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一步赶上穷了,往后一步穷赶上了。——《走西口》

前言

在中国的历史上曾经发生过数次人口大迁移,原因也无外乎是由于战争和自然灾害的影响,人们想要谋求更加稳定和优质的生活。

远一点如西晋末年五胡乱华,中原人民大量南迁,开始了全国经济重心南移的过程;明朝时期,山西洪洞大槐树下持续时间长五十多年的迁徙,形成了如今当地独特的寻根祭祖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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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近代,还有最著名的五次人口迁徙事件——闯关东、走西口、蹚古道、下南洋、赴金山。无数普通人用血泪和汗水,谱写了一段段艰难创业、同命运抗争的波澜壮阔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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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中间,不少人都会有一个问题,闯关东好歹有广袤肥沃的黑土地、蹚古道是丝绸之路的延续、下南洋和赴金山则是到机会更多的外国闯荡。

然而,走西口却是到荒无人烟的塞外大草原,和游牧民族来往交流,一切从零开始,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向富庶的南方迁移,反要坚持朝贫苦寒冷的更北方进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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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井离乡,赴外谋生

清朝时期,因为社会的稳定发展,人口数量迎来了高速上升,康乾盛世期间,全国人口已经突破了三亿

但是,以传统农耕为主的谋生手段,平常极易受到自然灾害的影响,并且当时也没有“杂交水稻”,人们很快就遇到了僧多粥少,难以负担的困境,用现在的话讲就是竞争太激烈,“卷”的太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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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其实从康熙年间,在山西、陕西与河北等地,就已经出现了人口外流的现象,只不过当时主要是工商业者往来做生意。

一直到了清朝光绪年间,本就生存环境恶劣的黄土高原,又遇到了频繁的自然灾害,尤其是晋北地区,遭遇了持续整整三年的大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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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旱灾在历史上被称为“丁戊奇荒”,一个“奇”字就能感受到这场灾难范围之广,影响之大,百年难遇。

再加上本来晋北地区的土壤就十分贫瘠,还有大片的盐碱地不能使用,庄稼别说颗粒无收了,很多地方连苗都没有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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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曲保德州,十年九不收。男人走口外,女人挖野菜。”这是当时晋北地区广为流传的一段童谣,清楚明了的将走西口的主体和原因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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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这里那就是一条路走到黑,不如趁着还有一定的劲头,去其他地方找一找生存的机会,生命最伟大和浪漫的地方就是,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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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以忻州和雁北等城市为主的晋北人民,还有部分陕西河北人,迈开了拖家带口,向外转移的沉重脚步,没有人知道他们要面临着什么,也没人知道这是生路还是另一条死路,包括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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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广人稀,大有可为

这些流离失所向外谋生的人们,大多都朝着荒无人烟的西北进发,经过杀虎口出关到达蒙古草原。

不过“走西口”中的“西口”并不一定是从“杀虎口”演变而来,而是代表着长城沿线所有连接蒙古的通关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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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虽然占据移民大多数的山西人走的是杀虎口,但是另外还有走府谷口的陕西人和走独石口的河北人,每个地方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历史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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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望着长长的移民队伍,难道就没有人提出来过反对意见吗?到更加富庶的南方不是更好吗?这其中有很多的原因,首先就是饱和程度的问题。

原本大家离开故乡就是因为没有饭吃,如果再去向人口更稠密的地方,那不还是可能喝西北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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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当时,对于一个家庭最重要的就是土地,人家南边说不定连自己的地还不够用,谁会舍己为人给流民提供耕地呢?

还有就是,中国以秦岭淮河为南北方的分界线,两地无论语言,还是生活习惯,耕种方式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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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是旱地,南方则多梯田,种水稻,如果他们不北上而是南下,自己半辈子的农业知识和技能就没了用武之地,甚至反而还要从零开始学习新的知识,这样的成本太高了,很可能让本就困难的家庭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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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向北到口外,可能求生的概率会更大,一是天高皇帝远,受到的拘束和限制不会那么大,二是地广人稀,大有可为。

那么多的土地,完全能够满足少数民族放牧,以及移民们往来种作的要求,面对这样的情况, 走投无路的人们身上的压力才没有那么大,这也是完全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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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选择的主观因素,“走西口”的发生与政策的支持,以及现实所需等客观原因的推动也脱不开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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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融合,时代所需

前面已经说到,早在大规模移民之前,就已经开始有很多工商业者前往关外做生意,在这些经贸活动影响下,关外的归化和绥远等地获得了长足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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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作为晋商的聚集地,在关外颇有根基的亲朋好友,见到家人们受苦受难后,难免会伸出援助之手,大家有钱一起赚,有吃的先分你一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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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基础上,清朝政府也从背后推了一把。很多人都不知道,在古代的时候,为了加强中央集权,防止力量集中发生谋反,普通民众是很难出远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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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要进行报备获得通行证,还要对时间严格把握,所以很少会看到平民百姓到处游山玩水,而那些诗人们,也往往是因为升迁和被贬谪,才得以走遍大江南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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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随着时代的进步和社会经济的发展,这样的限制已经渐渐没有了积极作用,所以在清朝时期,政府放宽了移民政策,大大促进了人口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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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有的时候,还会专门主动安排中原人民移居到关外,想要让他们开垦荒地,将边境实际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除了政策的推动,关外的牧民也希望内地人前往草原,教授或者帮助他们进行耕种,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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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千年的历史上,从匈奴到突厥、女真等等,中原王朝和北方少数民族的冲突长期存在,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们也没有吃的。

所以大家在看历史的时候会发现,少数民族袭扰中原往往是掠夺一圈又回去了,并不沉迷占领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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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清王朝放宽限制了,当地人也不客气,开始大量地招募内地农民前去,帮助他们开垦农田,耕作粮食。

随着一批又一批人“走西口”并且定居,他们的新生也继续吸引着后来人前往,这个过在民国初年达到了最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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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少数民族和汉民的融合,畜牧业和种植业的融合,让内地和关外有了更密切的联系,极大的促进了蒙古地区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双方和平共处,相互成就。

“走西口”是时代变迁下的印记,一代代普通人的努力奋斗,为生存赢来了一片广阔的空间,这背后有数不清的艰辛,也有无数属于平凡人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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