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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明,今年28岁,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从有记忆开始,我就被一对善良的老人收养,他们就是我的养父母。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们对我的疼爱一点都不比亲生父母差。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虽然内心总是对亲生父母充满好奇,但我对养父母的感激之情远远超过了对亲生父母的向往。
我出生的那一年,正值整个村子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洪灾。当时我的亲生父母家中还有其他几个孩子,生活已经捉襟见肘。在那场洪水中,他们的房子被冲垮,家徒四壁。为了保住其他孩子的性命,他们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将我这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遗弃在一个偏僻的地方。
就在那个凄风苦雨的夜晚,我的养父母路过那里,听到了我的啼哭声。尽管他们年纪已大,但他们仍然决定将我收养。回到家后,我的养母一边为我暖奶,一边痛心地说:"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被遗弃在这种地方?真是太残酷了!"我的养父则安慰她说:"虽然他们舍不得,但一定是出于无奈之举。不过既然上天让这孩子遇到了我们,我们就把他当亲生的一样好好养育吧。"
从那一刻起,我就有了新的家。我的养父母毫无保留地将全部的爱给予了我,我也全心全意地依恋着他们。虽然他们年纪较大,但从未因此而疏于对我的照顾。相反,他们更加耐心细致,生怕我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在他们的精心呵护下,我健康快乐地成长。
尽管我深爱着养父母,但对于亲生父母的身份,我的心中总是怀有一丝好奇和向往。每当看到其他孩子与父母亲之间有说有笑的温馨场景,我都会感到一阵酸楚。我渴望能够认识我的亲生父母,了解自己的身世背景。
高中毕业后的一个暑假,我对养父母说出了心中的这个念头。我的养母一开始是反对的,她担心我会伤心。但是养父比较开明,他说:"孩子,每个人对自己的根源都有着天生的好奇心,这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无论你将来找到与否,我们都会一如既往地爱你。"
在养父的支持下,我开始着手寻找线索。我先是在村里打听了一番,但由于时间太久远,没有任何收获。后来,我又去省城的亲源鉴定中心进行了比对,希望能找到一线生机。
虽然如此,我的内心还是难免忐忑不安。万一真的无法找到亲生父母,那该怎么办?不过我告诉自己,即使找不到也没关系,至少我尽力了,不会将来老了后耿耿于怀、遗憾终生。
果不其然,整整一年过去,亲源鉴定中心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我开始感到彷徨无助,甚至怀疑当初是否做错了决定。在我最低迷的时候,养父母体贴入微地来安慰我。养父说:"找不到亲生父母也没关系,你不是一直有我们吗?我们已经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了。"
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奇迹出现了。有一天,我接到了亲源鉴定中心的电话,告知我有一个匹配的记录。我的心怦怦直跳,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工作人员随后透露,那个记录的主人是一位50多岁的中年男子,名叫张大海,并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了我。
张大海打断了我的话,咆哮起来:"即使你是我儿子又怎样?你已经28岁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当年我把你遗弃,也是出于无奈,你应该替我高兴,要不是被人收养,你现在还活着吗?"
我无言以对,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就在我哽咽到说不出话的时候,张大海又说:"你要是想索取赡养费什么的,那就免了吧。当年我把你遗弃在那个地方,也就是把你卖给了那对老人,你的身价不过1260元而已。你要是想要这1260元,我可以付给你,否则咱们两走了算了吧。"
养母听后,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可思议:"这个老不死的,怎么可以这样说你?要不是我们当年把你捡回来,你早就死在外头了!你看,我们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疼爱,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却如此薄情寡义,简直比野兽还不如!"
