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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大爷,今年65岁。退休后的生活一直过得平淡而有规律。每天起床后都会在小区里散散步,中午在家吃顿便饭,下午看会儿电视打打麻将。虽然退休金只有6000元,但对我一个人来说也够用了。我的妻子去世已经10年了,女儿小芳和女婿张强一家住在我名下的那套房子里。
小芳是个孝顺的好女儿,经常会来看望我。"爸,您最近身体还好吧?"她总是这样关心我。她和张强结婚已经5年了,有个4岁的儿子小明。"爷爷,快看我会骑小车了!"小明天真可爱的模样常让我心头一暖。张强的工作稳定,小芳在家里做家庭主妇。一家人其乐融融,和睦相处。我很庆幸女儿的生活幸福美满。虽然她们一家住在我的房子里,但我从来没有介意过,反而很高兴能常常见到可爱的小外孙。
就在最近,张强的母亲刘阿姨从老家搬来和他们同住。刘阿姨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太太,自从她来了之后,我和女儿一家的关系就变得紧张起来。有一天,我正在客厅看电视,刘阿姨突然对我说:"老头子,你还在这儿赖着呢?快点搬出去住吧,留在这里也是个累赘。"我当时就被怔住了,难以置信地问道:"阿姨,您这是什么意思啊?这可是我的房子啊!"刘阿姨理直气壮地说:"就是这个意思,你老了,住在儿子家会碍事。"
我多年的退休积蓄就这样被人白白夺去了吗?我供小芳上学时的那些艰辛岁月就这样被人无视了吗?我望着眼前这对母子,一阵愤怒和委屈在心头翻腾。我何曾想过有一天会被赶出自己的家门?我多希望妻子还在世,她一定会力挺我的。可惜她早已离世,我如今就像一叶孤舟,在这个家中漂泊无依。
沉默了良久,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离开。我拿出积蓄,在小区附近租了一间狭小的出租屋。我将个人用品打包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间我住了大半辈子的房子。我是无家可归的人了,我的家就这样被生生夺走。我不禁潸然泪下,泪水滚烫地烫伤了我的脸庞。我曾试图找小芳求助,但她却表现得很生硬,并没有为我作任何解释和安抚。"爸,您就暂时住在外面吧,我们日后再商量怎么办。"看来她已经受了刘阿姨的蛊惑,完全站在了她那一边。
我会时不时去她家附近转转,偷偷观察她们一家的生活。有一次,我躲在墙角看到小明在院子里玩耍,他不小心摔了一跤,立马就哇哇大哭起来。我的心都要碎了,我多想冲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安慰一下。可是我知道,我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我只能躲在墙角偷看,生怕被他们发现。我变成了一个偷窥别人生活的可耻之徒。
另一边,张强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对妈妈的话从来都是遵从的。刘阿姨说王大爷老了住在家里碍事,他就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他并没有多想,也没有和妻子小芳好好商量一下。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在小区里看到了独自游荡的王大爷,这才稍稍触动了他的心。
王大爷那落魄的模样让张强感到了一丝愧疚。他开始反思自己的决定是否太过草率了。毕竟,这可是他妻子的亲生父亲啊,是他们一家人的恩人。如果不是王大爷年轻时的拮据,小芳又怎会有今天的好生活?张强有些动摇了,他开始怀疑起妈妈的做法是否合理。
于是有一天,张强鼓足勇气对刘阿姨说:"妈,我觉得让老人家搬出去住有点说不过去。他毕竟是小芳的父亲,我们这样做太不了吧?"刘阿姨却不以为然,"什么不不的?老头子住在这里就是个拖累,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张强被怼得一声不吭,只能作罢。
小芳就更加纠结了。一方面,她深爱着张强,不想给他带来麻烦;另一方面,她又是王大爷最亲近的人,内心对他的亏欠感很重。她常常夜不能寐,在两种感情中徘徊挣扎。有时她会偷偷给爸爸打点钱,但这终究是权宜之计,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小芳渐渐意识到,这个家里的权力已经不在她手中了。她只能任凭刘阿姨摆布,不敢也无力反抗。她对爸爸的歉意在与日俱增,但却无计可施。这种矛盾在折磨着她的心灵,她开始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困境。
在那个出租屋里独自生活了几个月后,我的生活费所剩无几。退休金只有那么一点,根本支撑不了我的开销。我曾试图找小芳要些生活费,但她总是一再推辞:"爸,您先凑合一阵子,我会想办法的。"可是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去了,她却仍是那副敷衍的模样。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去找些零活干,赚取些外快。有时在菜市场捡些破烂卖钱,有时在工地打些临时工,但这些钱也所剩无几。有一次,我在小区门口乞讨,竟然被保安赶了出去,我觉得自己比死还要难堪。从前有尊严的我,如今竟沦落到这般地步,我的眼泪在那一刻夺眶而出。
那天晚上,小芳一家正在客厅看电视。小明已经入睡,刘阿姨百般嘲讽小芳,说她做家务实在是太不称职。张强也在一旁顺毛附和。小芳默默流泪,觉得自己太过无能。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猛力撞开了!只见我手持水果刀,狰狞的面目像一头疯狗,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你们这些该死的畜生!我要让你们尝尝被亲人抛弃的痛苦!"
