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中《大明王朝1566》中东南官场最明白人胡宗宪,对高瀚文说:“你不适合做官”。

当然这不能说高翰文不是好官,他有理想,清廉,心善爱民就是不熟悉规则,不尊重利益,他没有匹配理想的能力。

但对于海瑞这样一个不通人情世故的人,却没有说他不适合做官。

因为在胡宗宪的眼中,高翰文是真不懂人情世故,不识人间险恶;海瑞那是知世故而不世故,斩尽魑魅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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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看看这两位在浙江的表现。

俩人到来的目的不同

高瀚文高中探花,在翰林院中不甘寂寞,当朝廷明发上谕的"改稻为桑"却在浙江推行不利,又有几十万灾民需要赈抚,高翰文堂而皇之地提出了"以改兼赈,两难自解"的方略。

正中严党下怀,小阁老严世番看中他,多番捧高他,最后任命他为杭州知府。

天上掉下的馅饼,高瀚文他可能还没有意识到,里面的高风险,他踌躇满志地为自己的后半生去奋斗。

在高瀚文的心中,他如果成功,就是“改稻为桑”国策的功臣,几年后他就会成为胡宗宪一样的人。

但他没有想到这是一个巨大的坑,他是白白来背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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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瑞虽然只是一个不上品级的教谕,可他海笔架的名声早就在外,王府詹事谭纶在裕王面前大力举荐。

去淳安的结果,谭纶、张居正这帮人在私下谈论时,说的很直白,就是一个火坑,要准备把命送在那里。

海瑞自己也很清楚,这次去他就是当刀子的,是要在杭州砍杀,给朝廷里面的斗争送补给。

他们都有理想,但是去浙江自己的使命,心理是不同的。

胡宗宪鉴定高瀚文

胡宗宪去江苏借粮,在驿站等到了新任杭州知府高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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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几句交谈之后,胡宗宪就看清了,高瀚文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对实际工作没有一点经验。

官场老手胡宗宪的"追命三问",让职场小白高翰文知道了,什么叫做"事未经历不知难"。

高瀚文心中一惊,明白了自己将会陷入两难自解的境地。

胡宗宪是如何点醒自恃才高,一心想着一鸣惊人的高翰文的呢?

直接给高瀚文进行了政治学启蒙课,给他定下了三大执行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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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以钦差的身份,抓住以改兼赈的解释权,否定低价兼并土地的议案;

第二:以各种方法拖时间;

第三:等到胡宗宪从江苏借粮回来;

手把手的教,可胡宗宪没有想到,高瀚文迅速倒在,浙江官场的美人计上。

胡宗宪觉得眼前的高瀚文,虽然配置很高,但浙江太复杂,他估计很难过关。

高瀚文得到了指点后,到了浙江,也是按照胡部堂的策略来的,开始了他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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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瀚文开始坚持原则,拒不签字,三天后,不用郑、何出手,沈一石加上四个小太监用美人计,就把他制服了,含泪屈辱地写下纸条,被人威胁,输得毫无尊严。

他中招之后,纠结得不行,动作完全变形,带不动。

连海瑞都看出来他一定是遇到事情了,高瀚文为了自己的面子,只能将苦果吞下。

遇到的第一场考验,高瀚文就没有扛住。

之后朝廷下令抄沈一石的家,高瀚文带队,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东南的仗没有办法支撑下去,严党就想用沈一石家产来补缺,没有找到东西,这个责任自然要人负,郑必昌、何茂才自然把锅推到高身上。

这两个不粘锅,继续发挥这个精神,让高瀚文去前线给胡宗宪送军饷,将人用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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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宪早就料到了结果,对高瀚文提出了保命的建议。

胡宗宪的总结非常到位:你的才情只宜诗文风雅;圣人的书是拿来给别人看的,拿来办事是百无一用。

海瑞在浙江的表现

海瑞来到浙江,抱着做刀枪的信念。他遇到的状况更是险恶,那么海瑞是怎么接招的呢?

浙江不粘锅郑、何俩人下套,逼海瑞去杀百姓,海瑞那手段是非常的刁钻,非常清楚人情世故。

搞了一个通倭大案,被行走的《大明律》海瑞看出了破绽,于是卧龙、凤雏安排了手下蒋千户去淳安,直接弄死井上十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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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海瑞要做的就是守着大牢,保住人犯这个证据。

淳安基层官员,有实权的,一个是县丞田有禄,一个是牢头,都被蒋千户押在大堂,逼他们签了一个字据,留下了笔墨,强行让他们站队,到了蒋千户这边。

然后,蒋千户就让田有禄和牢头去大牢,请海瑞离开,好趁机灭口。

海瑞一眼就看出问题了,但是看出问题,还需要有解决问题的手段。

海瑞此时全靠一张嘴,全靠人情世故。和手下聊起了家长里短。

因为海瑞是空降兵,身边连随从都没有带。坐地户田有禄和牢头,之前各种糊弄海瑞,就是欺负他人生地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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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海瑞居然能把这两人的家庭私密都摸清楚,意思是什么?

“我的能量,超乎你的想象”。

接着,海瑞开始吓唬两个基层官员。

不是我要弄你们,而是我背后是朝廷,背后是王法要弄你们。我是站在最高权力这边的,我是钦差,我是代表,我要弄清楚是谁在扰乱王法和朝廷作对。

我到了淳安,你们各种不配合,与我作对,其实就是与朝廷作对。

于法,我要收拾你们,于私,给我添堵我更要收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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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害能力和伤害意愿两个恐吓基本要素,海瑞是丝般润滑的输出。

作为基层官员的田有禄和牢头,做人最实际,是做懂得抱大腿,谁有实权就跟谁。

海瑞面对复杂的局势,没有无能狂怒,他是要靠人情世故,来解决问题的。

接下来一步就是要跳反俩人,难度很高,需要进一步画大饼加恐吓。

海瑞开始从态度上去软化对手。

战战兢兢的田有禄问了一个关键性问题,“听说您老是裕王举荐的人”。这一下抓住核心了。这其实是海瑞最大的依仗,他是未来储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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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瑞身份是太子的人,是太子派我来做业绩,需要做得完美。

背后得潜台词,对田有禄来说就是,海瑞代表的是太子,太子弄你们玩儿一样,这是伤害能力的展现。

但反过来说,太子要保你们,也和玩儿一样。

几句细思极恐的话,直接就把已经签字画押,要灭口的两个人给争取了过来。然后田有禄出门,骗过了守在门口的蒋千户,直接拖来了制造局的人,逼得蒋千户投鼠忌器。

海瑞揣度人心这能力,比背诵《大明律》要生动得多。他非常熟悉游戏规则,人情世故,也能在关键时刻用起来。

这一番表现,让我们看到海瑞不是不懂得人情世故,而是愿意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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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里面的海瑞,其实很适合做官,有理想也有能力,只是当时的官场格局,不合适于海瑞。

后记

胡宗宪是东南地区官场明白人,自然也听说了海瑞的种种表现,心中一定也会觉得这个是人才。

海瑞与一般官员不一样,他站稳了人民立场,他随时可以不要这些权力,你给我权力,我就按我的想法办事。你不给我权力,我马上回老家种田。他的立场不受人控制,不受掣肘。

高瀚文的致命弱点在于官场生存能力不够,他的斗争本领和博弈水平不够,沈一石一招泼污水他就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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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两者为官之道,立判高下。

海瑞真的太懂了,就是因为懂,之后的《治安疏》把道长怼得生不如死,换了别个耿直铁憨憨过来,直接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