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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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成公司的大厅里,人声鼎沸。
一大群人聚集在此,他们衣衫不整,举止粗鲁,有的横躺在沙发上,有的霸占着员工的工位,甚至有人肆无忌惮地在老板办公室内使用专属马桶。

老板紧握着警察的手,脸上写满了无奈:“警察同志,救救我吧。他们已经来这里闹了整整三天了,公司被迫停业,办公室也被他们弄得一团糟……”

警察皱了皱眉,面对这样的群体,他们也十分头疼。

这些人缺乏教育,不懂法律,只要稍有不顺,就会扰乱他人的正常生活。

警察摸了摸自己的工作记录仪,确认它正在录制后,才开口询问:“这是什么情况?”

老板叹了口气,解释道:“那个带头闹事的是我们公司财务的婆婆。那个女孩很优秀,可惜嫁到了这样的人家。前几天,她在下班路上被一个精神病人割喉了,这件事还上了新闻。精神病人不用负法律责任,他们也没钱赔偿,所以这家人就把矛头指向了我……非要我赔钱。你们说说看,这只能算是她倒霉,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警察还没来得及回应,那个满头白发的女人就冲了上来,紧紧抓住警察的手,嚎啕大哭:“警察同志,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儿媳妇是个好孩子,要不是来这里上班,怎么可能会被精神病盯上!”

老板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该让后笑下班吗?”

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板,然后又开始大哭起来:“你看,他当着你们的面还这样威胁我们……”

她向身后的人群使了个眼色。

那些人立刻跟着她一起大哭起来,震耳欲聋的哭声让警察的耳朵都感到疼痛。

经过长时间的协商后,老板和女人最终达成了妥协。

老板支付了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和安葬费用,而女人则签署了保证书承诺不再来公司闹事。

在警察的见证下老板将一张写有巨额数字的支票放在桌子上并盖上了公章使其生效。

女人一边数着支票上的零一边努力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就连警察也忍不住对老板投去同情的目光。

老板深吸一口气看着女人并再三叮嘱:“阿姨这安葬费是给你们的但一定要用在后笑身上。不管是买墓地、办葬礼还是其他什么的一定要用在后笑身上。这可是给逝者的钱啊。”

然而女人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成为百万富翁的幻想中根本听不进他的话。

她一边点头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支票折好揣进怀里。

我悬浮在空中看着她信誓旦旦地应承下这件事后支票左下角突然浮现出了几个字我忍不住捂嘴偷笑。

我是后笑因为一场意外死在下班路上。这个正在数钱的女人是我婆婆。就在刚才她心满意足地拿到了我的死亡赔偿款。

但实际上我是一个修炼了千年的鬼魂。所以她们真正拿到的其实是鬼的钱也就是俗称的“买命钱”。

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老板叹了口气:“唉破财消灾破财消灾……就当是后笑在我这里工作了十年的补偿吧……”

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出了门,门口一辆面包车早就停在了外面。

婆婆拉开门,一屁股挤在副驾驶上,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支票,给主驾驶的男人看。

「儿诶,看你那媳妇儿,死就死了,还给咱家做了这么件天大的好事儿!」

男人拿起支票,皱了皱眉头,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

「这是啥?为啥不是银行卡?」

婆婆挠挠头:「人家说了,这么多钱,好像只能通过支票……」

男人对着阳光,栽愣起来一个个数零。

「二四六八……」

「这是…一百五十万?」

男人抬头,震惊的看着婆婆。

婆婆笑得愈发猖狂:「那是,不枉费我闹了好几天!这老板还是有钱!你说…他肯给这么多,不会跟后笑有一腿儿吧?早知道我就多要点了!」

男人将支票小心的揣进怀里,呲着大牙笑着:「管她的呢,反正,后笑已经是个死人了。嘿嘿…有钱了有钱了,敏敏要的50万彩礼钱,有咯!」

婆婆忙应和着:「是啊,你一会找个银行,赶紧给她打过去,千万不能把我宝贝孙子打咯!」

我趴在车顶,听到这话忍不住摇了摇头。

想当年,娶我的时候,连那3万8的彩礼都是东拼西凑出来的。

现在倒好,抬个小三过门,居然给人家50万彩礼钱!

