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母九子”花钱看辽代生育文化

陈辉庆

笔者近日收获一枚罕见版“一母九子”辽代花钱。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辽代是契丹民族建立的政权,辽代崇拜中原文化,宋辽时期,生育文化和求子文化兴盛,一母生九子题材的辽代花钱,常见直径56mm左右,其中一面为:十二生肖,另一面:九子母坐于龙虎椅之上位,东西位各排列三子、下位三子。

宋辽时期,对张仙、注生娘娘、妈祖、金花夫人送子崇拜,形式丰富多彩,所以九子母题材的创作在这一时期尤为普遍,一母九子花钱的常见版较多。笔者的这枚花钱尺寸较常见的小,十二生肖的排列基本一样,但是正面排列和常见的不同,上下各三子,西方二子,九子母怀抱一子位于东方。而且在图案的空隙处有草的纹饰,彰显了草原文化特色,笔者经查资料此版为仅见品。辽代铸钱距今千年历史,花钱是辽代铸钱大系中的一个重要支系。辽代的制钱一般都不精良,笔意粗拙,整体风格古朴憨实。但这一枚“一母九子”花钱设计精妙,铜质优良,存世量也极为稀少。因此其文化研究价值极高。

一母九子的母,传说是能多生子,且保佑生子家族的女神,《荆梦岁时记》载:“四月八日, 长沙寺阁下有九子母神。是日,市肆之无子者,供养薄饼以乞子,往往有验。”九子母的来历,一说是出自屈原《天问》中的一问:“女歧无合,夫焉取九子。”丁晏《天问笺》云:“女歧、或称歧母,或称九子母。”九子母在古代被认为是二十八宿中的女宿,九子为尾宿,《史记·天官书》云:“尾为九子。”正与《天问》相合。

另一说则与异域流传的鬼子母神话有关,赵邦彦的《九子母考》中考证说:“西汉学者,不言女歧之为九子母;东晋以后,凡言九子母者,无一而不为佛教之鬼子母。”鬼子母,又名“诃梨帝母”“诃利帝母”,为梵文Hariti的音译,又意译为“暴恶母”“欢喜母”等,据《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记载,一位牧牛女因为在庆祝独觉佛出世的庆典上跳舞而滑胎,便发誓“欲来世生王舍城中,尽食人子”,后来她投胎为王舍城娑多药叉长女,生了五百儿,可是她还是“恃其豪强,日日食王舍城男女”,于是佛教化之,授五诫,“汝于我法中勤心拥护伽蓝及僧尼,鬼女及儿皆欢喜”,鬼子母皈依佛门,成为孩子和生育的保护神,至今印度一些地区,还有拜鬼子母求子的习俗。南北朝时期,佛教在我国流传,出现了《佛说鬼子母经》的译本。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由于名称和含义上的接近,九子母和鬼子母后来逐渐混淆融合。其实,九子母是地地道道的本土女仙,鬼子母是佛教在我国流传后出现的,他们不是一回事,鬼子母是外来宗教带入的,不能混为一谈。

辽代实行逐水草而居的生活方式,要随季节的变换在各个草场之间来回移动,这就使契丹人没有固定的生活居所,要临时居住在毡帐之中,便于拆迁移动。这类似于今天蒙古游牧民族的生活状态,由于地处纬度高,气温低,受自然环境的影响,很多药材难以生长。这就使得辽朝的医疗条件难以实现突破,从而孕龄女性死亡率较高,婴幼儿的死亡率也很高,从整体上降低了的生育率。所以辽代在精神上生育崇拜,鼓励多生多育是辽国的国策。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言归正传,笔者的这一枚“一母九子”应该是辽代皇家用来描述吉祥尊贵,子孙昌盛,多子多福,吉祥尊贵的期盼和理念。辽代的契丹人的生育崇拜,可以说已经到了图腾崇拜的地步。

此钱存世稀罕,是一枚珍藏品。仔细比较上述两版同样题材的“一母九子”花钱,其尺寸,重量和图案细节上都存在较大区别。此钱熟坑传世,来源于东北地区。其薄锈浓浆,紧实而自然,已生成一层坚实的皮壳。没有把玩流通磨损痕迹,钱币为青铜质地,铜色老旧。从币面、币背整体上审视,观其锈色包浆,一派自然天成之相。将钱币正反面对光倾斜审视,比起以前所见的同类钱币来,此藏品的包浆更为深厚。其次,在锈浆实而可靠的基础上,察其铸体。可见此钱铸体规整,方正圆矩,地章平整,穿轮干净。其币文纹饰缘廓深竣,线条清晰。其铸相上佳,铸体厚重有加。其穿廓公正肥粗,遒劲之感跃然入目。只有经过千年以上的日月演绎才会出现这样的变幻,是一枚不可多得的传世珍品。

这枚“一母九子背十二生肖”花钱,已经致臻高分评级。

一母九子是大中华民族文化中的民俗吉语。通过九这个最大的贵数,以表达子孙繁盛,多子多福,吉祥尊贵的企盼和理念。

这枚花钱整体的风格粗犷古朴,钱体厚大,存世量也极为稀少,其历史价值、收藏价值及经济价值也非其他民俗钱所能比拟的。

2024年元月 写于浙江.义乌

本文已经获得作者授权乐艺会发布

欢迎转发

谢绝不经同意擅自拷贝图文至自己公微号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