自己成为一个油腻的中年人。因为油腻是个隐形且慢性的改变,哪怕自己三省吾身,也很容易走向那个深渊。但是从Michael身上,我看到一种我很向往的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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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18岁时开启了那趟搭车旅行,从俄罗斯到蒙古,到中国,到越南,到泰国,到马来西亚,到新加坡。

后来回到俄罗斯,他又一次开启了长途旅行,去中亚,去乌兹别克,去塔吉克,去哈萨克。

疫情结束后,俄罗斯进入战争状态,他的选择变得更少了,于是他去了阿拉伯世界,去迪拜,去沙特,去阿曼。

而现在,他是一个中亚的导游,带新加坡的游客去中亚旅游,然后每年去台湾或日本见女友。

我在听他讲这些经历的时候,我是有些惭愧的。

我为他感到开心,因为每一件事都和他的爱好息息相关。与此同时我也为自己感到难过,因为我们虽然在生活中出现了一些重叠,但我并没有从一而终。

这一刻,我大概明白那种我所向往的清澈是什么了。因为Michael是一个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情的人。

我不想对别人的人生妄下定论,每个人的生活都势必有各种的烦恼,但从我的角度看来,他的生活已经和旅行这件事牢牢绑定,而这,就是最美好的部分啦!

那一刻,是我发自内心喜欢这个世界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