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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栋普普通通的两层小楼房,外墙是浅黄色的,门窗都有些陈旧了。院子里种着一棵梧桐树,树下摆着几张藤椅,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屋里的家具也很朴素,都是些二手的,但布置得很温馨舒适。客厅的电视柜上摆满了我儿子一家人的合影,看着就让人感到幸福满满。
我叫张福贵,今年67岁了,从小在农村长大。退休后和儿子一家人住在一起。儿子叫张大力,在一家工厂上班。儿媳李淑贞是个非常能干的女人,每天起早贪黑地做家务、上班、照顾家人。我的小孙子张小龙今年5岁了,是个很活泼可爱的孩子。
日子过得很踏实安稳,儿孙满堂,我觉得很知足。不过有时也会有些寂寞的感觉,希望他们能多陪陪我。尤其是儿媳淑贞,白天上班,晚上忙着做家务,很少有时间和我说说话。我也不想给他们添麻烦,所以从来不提这些要求。
"阿姨,给我挑两斤草莓吧,最新鲜的那种。"淑贞对着摊主说。
"这个刚到货,都是当日现摘的新鲜草莓,28块钱一斤,不贵吧?"
"哎,有点儿贵啊,上次才20块钱一斤。"
"你看看这个大小颜色,绝对是上等货,价钱也很公道了。"摊主竭力推荐着。
"那好吧,就这两斤吧。"淑贞掏出钱包付了款。
淑贞提着装满蔬菜和草莓的大篮子,沿着熟悉的小路走回家。路上遇到邻居阿姨,互相打了个招呼。
"淑贞啊,又在买菜呢?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操持得了家里的一切事务。"
"哪里哪里,做家务而已,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淑贞谦逊地说。
"你可得多休息啊,别太操劳了。你公公婆婆也都很老了,要多照顾着点儿。"邻居嘱咐道。
淑贞点点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对家人更好一些。
"我回来了。"淑贞推开门,把菜篮子放在桌上。
"淑贞啊,你买了些什么好东西?"我看到篮子里鲜红诱人的草莓,眼睛一亮。
"给您买了两斤草莓,正宗的农家草莓,尝尝鲜。"淑贞笑着说。
淑贞把草莓装进一个碗里,我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放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在口中爆浆开来,香气四溢,实在是太美味了。我合上眼睛,细细品味着这难得的美味。
"爷爷,给我吃一个嘛。"小龙看到爷爷吃得那么香,也蹭了过来。
"不行,这是奶奶刚买的,等会儿再吃。"淑贞连忙拦住了小龙。
可我完全没有节制住,草莓实在太诱人了,不知不觉就又吃了两个。一共吃了5个草莓,才勉强止住了嘴馋的欲望。
"呜呜呜,我也要吃草莓,奶奶太不讲理了!"小龙大哭起来,声音刺耳极了。
"小龙乖,不哭不哭,爷爷给你吃点别的好吃的。"我连忙从橱柜里拿出一包饼干,想要哄孙子开心。
"我才不要吃那个,我就要吃草莓!"小龙扭过头去,拼命摇头。
"你这孩子,真是的,奶奶都没吃呢,你就那么贪心。"淑贞脸色有些冷淡了。
看到儿媳的神情,我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自责。淑贞白天工作那么辛苦,晚上还要操持家务,现在连一点儿草莓都吃不上,全被我这个老不羞吃光了。而且我的行为也影响了孙子,让他学会了任性妄为。
作为一个老人家,我太没有教养了,简直是家门不幸。我暗暗决心,从今往后一定要以身作则,决不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时,大力下班回家了。他一进门,就看到小龙哇哇大哭的场景,还有淑贞面无表情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孩子惹哭了?"大力蹙着眉头,脸色铁青。
淑贞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小龙见状哭得更凶了。
"你们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了?"大力的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你这个老不羞的东西!竟然吃了淑贞买的草莓,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大力听后勃然大怒,破口大骂起来。
我的心都凉了半截。作为一个曾经风光无限的老人家,如今竟被亲儿子如此痛骂,我觉得自己简直比路边乞丐还不如。是的,我确实错了,可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
看着大力愤怒的神情,淑贞冷淡的脸色,小龙无辜的哭泣,我的心里五味杂陆。最痛心的是,我辛辛苦苦一生,把儿子拉扯大,却换来如此薄情寡义的对待,真是可悲可怜。我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我捂着脸,泪水肆意地流淌。大力的咆哮声、小龙的哭声、淑贞的冷言冷语,在我耳边不断回荡。我的心彻底凉透了,对这个家也失去了所有期望。
就在这一刻,我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家!我再也待不下去了,我要寻找自己的出路。我颤巍巍地站起身,走进卧室,开始收拾简单的行李。
我翻出一个旧箱子,里面是我当年从老家带来的些许老家伙计。一件旧棉袄、一双破草鞋、一个旧手帕,都是我年轻时的伙伴。我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放进箱子里。
