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领导以前在部队工作的时候,亲切随和却又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曾经为了处理一名违规超生的老士官不惜撕破脸皮,被其家人威胁也坚决不松口,现如今自己竟然也赶时髦生了二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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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四口之家(图文无关,网图侵删)

前两天,我回到了老家,在西安南郊大哥家里住了几天,主要是看望年迈体弱的老母亲,尽尽孝心。今天早上7点钟醒来之后却再也睡不着了,摸着肥大松软的肚皮,突然想起自己好久没有锻炼身体了,于是决定出门遛弯散步。谁知遛跶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在师大西边的学府大街和文苑路十字附近遇到了多年未见的老领导杨教导员。

杨教导员是我当连长时的老领导,我曾在他的手下工作过两年的时间,他后来在团政治处主任的岗位上转业,因嫂子是西安人,因此他随配偶安置在了西安市。只见眼前的他,左肩背着一个小书包,右手拉着一个小女孩儿的手,宠溺的样子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他曾经是我们营那个威严又亲切的教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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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女儿上学的男人(网图侵删)

我当连长第二年的时候,老教导员因工作业绩突出、群众基础好,被提升为兄弟团的副政委。几天后,营里面来了一位新教导员,姓杨,是我们老家东边省份的人。杨教导员看起来年岁不大,身材修长,白面红唇,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听团里面宣布命令的副政委介绍说,杨教导员以前是师组织科正营职干事,正营时间已经两年了,因为档案中缺少基层任职经历,所以主动要求到我们团担任基层主官的。

杨教导员年轻有为,担任我们营教导员时年龄才33岁,这也就意味着他31岁时就被提拔为正营职干事了。遇到如此年轻的搭档,也让老营长唏嘘不已,那段时间老营长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世界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我前面的故事里曾经介绍过,老营长是参加过两山轮战的二等功臣,战后作为战斗骨干被部队保留,经过院校培训后分配到我们边疆部队,最后在正团职岗位上自主择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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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少校(网图侵删)

杨教导员来到我们营时,老营长已经整整40岁了,足足比教导员大了七岁,因此他发出这样的感慨也是可以理解的。

杨教导员虽然年轻,但却少年老成,情商很高。在营里工作的两年时间里,他对上和对下关系都协调得非常到位,是团长和政委的心腹爱将。师机关每次派工作组到团里检查或者考核,杨教导员也总能和他们说上话,自然对我们的考核评价结果也是非常有帮助的。因而那两年我们营连年被评为“基层建设先进营”,就连每年按照比例分配的立功、嘉奖以及入党指标都比其他营级单位要多那么一两个。这也让其他营的战友羡慕不已,纷纷吐槽我们四营是沾了杨教导员的光,毕竟人家是从大机关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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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教导员笔杆子很硬,据说当年在师里工作时也是排得上号的“大才子”。来到我们团任职之后,团里很多总结性的文电,甚至包括政委的讲话稿,大都出自于杨教导员之手,因此团长和政委对他也非常器重。虽然他从来没有在基层干过主官——据说担任步兵排长仅一年多就被调到了团机关,而后又被抽调到师机关工作,但我们感觉他一点也不怯场。

来到营里没多久,杨教导员就召集各个连队的连长、指导员分别谈话,了解连队情况,还经常拉着营长在各个连队转一转、吃吃碰饭。周末有时也会跑到连队来,和干部、战士们打打扑克、聊聊天,谈笑风生间毫无领导架子,所以很快便和我们这些基层的“泥腿子”打成了一片。当然,他在连队四处转悠或者找连队的干部、战士谈心,可不仅仅是为了夯实群众基础,拉近官兵关系那么简单。大概三、四个月时间后,他就开始着手在营、连两级总结营魂和连魂,并向上级申请经费,重新修整营史馆和连队的荣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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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队荣誉室(网图侵删)

在那年老兵复员前,所有工程均已竣工,成了各个连队的“打卡地”,很多即将离队的老兵纷纷在新修整的荣誉室内照相留念。能感觉出来,这是因为杨教导员带领各连总结出来的连魂,让即将复员的老兵们对连队有了更多的感悟,对自己的军旅人生也有了更加深刻的体验。

杨教导员多才多艺。除了有一手生花妙笔外,篮球也打得非常好。经常能看见他在节假日带着营部的那帮小子挑战各个连队。他主打的是控球后卫角色,球场上的他动作洒脱飘逸,传球神出鬼没,中投极准。所以尽管他的身材并不像我们这个兵种的传统那样身强力壮,但却是球场上的灵魂人物,任谁都不敢小觑。他在营里工作的这两年,我们营的篮球队连年在团里组织的篮球赛上勇夺第一。

