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节,艳阳高照。昌河县城中,鳞次栉比的民居中,颇有一番不同景象:那是陈重阳先生的私塾,学子们行注横行,琅琅读书声不绝于耳。

陈重阳乃是县中赫赫有名的风水名家,早年曾随著名道长沈知卜习艺,如今两鬓风霜,地步超然。他望着课堂上勤奋好学的徒儿们,心生欣慰,但也有一丝遗憾:如此本领,却无一人可以传衍。

正当沉吟之际,柳絮轻舞,一缕阳光透过窗棂,射在地上。陈重阳猛然灵机一动:"老天也在指点我呢!"他随手摘下头上宝贵的道冠,往窗外一掷,喝令徒儿们:"谁能捡回这顶道冠,我就传他绝艺!"

众人你推我让,却也没人敢逾矩。过了三日,陈重阳辞去徒儿,自己朝河边而去。待到小村,看见一个形容敦厚的年轻人,头顶正是自己的道冠!

"年轻人可有缘得此冠?"陈重阳故作惊讶状。

年轻人满脸菽体,答道:"在下华青衫,只是偶蒙良缘,得此宝贝而已。"

陈重阳听出他的谦逊,心下欢喜。当即收他为关门弟子,授以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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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后,华青衫已是陈重阳的得意门生,大有作为。然而,一个机缘巧合,却让陈重阳与华青衫卷入了一场家族纠葛之中。

原来县城有个刘家世代经营丝绸,家业遍布华夏,可谓殷实之极。只是近年来,家主刘员外觉得家道中落,颇为忧心。

一日,刘员外邀陈重阳前来相看祖坟。陈重阳步步为营,仔细勘察。待观毕祖坟周遭环境,不禁惊心:"怪不得如此!老刘家的祖坟坐落溪流之中,背靠树林阴翳,阴阳不济,难怪家运多舛!"

刘员外听陈重阳一番分析,如梦初醒,忙追问前因后果。陈重阳沉吟片刻,缓缓开腔:"宅基阴阳错位,导致家运顿挫,不止如此,恐怕连子嗣也将无恙!"

刘员外吓得面无人色,只是苦苦哀求:"陈先生有何高见,望指点一二!"

陈重阳言辞恳切:"刘老爷有子万金,只需将祖坟迁于北山之巅,一切皆会无碍!"

果然,祖坟易位后,刘家子嗣双全,家道亦步步恢复峥嵘!

然而,世事难料,刘家的振兴,却在无意中引起了别人的愤恨嫉妒。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富贵。

朱富贵与刘员外素有渊源。年轻时,朱富贵对刘员外的妻子青儿有一段无疾而终的情缘。只是当时朱富贵家境贫寒,被刘家轻易拂了回去。

如今看到刘家渐渐兴旺发达,朱富贵顿生不平之心。他暗地里寻访道家高人,学习了奇门遁甲中的邪门手段,暗中下手,破坏了刘家的祖坟风水!

果不其然,刘家家道再度中落,人丁凋零。刘员外万分惶恐,再次请来陈重阳把脉问诊。

陈重阳一番勘验,惊讶之余,不禁大怒:"竟有人下毒手!老刘家的祖坟被人注入了邪术!"陈重阳当即设法将邪术除去,刘家渐渐复苏。

而朱富贵却在一旁阴阴冷笑,冷眼旁观。他知道终有一日会与陈重阳正面对垒,而到那时,他必定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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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朱富贵怀恨在心,狠狠策划了一起阴谋。他打听到陈重阳独子尚未成亲,竟然假意安排了一场相亲的邀约。

"陈先生,小女有幸识于您,冒昧替阿爹请您赴一次小小的宴会,也算是我们家给您的一个微薄的答谢了。"说话之人是朱富贵的女儿小桃,宜室宜家的大家闺秀。

陈重阳哪里想到会是圈套,欣然前往朱家。不料一进门,竟然被朱富贵一众狗奴才簇拥,摁倒在地,上了手铐脚镣!

"陈先生,您倒是不必惊讶。"朱富贵冷笑一声,扬起令人胆寒的黑刀,慢慢逼近陈重阳,"您可知晓,这就是当年我从奇门遁甲里学来的绝杀利器?只需在上面涂抹一种剧毒药汁,刀下之人便会痛不欲生!您可想过会不会死在我的手里?"

陈重阳吓出一身冷汗,心中后怕:"原来这就是朱富贵的阴谋!只可惜,我陈某无过在先啊!"

就在绝望之时,一阵腥风突然袭来!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手持一根树杖,对着朱富贵就是一棍子!

"住手!"那乞丐喝道,一脸怒容,"你们这些光棍二代,算计高人,难道就不想活了?"

陈重阳定睛一看,不禁喜出望外:"师伯!您老人家可来得正是时候!"

原来此人正是陈重阳的师伯--沈知卜!沈知卜自小浪迹天涯,这次碰巧路过,得知师侄遇袭,及时赶到施援。

"哈哈哈,师弟可认得我这个浪子?"沈知卜豪迈一笑,转头就朝朱富贵等人打去。

只见沈知卜一个空挥勃杖,居然一股内劲激荡而出,将朱富贵的手下尽数打伤!便在朱富贵露出惊骇之色时,沈知卜已然逼近,一掌将其镇压在地。

"姓朱的!可知你与我刘家的渊源吗?"沈知卜目光如电,逼视朱富贵。

朱富贵心有余悸,战战兢兢应道:"我...我与刘家的妻子青儿,曾有一段渺小的情分。只是当年我们穷困潦倒,被刘家拒之门外。"

"好一门亲事啊!"沈知卜冷笑不已,"你如此阴谋算计,只为了旧日情怨?那就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正说间,忽然刘员外匆匆赶来。待看清朱富贵的丑态,怒火熊熊:"这厮辜负我的一片恩情,还要加害陈先生!真是人渣,还请沈道长从重惩治!"

沈知卜沉吟许久,最终下了个判词:"朱富贵从今往后,不得在昌河城行走!你我既有渊源,也就饶你一命!但若再敢生事,定不轻饶!"

朱富贵欲哭无泪,只得离去投亲,与刘员外也算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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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陈重阳自是要将师伯沈知卜留下,好好谢恩。然而沈知卜摆摆手,笑道:"我乃一阵风,来去无牵挂。徒儿们已有好去处,我老了,还是自由自在的生活最贴心!"

话音刚落,忽见一袭红衣,款款而来。原来正是朱富贵的千金小桃。她见陈重阳师徒平安,自是喜上眉梢。可谁曾想,她与陈重阳的徒弟华青衫,一见如故,竟然纯真的看对了眼儿。

沈知卜贼贼一笑,对陈重阳使了个眼色。陈重阳会意,立刻张罗起了师徒二人的好事。于是,在一片欢腾祝福声中,华青衫与小桃盖头成亲,两小无猜的新人,幸福美满。

喜事过后,陈重阳却见沈知卜打点行装,神色黯然。师徒二人相视而叹,沈知卜豪迈一笑:"徒弟,我这一身本领,对你而言,已是够用了。我老骨头恐怕驾着不住,还是随缘去吧!"

陈重阳泪眼婆娑,拜别恩师:"师伯,徒弟永世追随您的脚步,但愿有朝一日,我们还能重逢山林之间!"

沈知卜大笑着点了点头,拂袖而去。从此,再也没人见过这位浪子高人的踪影,但人人记得,他豪情万丈,恣意慷慨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