看来,肚里揣个会喘气儿的还是值钱啊。

或许,有人会觉得我可悲吗?

我可不这么想,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我的菜。

当初之所以嫁给他,只不过是我的一场劫而已。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却动了凡心的鬼,妈妈为了惩罚我,让我来人间走一趟,只有过了这场劫,死后回归阴间,才算渡劫成功。

而走在路上被割喉,也是她给我安排的死法。

「刺啦——」

刺耳的刹车声,这辆脏兮兮的面包车停靠在路边,男人兴高采烈的从车上跳下来,一个没站稳,差点把脚崴了。

我眼睁睁看着他兴冲冲走到柜台,看到提示转账成功后,男人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飘在上面,期待看到后面的结局。

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冲淡我的高额“安葬费”给这个家庭带来的喜悦。

没过几天,轰轰烈烈的婚礼就开场了。

不得不说,林胜平真是个脑子进水的,为了收礼钱,居然还邀请了与他仅有一面之缘的那些,我前公司的同事们。

司仪在台上介绍着流程,台下她们窃窃私语着,丝毫不给他面子。

「你说这后笑嫁了个什么人啊,这边尸骨未寒,那边居然就再娶了,更离谱的是,居然还请咱们…」

「是啊,如果后笑在天有灵,肯定不会放过他…」

「要不是这林胜平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我还真不想来!省了这二百的礼钱……」

「拉倒吧小慧,人家可看不上你的礼钱,别忘了,当时老板可是赔了她家一大笔钱!」

「我听说,老板还专门嘱咐过这钱要给后笑用,你说他们这婚礼……」

闻声抬头,看了看这装饰豪华的婚礼现场。

明明是二婚,办的却比娶后笑的时候隆重多了。

几人同时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我坐在她们旁边的椅子上,从怀里掏出把瓜子,一边磕一边看的津津有味。

「这小三不错,有胸有屁股的,被林胜平这东西糟蹋了,可惜了……」

「诶诶诶,给我口水喝,磕的我渴死了!」

「算了,你也看不到我……」

一场婚礼下来,竟然把我累得一头汗。

直接进到敬酒环节,两人互相挽着,每桌挨个敬。

等轮到我们这桌的时候,女人变了脸色,偷偷跟林胜平说。

「平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牌子…前妻同事桌?你这不是成心打我脸吗!」

林胜平一边看着外面赔笑,一边安抚她:「敏敏,你听我说,我这不也是为了咱的礼钱着想吗?当时…还活着的时候,托后笑的福,我可没少给她们上礼,这下后笑死了,也不能便宜了她们!放心,以后咱孩子满月啥的,保证不叫她们了!」

徐敏在他腰间拧了一把:「这还差不多…」

两人走到桌旁,连杯子都没抬,淡淡飘了句;「吃好喝好啊…」,就离开了。

同时小慧本来挂在脸上的笑凝住了,咚的一声把杯子砸在饭桌上。

「什么意思嘛……他请咱们来的,现在整这出?」

大家纷纷劝她,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这是最后一次打交道了。

这次结束后,大家就跟后笑、跟林胜平再也没有关系了。

我也赶了上去,象征性的拍了拍她的背,目光看向主桌上笑得开心的婆婆,若有所思。

「没关系,再等等,报应就到了。」

婚礼很快结束了,我跟着婚车摇摇晃晃回到了我们的家。

这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他们懂点事,给我烧走的话,我可以在他们死后让他们投个好胎。

可现在,且不说我的骨灰都不知道去哪了,她们没有一分钱是花在我身上的,而且还马上把小三抬了进来。

我看着被裱起来挂在墙上的那张支票,左下角淡淡的三个字:「冥间制」,手不自觉的抚了上去。

新婚第一天,没有传来预期的声音,那间主卧里反而充斥着哗啦啦的数钱声。

徐敏一身红色睡衣坐在床上,双手不断捧着钞票窸窸窣窣的翻来翻去,对着礼单看。

林胜平大咧咧的躺在那里,时不时摸她一把。

「行了,就那两个钱,别数了,快睡觉吧。」

徐敏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就那两个钱,那是,你现在有百十来万肯定看不上呀,但你这也不分我,自己捏着紧紧的……」