养父则拥抱着我,轻拍我的背,安慰道:"儿子,别太难过了。你已经有了我和你妈妈,所以并不缺少父爱。那个老头子的品行如此恶劣,我们也不指望他能做一个好父亲。"
我靠在养父的怀里,止不住心酸的眼泪。我想,就算亲生父母真的对我毫无感情,我也不该对他们如此憎恨。毕竟,要不是他们当年的那个抉择,我可能现在就不在这世上了。我应该心存感激,而不是怨恨。
于是,我对养父母说:"爸妈,我知道你们一直把我当亲生儿子看待,我对你们的爱,绝对比对那个陌生人更多。不过,我还是想再给他一次机会,也许他当时只是一时口快罢了。"
接下来,我着手调查他当年遗弃我的原因。通过打听,我终于找到了一位老人,他曾是张大海的邻居。那位老人告诉我,当年张大海确实一家十口之口,日子过得相当拮据。而且就在我出生的那一年,突如其来的洪水袭击了整个村子,他们家的房子被冲垮,家徒四壞。
"那阵子,张大海一家人就靠着挨家挨户地讨饭度日。"老人说,"他们家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如果再多一个,恐怕就撑不下去了。所以,当张大海的老婆生下你这个小家伙后,他们就下定决心,把你遗弃在僻静的地方,希望你能被好心人收养。"
听到这番话,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我开始能够理解张大海当年的无奈之举了。如果当时的环境再恶劣一点,他们一家人可能就会因为无家可归、无衣无食而遭殃。尽管他们的做法确实有违人伦,但在那种极端的环境下,他们也是出于无奈。
现在想来,我很庆幸当年被遗弃在了那个地方,因为要不是那对好心的老人路过,我可能就会死在荒郊野岭。我开始意识到,我这28年来的生活,都应该感谢那对老人,也应该感谢亲生父母当年的决定。
经过一番打听,我终于找到了张大海的理发店。那是一家很普通的小店,门面有些陈旧,但还算干净整洁。我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里面只有张大海一个人在理发,见有人来,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皱起了眉头。我上前说:"张先生,您好,我就是上次打电话的那个人,我是您的亲生儿子。"
"是的,我当然记得您上次说的话。"我平静地说,"可是作为一个父亲,您不觉得当年把我遗弃,有些太过残酷了吗?即使是出于无奈,您也不应该对我这个亲生骨肉如此冷酷无情啊。"
张大海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被无情的面具所掩盖。他冷冷地说:"你少在这里指责我!要不是当年的那个决定,你以为你还有今天?我和你妈妈已经拼尽全力,才把你们这些孩子一一拉扯大。要是再多你这个,我们八个口子就全都别活了!"
"可是您当年就不应该生下我啊!"我叫起来,"既然您当时环境如此恶劣,为什么还要生下我这个儿子?您为什么不干脆在我出生之前就把我打掉?这样您就不用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场面一度十分剑拔弩张。我的心在怦怦直跳,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我压根没想到,我们的首次见面会如此波澜壮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妇女推门而入,她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应该就是张大海的妻子了。她见到我们争吵的场面,显得很吃惊,连忙上前问明情况。
"你应该谢谢我们才对!"张大海理直气壮地说,"要不是我们把你卖掉,你现在还活着吗?你应该感谢我们,给了你一条生路,而不是怨天尤人!"
张大海的妻子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说:"少在这里卖惨了!你已经28岁了,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是觉得亏欠我们1260元,那就还给我们吧,否则就离开吧,我们不欢迎你!"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眼泪在脸上肆意淌着。我从未想过,我会遭受如此的冷遇和伤害。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张大海突然开口了,语气透着无限的悲凉和自责。
"你们都走开吧,让我单独和他谈谈。"张大海对妻子说。妻子不情愿地离开了,只剩下我们父子二人。
张大海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儿子啊,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以这种方式重逢。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它让你遭受了这么多的磨难和伤害。"
我擦了擦眼泪,疑惑地看着他。张大海的眼睛也湿润了,他继续说:"当年我之所以做出那个决定,纯属是因为穷困潦倒,被逼无奈。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应该对你如此薄情寡义。你是我亲生的骨肉,怎么可以用金钱来衡量你的生命呢?"
