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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福贵,今年68岁,退休不久。老伴去年因病去世,我一个人住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这年春节前夕,我感到格外孤单。
每天清晨醒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我的心里总是百感交集。往事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闪现,我不禁潸然泪下。想起妻子生前的模样,想起我们恩爱的点点滴滴,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爸,别这样。"儿子不时会来看望我,见我愁眉不展,他无奈地说,"您要是一个人在家太孤单了,何不跟我们住几天?"
我摇了摇头,尽管暗自有些动心:"不了,我已经习惯了独居,你们还是别管我了。"
儿子看着我,叹了口气:"那行吧,爸。不过您一个人在家也太寂寞了,有什么事尽管打电话给我。"
"嗯,我知道了。"我点点头,却没作太多表示。
大年三十的早上,老伙计王胜利敲响了我的门。他神情诚挚地说:"张福贵,听说你最近过得很苦,我给你拿了些年货,还有八百块钱,你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王胜利摆摆手,接着说:"晚上咱们一起去我儿子家吃年夜饭吧,你也太孤单了。他们家那边有不少亲朋好友,热热闹闹的,你跟着去吧。"
听到这话,我的内心十分纠结。一方面,我不想拖王胜利的后腿;另一方面,独自一人过年的确令我感到惶恐。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我还是答应了王胜利的邀请。
王胜利见状,拍着我的肩膀说:"行啊福贵,咱们老伙计的,你可别客气。晚上一起嗨皮去!"
傍晚时分,我和王胜利上路前往他儿子家。走在路上,我们遇到了老王和老李,他们也打算赴同一个宴会。
"哟,福贵、胜利,你们也来啦!"老王高兴地打着招呼。
我笑着点点头,老李则开玩笑说:"可不,咱们这些老不死的,年年都得凑凑热闹。"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氛围融洽。我的心情也逐渐轻松起来,内心的那份郁闷仿佛一扫而空。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王胜利儿子家所在的小区。这是一处高档社区,绿树成荫,景色宜人。王胜利的独子家境小康,宽敞的房子里摆满了年货,穿着靓丽的儿媳在忙碌着。
看到我们,儿媳连连招手,满怀喜悦:"快快进来,都别站在外头了。"
王胜利的儿子也热情地把我们迎了进去:"爸,老张,你们可算来了!里边热热闹闹的,咱们赶紧喝两盅。"
十余人围坐在饭桌旁,觥筹交错,笑语盈盈。我久违地尽兴饮酒作乐,仿佛重拾了年轻时的活力。酒过三巾,大家都微醺了,纷纷讲起了牛年的趣事。
"哈哈,你们还记得上次咱们喝多了,把老刘家的狗牵回家的那回吗?"老王大笑着说。
就在这欢声笑语中,王胜利突然拿出一个红包,说:"老张,这是我给你的一点心意,一万块,你就当是我们的年终奖吧。"
我被王胜利的慷慨所震惊,几乎说不出话来。我们只是些普通老年人,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一万元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我觉得无地自容,眼眶湿润了。
王胜利却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拿着吧拿着,这点钱不算什么。你一个人过日子太苦了,将来有个后福。"
我被王胜利的体贴深深感动,热泪盈眶。我们曾是多年的老伙计,但他竟然如此慷慨地资助我,我简直无以为报。
在场的其他人也被王胜利的做法感动了。有人说:"老王,你可真是慷慨啊。"还有人说:"老张,你可是捡到宝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其乐融融。
王胜利却笑着说:"行了行了,咱们可是老伙计,还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今天就尽兴嗨皮吧!"
尽管大家都在祝福我,可我的内心却久久无法平静。我不禁自问:我是否配得上王胜利的厚爱?一万元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但对王胜利的家庭而言,或许也是笔不小的开支。我开始痛恨自己的贫困,痛恨自己成了别人的包袱。
内心的天人交战越来越剧烈,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一方面,我对王胜利的善意心存感激;另一方面,我又觉得自己实在太寄人篱下,无地自容。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简直要疯掉了。
就在这时,王胜利拍着我的肩膀说:"福贵,你就安心收下吧。咱们可是老伙计,有什么好客气的?将来你高兴的时候,再请我吃顿大餐就是了。"
王胜利的话无疑是雪上加霜。我的内心愈发痛苦,甚至产生了一种自我厌恶的情绪。我觉得自己实在太没出息了,竟然要靠朋友的救济来过活。
就在这纠结的心情中,我悄悄告辞离开了。夜色中,我独自徘徊在街头,眼前一片迷茫。我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伤透了王胜利的心,但我已无法承受他的好意了。
街边的霓虹灯光在我眼前闪烁,我的心情却是一片黑暗。我无助地坐在长椅上,双手捂住了脸庞,泪水在指缝间滚落。我是个多么可悲的老头子啊,竟然连最基本的生活都无法自理。
一对年轻情侣从我身边经过,你侬我侬,令我不禁感叹。想当年,我和妻子也是这般恩爱有加。可如今,妻子早已离世,我这个老头子只剩下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往事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闪现。曾几何时,我也是个普通劳动者,含辛茹苦地养家糊口。那时的日子虽然清贫,但至少我还有个温暖的小家。如今子女们已经成家立业,只有我这个老头子剩下,过着孤苦的晚年生活。
我痛心疾首地想,如果当年我努力多赚点钱,现在也不至于如此贫困潦倒。可是命运之神却开了这么一个残酷的玩笑,我竟然成了儿女的负担。
我坐在公园里整整想了一夜。东方的天空已经微微发白,一轮红日即将升起。经过一番纠结,我终于下定决心:我要学会谦通,学会感恩。王胜利的馈赠是出于一片好意,我应该心存感激,而不是一味逃避和自我贬低。
想到此,我的心情终于稍感宽慰。我决定就这样硬着头皮,回到王胜利家去。不管将来如何,至少今天我要好好庆祝一下年的到来。
翌日清晨,我鼓足勇气,再次前往王胜利的儿子家。推开门时,只见王胜利一家人正在客厅里焦急等候。看到我,他们的脸上立刻露出喜色。
"老张,你可算回来了!"王胜利上前拥抱了我一下,"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王胜利的儿子连连摆手:"哪有什么不是东西的,老张您可是我们的长辈,咱们理应尊敬您。"
"老张,你太看得重了。"王胜利拍着我的肩膀说,"我们老伙计之间,谁还在乎这点钱数?你就安心地收下吧。"
听到这番话,我的内心豁然开朗。多年的芥蒂仿佛一下子消散了,我的眼眶再次湿润。
"行了行了,咱们可是老伙计,还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王胜利笑着打断了我,"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咱们好好庆祝一下吧!"
就这样,我搬进了王胜利的儿子家,与他们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儿孙们格外喜欢这位诚恳善良的老人。有时候,我会坐在沙发上,看着热热闹闹的家庭场景,由衷地感到幸福和温馨。
我时常会想,要是当初我一直固步自封,就会与这份温馨永世无缘了。我由衷感谢王胜利,是他让我重拾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希望。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心境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前的我孤僻寡言,现在则热情开朗;从前的我自卑内向,现在则自信坦率。每每想到这一点,我就倍感欣慰。
年关将至,王胜利的儿子邀请我们一起回老家探亲。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车水马龙,我的心中充满了期待。新的一年即将来临,我相信,在亲朋好友的环绕之下,我的生活定将别开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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