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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李阿姨递来的文件,只觉得手在颤抖。我定了定神,强作镇定地问她:"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和我正式离婚吗?"
李阿姨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是的,张先生。我们已经分居多年,你我之间的感情也早已破裂。现在你有了新的家庭,我也应该给你一个全新的开始。"
我看着王阿姨温和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我当然知道她的好意,但面对着与李阿姨的最后决裂,我终究还是难以接受。
"爸,你别太伤心。"张小明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妈已经做出选择,你也要学会放手。"
"哥哥说得对。"张小红也附和道,"反正你和王阿姨现在过得很好,何必还纠缠于过去呢?"
我环视了一圈客厅,每个人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李阿姨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王阿姨握着我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孩子们则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份离婚协议书上。在我们结婚50年之后,我们的感情就这样画上了一个句号。
我的内心无比痛苦,就像被生生撕裂了一般。虽然李阿姨和我早已分居,但我心底里始终还抱有一丝期待,期待着她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可现在,她亲自送上了这份离婚协议书,我才意识到她是多么坚决和决绝。
我不禁回想起我们相濡以沫的岁月。虽然也曾有过一些口角,但大多时候我们还是很恩爱的。可就是那最后一次争吵,竟让我们的感情彻底破裂。如果当初我能更加体谅她、宽容她,或许今天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可是,命运往往就是这么残酷。就在我痛苦万分之时,王阿姨又一次握住了我的手,她含泪对我说:"大爷,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还有未来要共同走下去呢。"
我看着王阿姨祈求的眼神,心中百味杂陈。我深吸一口气,转向李阿姨说:"好吧,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我也没有挽留的理由了。不过,在我们正式离婚之前,我想再见你最后一面,就当作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告别吧。"
李阿姨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我也有些话想对你说。"
就这样,我们约定了几天后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待李阿姨离开后,客厅里一片肃穆。
"爸,你确定要这样做吗?"张小红关切地问,"你们已经这么多年没见了,现在见面可能会让你更加难过。"
"是啊爷爷。"小朋友们也七嘴八舌地说,"您还是忘了阿姨吧,我们以后就只有一个奶奶了。"
我环视着孩子们天真烂漫的面孔,不禁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他们是出于好意,可是对于我来说,和李阿姨正式了断实在太过残酷。我需要一个了结的过程,一个彻底放下的机会。
我注视着王阿姨,只见她眼神黯然,似乎也有些伤感。我的心中顿时一疼,过去的我是否太过自私,忽视了她的感受?我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诚恳地说:"阿姨,对不起,我这几天一定让你很难过吧。但请相信,无论如何,你都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伴侣。"
王阿姨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眼角已经濡湿。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心情一直很沉重。我常常会无意识地陷入回忆,想起和李阿姨相处的点点滴滴。有欢笑,有泪水,也有一些遗憾和不舍。
我知道,我这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好好珍惜她。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会更加体贴入微,让她感受到足够的爱。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残酷。当年的一点小事,却埋下了我们今天离婚的祸根。我常常自责,如果当时我能更加谅解她、宽容她,或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不过,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我只能努力放下过去,好好珍惜眼下拥有的一切。王阿姨对我的好,我是见过又见证。我发誓,余生定会好好报答她的一片孝心。
终于,李阿姨和我见面的那天到了。我们约在一家熟悉的小餐馆见面。推开门时,我就看到她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你好,李阿姨。"我轻声问候,然后坐到她对面。
"你也好,张先生。"她点了点头,语气平淡。
接下来,我们两人陷入了一阵的沉默。太多的过往像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里闪过,我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咳,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最终,我还是打破了沉默。
"还不错,自从搬出去租房子住后,日子过得也挺自在的。"李阿姨答道,"你呢?和王阿姨相处得怎么样?"