"你能找到我,我是万分庆幸的。"张大海说,"因为这让我有机会向你诚恳道歉。那天我对你的那番话,完全是一时的糊涂和冲动。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商品,你对我来说,比整个世界还要珍贵。"
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坚强得犹如钢铁的中年人,如今却像个孩子一般在我的面前痛哭。我的心如同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痛得无法呼吸。我从未想过,他会对我如此诚恳地道歉。
我蹲下身,扶起了张大海。他的眼睛通红,脸上满是泪痕。我看着这个曾经遗弃过我的亲生父亲,心里五味杂陈。
张大海抽泣着说:"可是儿子,我怎么可以对你这样呢?你是我亲生的骨肉,怎么可以被我当做商品买卖?我这个做父亲的,太不够格了!"
"不,您不要这么说。"我连忙安慰道,"您当年确实做错了决定,但那是被环境所迫。如果我们换作是您,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吧。"
张大海痛苦地摇了摇头:"可是就算当时环境再怎么恶劣,我也不应该把你卖掉啊!你是我的亲生骨肉,怎么可以用金钱去衡量你的生命呢?"
"爸,人非圣贤,谁都会犯错。"我说,"重要的是,您现在已经意识到了错误,并且诚心诚意地向我道歉。这就足够了。"
张大海看着我,眼神中满是内疚和自责。我能够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那是一个作为父亲,却亲手把自己的孩子卖掉的痛苦。我知道,这个创伤将会伴随他一生。
"儿子,你能原谅我吗?"张大海哽咽着问,"我知道我这辈子都无法弥补对你的亏欠,但只要你肯原谅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点了点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当然,我早就原谅您了。您是我的亲生父亲,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爱您。"
听到我这番话,张大海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紧紧地拥抱住了我,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我也用力回抱着他,在这一刻,我们两个人仿佛重新回到了28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个夜晚,一个婴儿被遗弃在了凄风苦雨之中。而今,这个婴儿已经长大成人,与亲生父亲紧紧相拥,彼此都在放声痛哭。这是一种解脱,更是一种重生。
我们就这样相拥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们两个人的眼泪都快流干了。张大海这才稍稍推开我,看着我的眼睛,满怀歉意地说:"儿子,我这辈子都不配做你的父亲。但是,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我发誓,我一定会用余生好好去弥补。"
我笑着点点头,说:"您就是我亲生的父亲,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从今往后,我们就重新走入彼此的生活,好好相处吧。"
就在这时,张大海的妻子也走了进来,她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她低着头,低声说:"我也向你道歉,我刚才的那番话太伤人了。你既然是我们的亲生儿子,那就请你原谅我们吧。"
我点了点头,心中的恩怨和芥蒂在这一刻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看着眼前这对普普通通的中年夫妇,他们正是我的亲生父母。从今往后,我将与他们携手共渡余生。
张大海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儿子,我知道我们之间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弥补,但是只要你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一定会用真心对待你。你就是我们的骨肉,永远都是我们家里的一分子。"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是啊,即使曾经遭受了生离死别,但只要彼此有一颗诚挚的心,就一定能够重新走到一起。从今天开始,我就有了新的家人,我将与他们一起,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从那天起,我正式加入了张大海的家庭。虽然最初有些许的生疏和不适应,但我们都在努力克服。张大海和他妻子把我当成了亲生儿子一样疼爱,而我也尽自己所能,回报着他们的养育之恩。
我的两个妹妹对于多出一个哥哥,也是既新鲜又高兴。有了我这个"大哥"的照应,她们的生活变得更加有滋有味。每当看到她们天真烂漫的笑容,我的心中就会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我们一家人就这样和和睦睦地生活在一起。张大海的理发店生意也越做越红火,足以供给全家的生活开支。每当有空闲时光,我们就会相聚在一起,一起分享生活的点点滴滴。
尽管与亲生父母重逢的过程颇为曲折,但我从未后悔过。我深知,如果当初他们没有做出那个艰难的抉择,我根本就不可能活到今天。所以我更应该心存感激,而不是怀有怨恨。
不过,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怀念起我那对养父母。是他们无私的爱,给了我生命的希望;是他们的精心呵护,让我能健康快乐地长大。如果没有他们,我可能就会白白死在那个雨夜。
想到这里,我就会做一个梦。梦里,我的养父母仍在世,而我们三个人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我们相拥着,笑着,就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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