说真话,虽然我个子长得高大魁梧,但真正开始喜欢打篮球也是受到了杨教导员的感染,并跟着他开始在那些年学习打篮球的。由于入行太晚,因此我的基本功相当的不扎实,带球基本不会、传球基本错位,看得杨教导员连连摇头:“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身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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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军营篮球场(网图侵删)

杨教导员拍照技术也非常出色,至少在我看来是我们营难得的雅致人。在那个待遇还不高的时代,他就攒了好长时间的工资买了一部单反相机,每逢重大活动或者心情好的时候就会给大家拍拍照片,而且是免费冲洗。你要是给他钱他就生气,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小子穿上军装还挺人模狗样的,别磨叽,赶紧给你爸妈(女朋友)寄回去,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帅气的兵哥哥……”因此大家都非常喜欢他。

有时候他会把在演习、训练过程中抓拍到的精彩照片用软件处理后打印喷绘,然后张贴到各个连队门前的阅报栏中,并在每幅战士的特写照片下写上一些励志的话语。很多光荣上榜的战士看到自己训练中的英姿,配着下面一句质朴却又充满哲理的军营感悟——别说他们,就连我这个自诩“老油条”的人都感觉精神上得到了升华。

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多才多艺又亲切的领导,在遇到原则性问题时,面对自己的老乡,竟然会那么的公私分明、态度严厉,甚至有些无法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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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营里有一位刚套改为四期士官的金老兵。金老兵和杨教导员是老乡,两人都是华北平原上一座著名的石油城市人,而且还是一个县里临乡的老乡。

金老兵的媳妇在他转为四期士官后,就随队来到了军营,平时就住在家属院里。我们部队驻地比较偏远,就业机会不多——当然,在我看来,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金嫂子觉得她的男人现在收入高了,能让自己随军了,也到她享清福的时候了。因此金嫂子的任务就是每天早上把女儿送到部队的大巴车上,放学后再从大巴车上接回家,除了照看孩子一日三餐和日常生活外,再就是和家属院中的“姐妹”们“拉呱”闲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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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家属来队(图文无关,网图侵删)

本来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度过也挺好。但有一个周末,我正陪着杨教导员打篮球,在场边休息的时候,有个老士官偷偷凑了过来,装作无意地向杨教导员报告,说金嫂子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在家属院了,但小女孩还是每天正常的乘坐部队的大巴车去县城里上学。杨教导员有些不以为意:“也许最近一段时间生病了,或者是出门儿的时候你们没有看见吧?”但“告密者”又告诉杨教导员:“三、四个月没有见她出门了,再大的病也不可能三、四个月大家都不知道吧?”杨教导员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地对着告密的老士官说道:“有啥话你就直说,别吞吞吐吐、转弯抹角的,像个爷们儿吗?”“告密者”这才说出实话:“前两天我媳妇儿在医院见到金嫂子了,肚子挺大,应该再有两三个月就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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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的军嫂(网图侵删)

杨教导员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皱着眉头问道:“他们的女儿不是都已经上小学了吗,怎么可能又怀孕了?这种事很严肃,你可千万别胡说!”但告密者再三保证事情是真实无误的。杨教导员终于才明白,这事情应该不是空穴来风了,转身急匆匆地离开了篮球场……

这种事情放在现如今根本不算是问题,而且国家目前还在鼓励生育,但在那些年,计划生育是一票否决制,不仅会影响个人的事业前途,也会给整个单位带来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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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和武警部队计划生育责任书(网图侵删)

后来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一些。据说杨教导员和老营长商量之后,决定先摸清实际情况再说。

首先是杨教导员突然上门,以老乡的名义实地探查。果不其然,发现了金嫂子的肚子大得像皮球一样——最起码已经怀孕七个月了。当即就对金老兵和金嫂进行了政策攻心和说服教育,劝他们迷途知返,赶紧到医院去做引产,不要因小失大。并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们,在部队出现这样的违法问题,金老兵肯定会受到严厉处分,而且士官的身份肯定保不住,必须年底复原回家,搞不好党员身份也很有可能失去。

但无论如何批评劝导,金老兵就是不松这个口,反而告诉教导员。他想好了,在金嫂子分娩之前就会把她送到北疆他大姨家,生娃坐月子就留在北疆。作为老乡,金老兵请杨教导员在这个事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老家所在的村里没人知道这事,只要部队里不追究,等孩子生下来时,生米已经做成熟饭,等他转业回去后该罚罚该交交,反正他找人看过了,这一胎是个儿子,他就指望这个儿子给他们金家传宗接代呢。

见金老兵如此油盐不进,杨教导员气哼哼地放下手中的水果,转身回到营区,又和营长一起商量起对策来。那个时候刚刚过完国庆节没多久,两人得出一致的结论,必须坚决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