小芳和张强吓得魂飞魄散,刘阿姨更是直接晕了过去。我挥舞着刀子就朝他们扑了过去,张强赶紧拽住我的胳膊,两人扭打在一起。小芳则在一旁惊恐地尖叫:"爸!您醒醒啊!这是怎么了?"
事后,我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好在伤情不算太重,但由于持刀行凶,我被判了3年徒刑,关进了看守所。在狱中,我时常会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太过偏激了?我的确遭受了亲人的背叛和冷落,但我为何就一定要以暴力的方式回应呢?我的行为不仅没有让他们醒悟,反而给他们带来了更大的伤害。
狱中的生活异常艰苦,每天重复着吃饭、干活的枯燥生活。我几乎失去了生存的勇气,如果不是偶尔会收到小芳寄来的信件和照片,我可能真的会选择自杀了结一切。小芳在信中诉说着她的痛苦和内疚,她说她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对我的亏欠,她每天都在自责和痛苦中度日。看着她寄来的照片,我看到小明在照片上天真地笑着,那张笑脸仿佛在无声地谴责着我。
在狱中服刑3年期满后,我重新走上了自由的大道。但是,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骄傲自负的老头子了。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我的心智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我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反思亲情和金钱的重要性。
出狱那天,我独自站在街头,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突然有种万分的孤独感。我不知自己将去往何处,也不知道自己将如何为生。但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到从前的生活了。那个有尊严有地位的王大爷,已经彻底消失在这世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失败的、可悲的、赤贫如洗的老头子。
我开始四处漂泊,靠乞讨和打零工度日。每次看到其他老人和家人团聚的景象,我的心里就会泛起一阵酸楚。我是多么渴望也能拥有这样的亲情啊,可惜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有时我会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做出那么偏激的事情,现在是否就不会沦落到这般地步?但是,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
另一边,小芳过着更加痛苦的生活。自从那晚的事件之后,她似乎变了一个人。她开始反省自己对父亲的亏欠,也开始怀疑妈妈和丈夫的做法是否正确。她时常会梦见父亲狰狞的面容,梦到他被送进医院的情景,这让她夜不能寐,自责万分。
小芳一下子来了精神,她用力点头说:"好啊妈!我们一定要把爸接回来,我再也不想让他流离失所了!"于是,他们开始着手寻找我的下落。
我被她的哭声惊住了,我从未见过小芳如此伤心的模样。我的心如同被一把利刃凌迟般痛彻心扉。我轻轻拍着她的背,泪水也在不自觉地流下。我说:"芳儿啊,这一切都是爸的错,是爸太偏执了。你们才是我的亲人啊,我怎能那样伤害你们呢?"
就这样,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好像要把这几年的仇恨和痛苦都融化在这个拥抱之中。张强也走了过来,他郑重地对我说:"爷爷,我代表全家向您道歉。我们做事太冲动了,我们还需要您的指导啊。"我点点头,示意原谅了他们。
从那以后,我重新搬回了那间属于我们全家的房子。小明见到我,高兴得直蹦直跳。刘阿姨也主动过来向我赔罪,她说她那是一时糊涂,希望我能原谅她的冲动妄为。我笑着说:"没关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咱们就从头来过吧。"
就这样,我们一家人重新团聚在了一起。我时常会坐在沙发上,看着小芳忙前忙后做家务,看着张强拿着报纸津津有味地品读,看着小明在地毯上撒欢打滚,我的心里充满了幸福。我告诉自己,亲情比金钱重要得多,只要家人团聚在一起,哪怕是赤贫如洗,我也无怨无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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