接着,我又拿出一个信封,那是我这些年省下来的积蓄,虽然不多,但也够我在外头租间小屋子,过些日子了。我把钱也放进箱子。
最后,我拿出一个小木盒,这是我最心爱的宝贝。盒子里装着一些珍贵的老照片,有我年轻力壮时在地里干活的照片,也有怀孕生子时的老伴的照片。这些都是我最美好的回忆,我要永远珍藏下去。
收拾停当后,我拎着箱子,踏出了这个家的大门。大力和淑贞正在厨房里忙着,并没有发现我的离去。小龙也哭累了,躺在沙发上打起小盹来。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就是我最后一次看这个家了。说实话,我是伤心的,但更多的是解脱。我踏上了归乡的路。
一路上,我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抬头远眺。这条路我走了大半辈子,它见证了我成长、奋斗、成家的全过程。如今,我又要重新开始新的旅程了。
我想起了儿时的那个小村庄,想起了青春年少时的那片田野,想起了妻子的那张温婉的面孔。泪水情不自禁地在眼眶里打着转。但是,我必须要坚强,我得为自己活下去。
就这样,我辞别了城市的生活,独自一个人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老家。我租下了一间只有几十平米的破房子,里面光秃秃的,只有一张旧床和一个破桌子。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相当困苦。我靠着省下来的那点积蓄勉强维持着生活,但钱很快就所剩无几了。我只能去附近的工地打些零工,赚点微薄的工钱。
有时一天下来,我筋疲力尽,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就躺在床上,咽下几口干巴巴的白水饭,就这样将就了。但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我坚持着,一天一天熬下去。
尽管生活如此艰辛,我内心深处却常常怀念起在城里和儿子一家人团聚的日子。那些温馨的场景,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
小龙吵着要我给他讲故事的场景;大力下班回家,我们一起打牌的场景;淑贞为我们精心烹制的一桌可口菜肴的场景……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我对他们是否太绝情了?是不是应该宽恕他们的无理?可是,他们对我也太薄情寡义了,让我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啊。
我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一方面,我是那样的思念他们;另一方面,我又对他们如此失望和怨恨。我真的非常非常矛盾和痛苦。
就这样,我在老家默默无闻地过着每一天。日子一长,大力和淑贞也渐渐开始感到内疚和后悔了。
"爸,您到底去哪里了?您怎么就这样离开了家呢?"大力每天下班回来,都会自言自语地说这些话。
淑贞更是伤心欲绝,她把家里每个角落都翻遍了,希望能找到爸爸留下的线索。可是,除了那个旧箱子不翼而飞,就没了其他痕迹。
"奶奶,你把爷爷弄哭了,他是不是因为这个才离家出走的啊?"小龙对于爷爷的离去也感到非常疑惑和内疚。
"是啊,都是我们太不好了,伤透了您老人家的心。"淑贞痛哭流涕,懊悔不已。
就这样,他们绞尽脑汁,千方百计地打听我的下落。终于有一天,一个远房亲戚告诉了他们,我已经回到了老家。
大力二话不说,带上淑贞和小龙,一路奔向我的老家。一路上,他们的心情无比矛盾和复杂。
就这样,他们终于找到了我租住的那间破房子。看到我过着如此窘迫的生活,大力和淑贞无不自责和痛心。
"爸,对不起,我们太不好了,伤害了您的心。"大力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淑贞也跟着下跪:"公公,都是我的错,我做了太多错事。您才是我们这个家最可宝贵的人,请您回去吧。"
看到他们诚恳的模样,我也忍不住热泪盈眶。我把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全都说了出来。
"你们伤透了我的心,让我这把老骨头只能流离失所。可是,你们始终是我亲生的骨肉,我是永远放不下你们的。"
大力和淑贞痛哭流涕,拼命地向我赔罪认错。小龙也扑进我的怀里,小小年纪却是满怀歉意。
看到他们这副模样,我的心彻底被打动了。我拥抱着他们,告诉他们,从今往后,我们一家人要重新开始,要以更好的方式互相关爱和珍惜。
就这样,我们一家人重新团聚,彼此之间的矛盾终于得以化解。大力和淑贞发誓,要用行动来孝敬我,让我从此不再流离失所。我的内心也彻底放下了之前的怨恨和痛苦,取而代之的是对家人的眷恋和幸福。
从此以后,我们就这样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我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诫儿孙,家人之间要互相关爱、体谅,决不能让矛盾撕裂了一个完整的家庭。大家都点头纳谏,我看到了大家的进步,我为此而骄傲和欣慰。
就这样,岁月滚滚向前。我的生命终于找到了全新的意义和方向。我会用我仅剩的光阴,好好珍惜眼前的这份天伦之乐,去孝敬家人,去引导儿孙成长,从而达到自我价值的最大实现。
人生的路啊,总是坎坎坷坷,难免会跌跌撞撞。但只要我们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坚持不放弃,就一定能找到通往幸福的道路。就让我们一起,在这条路上努力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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