我愣了愣,随即如实回答:"很好,她人很好,对我很体贴入微。"
"那就好,那就好。"李阿姨微微一笑,"能找到知心人是件幸福的事情。"
说到这里,李阿姨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她注视着我,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惆怅,又似乎透着几分宽慰。
我也用专注的目光凝视着她。虽然她的面容已经被岁月渲染,却依旧能看到当年的影子。那熟悉的眉眼,曾经让我魂牵梦萦。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这一刻,我似乎看到了李阿姨眼中闪过一丝泪花。她赶忙低下头,用手掩饰了一下。
我的心头一紧,大有要扑上前拥抱她的冲动。可终究还是忍住了,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任凭心头的酸楚在胸口徘徊。
坐在李阿姨的对面,我的内心无比复杂。有欢喜,因为多年未见,她的面容让我回忆起了我们恩爱的往昔;有伤感,因为我们注定要就此分道扬镳,永远无法回到从前;还有一丝丝的愧疚,因为当年我做错了太多太多。
如果上天能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对李阿姨更加体谅和宽容。我会用更多的耐心去包容她的小毛病,用更多的爱去滋润她的内心世界。
可惜,命运总是捉弄人。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已破裂,任何挽回的努力都是徒劳。我只能暗自祈祷,希望她今后的人生能一帆风顺,永远幸福安康。
而对于我自己,我已经在王阿姨身上找到了生命的新意义。她对我的好,是我这半辈子最大的幸运。我发誓,定会用余生所有的精力去珍惜眷顾她,努力成为她心目中的好丈夫。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不风流,夫复何求"吧。我们每个人都会在生命中遇到挫折和迷茫,但只要懂得放下执念,定能重新出发,拥抱新的生活。
就在我的思绪万千时,李阿姨开口了,将我拉回了现实。"张先生,我们都已年过花甲,人生已走到了终点。我今天来,就是想让我们从此后两肋插刀,各走各的路。"
我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永远地说声再见吧。"
就这样,我们最后一次道别,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从此分道扬镳,各自寻找新的人生道路。
就在我们诀别时,李阿姨突然叫住了我:"张先生,等一下。"
我回过头去,看到她脸上带着些许犹豫。"怎么了?"我问。
"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想对你说。"她顿了顿,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当年我们分开的原因,其实并非你以为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没错,就是你一直以为的那件事。"李阿姨深吸一口气,"当年我发现你出轨的事实,才是我们分开的根本原因。"
这番话犹如晴天霹雳,将我的内心生生撕裂。我本能地想要反驳,却发现无从分辩。那些往事像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闪过,我竟无言以对。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了你们之间的秘密。"李阿姨面无表情地说,"虽然我当时没有当场揭穿,但那确实是压垮我们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说到这里,李阿姨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极力掩饰内心的伤痛。而我,则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呆坐在那里,任凭羞愧像浪潮一般将我彻底淹没。
我们就这样对坐着,谁也没有说话。餐馆里其他人的喧哗声渐渐变远,我的耳边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呼吸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辩解和借口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话音未落,我的眼泪已如决堤般汹涌而出。那些压抑了多年的痛楚和自责,终于在这一刻决堤了。
我的内心无比痛苦,就像被生生撕裂了一般。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我们的分开只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谁知,原来李阿姨早已看穿了我的一切龌龊。
我是多么自私、多么无耻啊!明明有这么一位贤淑的妻子在身边,我却还贪图外面的蝴蝶。我不仅伤害了李阿姨的感情,更背叛了她对我的一片痴心。
如果说,我们之前的分开还有一线生机的话,那么今天这番话无疑是将我们的感情彻底掐断了。我终于意识到,我对李阿姨的伤害是多么深重,以至于她再也无法原谅我了。
我开始后悔,千百万次后悔。如果当年我能够慎重些,如果我能够珍惜眼前人,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我失去了李阿姨,也失去了重新拥有她的资格。
我知道,从今往后,我注定要独自背负这份罪过,直到离开人世。而王阿姨对我的好,我更要加倍珍惜,决不能再重蹈覆辙。
就这样,我和李阿姨在餐馆里度过了痛彻心扉的一个下午。当天黄昏时分,我们诀别时,她最后对我说:"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幸福。"而我,却只能哽咽着点头,眼睛里尽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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