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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法国总统马克龙对外放了“狠话”,要给俄军的行动画红线,同时不排除法国直接参战支持乌克兰的可能性。

马克龙的“狠话”,当然和美国的政治走向相关。如果特朗普在2024年当选,不再那么热心参与北约事务,那么欧洲大陆将会出现一定的权力真空,而法国必然有意愿填补。传统的西欧三大国中,德国顶着战败国的帽子,不敢在政治和军事上造次,而英国已退出欧盟,于是只剩下了法国。

从政治和军事影响力讲,法国可以算是全球性大国。法国不但是“合法”拥有核武器的少数国家,也是美国之外,在国外驻军最多的国家之一。

很多法国现代战争片里面基本上都有黑人士兵。一个小队的法国特种部队,里面不止一个黑人,可能有两三个黑人。这背后的原因既在于黑人在法国人口中的占比的确不低(超过10%),也在于法国的文艺工作者心中,一直都有一个世界帝国之梦。在他们心中,法国是一个全球性大国,因此不但要吸收前殖民地的人才,也会吸收全球的人才。

法兰西有灿烂的文化,有匠人精神和文艺气质并存的国民,但不可否认,就全球的经济影响力而言,法国要逊色于英美。这个问题的形成,有很深刻的历史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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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卢浮宫

过去谈到西方资本主义的发展路径,法国被称为是“高利贷帝国主义”。法国人在工业革命之后,积累了大量财富,但他们已经不再以股权形式投入生产性领域,而是去全球放贷,赚取利息。

随着我们对一些问题的深入研究,很容易发现,“高利贷帝国主义”大有学问,它不只是法国在第二次工业革命时期落后于美国和德国的根源,更是一种法国社会政治结构演化的必然产物。换句话说,它不是原因,而是一种结果。

股权投资和债务投资最大的不同在于,股权投资的投资人获得的是剩余价值索取权,而债务是一种优先索取权。剩余价值的意思是如果企业破产,那么必须在清偿员工工资、政府税收和债务人债务之后,股东才能拿到最后“剩余”的价值。因此,股权投资风险更大,而债务投资则需要借贷人刚性兑付,债权人在破产时,要先于股东受偿。

以上是从风险角度来看问题,如果从收益角度看,那么股权投资自然是高风险,也会获得高收益。而债务投资则是低风险,也自然只能获得低收益(利息)。

那么,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人们更愿意进行高风险的股权投资,而不是低风险的债权投资呢?显然,在一个分布式的社会权力架构中,人们更愿意承担股权投资的高风险。而在集中式的社会权力架构中,人们更偏好低风险的债务投资,他们不抱有获取超额收益的奢望,而是让投资在固定的投资期限内落袋为安。

在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前,一直到第二次工业革命,英国和同时期的法国相比,社会权力的分散性特征都更加明显,而法国作为大陆性国家,则一直保留着根深蒂固的权力集中趋势。比如,即便到了二战之后,法国还出现了大规模的国有化浪潮。在资本主义国家之中,实属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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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战》剧照

因此,法国在19世纪中叶之后,出现了全民放贷大潮。国家放贷,而民间富人也踊跃购买外国人在法国发行的债券,“高利贷帝国主义”就是这么来的。

然而,股权投资包含着对资产更强大的控制权,而债权虽然能够得到刚性兑付,但对资产的控制权却大大削弱。在这个意义上讲,“高利贷帝国主义”对全球经济影响力,显然会逊色于“股权投资帝国主义”的英美国家。

经济的底层基础,决定着全球影响力这一上层建筑。对所有国家来说,要不断提升全球影响力,关键还是要先把经济继续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