林胜平脸上有些挂不住:「什么话?我妈说了,这钱等你生了孩子以后,都是你的!」

徐敏冷哼了一声,掉了个个儿,离他远了点:「要我说,这钱还是拿在自己手里踏实,你敢保证,你妈不会对那么多钱动心?」

林胜平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这徐敏刚过门居然就跟他妈不和了,还是后笑好,结婚这么多年勤勤恳恳,里外里把他俩伺候的服服帖帖。

我隐在墙上,也翻了个白眼。

大哥,你结你的婚,想我干啥?

我可不是尽心尽力伺候人的命,只是我阴德积多一点,就能早一点回家了,千万别自作多情,以为我是为了你啊!

我在人间做的每一件好事,都是为了早点死罢了。

「啊!」

徐敏翻着翻着,被一张钱吓的尖叫出声。

声音凄惨,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连我都吓了一跳,更不用说林胜平了。

他蹭的一声坐起来,脸上带着些不耐烦:「又怎么了姑奶奶?」

徐敏把那张钱腾的一下扔过来,惊吓后,板着脸说:「你他妈自己看看,林胜平,你请的好人!居然拿他妈的冥币当彩礼!快给我把这个人逮出来!」

林胜平呼吸一滞。

死前,我这老公就有些怕这些灵灵鬼鬼的东西,现在亲眼见到这冥币,心里不打鼓不可能。

他接上,翻来覆去的看,确实张冥币,长得跟人民币很像,上面大大写着几个字“天地银行制”

林胜平撇撇嘴,将那张冥币撕碎扔进垃圾桶,安抚道:「可能是谁开玩笑吧…没事…没事啊。」

徐敏深吸一口气,捶了他一下。

「要是把你儿子吓出个好歹来,你可后悔去吧!」

林胜平嘿嘿一笑,死皮赖脸的凑上去,弯着腰把钱一搓,全推进了保险柜里,放到了床下,一把搂过徐敏,两人钻进被子里絮叨去了。

看着垃圾桶里的碎钞,我拍了下脑袋。

糟了,怎么就忘记了,我上的礼他们也是能看到的呢!

对着那堆纸钱吹了口气,刚才粉碎的冥币复又完好如初,崭新崭新的放在他们桌子上。

翌日,一桌人围着吃饭。

徐敏揉着脖子,嘟囔着:「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我怎么有些落枕了…总觉得头上重重的。」

我坐在她肩膀上,捂着嘴偷笑,能不重吗?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坐着,没给你压断了都算命大了。

林胜平适时的揉着她的脖颈:「怎么会?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住了,难道……跟怀孕有关?」

我难以置信的看向她,我是第一次知道有她的存在,可他的意思,难道是说徐敏早就在屋里睡过了?

我虽然不喜欢他,但也觉得有些恶心……

翻了个白眼,我抬起屁股,报复似地重重向下一坐。

徐敏拧着眉头:「哎哟!」娇嗔着看了眼林胜平。

「别动了别动了,过一会就好了!」

婆婆看着她们这郎情妾意的样子,忍不住将手里的碗放在桌子上。

「行了啊,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我是说…别把大孙子饿着。」

徐敏刚准备发作,听到后半句又咽了下去,嘟着嘴不情不愿的吃完了。

徐敏的婚假有五天,这五天里,我白天跟着他们二人,到处溜达,晚上就坐在客厅,盯着那张支票。

掰着指头数了数,算算日子也该到时间了。

可能没多久,我就要真的见到他们了。

几天后,我坐在徐敏肩膀上,让她带着我去上班。

路过楼下花坛的时候,有几个妈妈领着小孩在那里玩,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一直盯着她不说话。

徐敏自从怀孕以后母性泛滥,对这种小孩更是没有抵抗力,她蹲下身子,想摸摸他:「你好呀!」

小孩哇的一声哭出来,倒退着跑开了,边跑边说:「阿姨…阿姨!」

我一愣,都说孩子有阴阳眼,难道是真的?他能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