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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还留给了查尔斯一项特殊的“传家宝”——天鹅。/Metro截图

英国女王去世后,全世界的小伙伴都在热议:“家财万贯”的女王到底给查尔斯留下了多少遗产?

然而,除了钱、房产、土地、珠宝这些普通人都能想到的东西,女王还留给了查尔斯一项特殊的“传家宝”——天鹅。

不夸张地说,英国女王曾是全世界拥有最多天鹅的君主。英国王室“处置无主物特权”(Bona vacantia)规定,所有在公开水域内无标记的、不吵不闹的疣鼻天鹅都归英国国王所有。

为此,王室还设置了一系列和天鹅有关的职位:女王天鹅统计长(The Queen’s Swan Marker)、数鹅员(Swan Upper,又名天鹅标记员),以及皇家天鹅守护长(Royal Swan War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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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天鹅统计长(注意他的帽子)。/Youtube截图

女王为什么有这么多“鹅亲”?这事儿还真的得从“800年前”说起。

1230 年,英格兰国王亨利三世颁布了一项规定,将泰晤士河上的一部分天鹅归为皇室所有。

国王偏偏看上了鹅,并非什么奇怪的私人癖好,而是因为在中世纪的欧洲,天鹅是一种公认的贵族家禽,就像狮、虎、豹之于沙特王室一样。

墨尔本大学的法学教授凯蒂·巴内特在她的研究著作《有罪的猪:动物法的怪异历史》(Guilty Pigs: The Weird and Wonderful History of Animal Law)中写道,在中世纪,拥有天鹅是一种社会地位的象征——只有皇室成员和极为富有的权贵才能养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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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世纪,拥有天鹅是一种社会地位的象征。/图书封面

起初,这些鹅的命运悲惨,它们并非只是供贵族成员欣赏把玩的美丽宠物,而是贵族舌尖上的一道经典美食。

1249年,亨利三世颁布了多项命令,指定天鹅成为皇家节日里的御用美食。1251年,皇室为筹备当年的圣诞晚宴,在约克郡地区一共征用了 125 只天鹅,是历史记载中“最大的天鹅宴”。

也是在这一时期,饲养天鹅开始需要皇室授权。与此同时,英国君主在他们的头衔上加上了“天鹅领主”(Seigneur of the Swans),以震慑全国的鹅子们——“我才是你们的主人!”

1361年,皇室设立了“皇家天鹅师”(Royal Swannerd)这一官职。天鹅师的职责为:监督、管理皇室的天鹅,以及泰晤士河水域和国王其他领土上的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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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三世颁布了多项命令,指定天鹅成为皇家节日里的御用美食。/《都铎王朝 第二季》剧照

1482年,爱德华四世通过了第一部与天鹅相关的法律条令——《天鹅法案》(An Act Concerning Swans)。法案规定,“禁止中农(Yeoman:可以理解为中产农民)、佃农(husbandman:没有土地或土地很少的中下阶层)以及声誉不佳的人,饲养天鹅。”此外,那些被剥夺了天鹅拥有权的人,必须将自己的天鹅上交给皇室。

这个法律的目的在于,保护皇室和贵族阶层对天鹅的所属权、消费权,从而加强社会的等级制度。

1592年,皇室进一步修订了“天鹅法”。这一次,法律对天鹅可能遇到的各种“特殊状况”做出了详细规定:

1. 公共水域里没有主人的天鹅都归君主所有。如果想要自己饲养天鹅,可以在得到皇家授权后对天鹅进行标识。

2. 如果私有天鹅从家庭池塘跑到了泰晤士河里,鹅主只有一次追捕天鹅的机会。

3. 如果一对天鹅夫妇归不同人所有,那么,这对天鹅夫妇的宝宝,归两家人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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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晤士河上的天鹅统计员。/1875年插画,Wikicommons

从这些详细的法律法规中可以看到,英国王室对天鹅,实在是操碎了心。

到了19世纪以后,人们逐渐意识到了保护天鹅的重要性,于是,天鹅肉渐渐地从贵族们的餐桌上消失了,王室转而开始扮演起“保护天鹅”的角色。

到了伊丽莎白二世女王继位的时候,每年7月的第3周为“鹅口普查”周。

天鹅标记员们会在5天时间内,对泰晤士河上的天鹅进行数量登记。标记员不仅要给天鹅们戴上脚环,还要给它们进行健康体检,包括身高、体重、鹅嘴长度等等,如果发现体弱多病的天鹅,还要将它们及时送至医院。

2009年7月20日,伊丽莎白二世女王在加冕之后首次出席了一年一度的“数鹅大典”,这才让沉寂了几个世纪之久的“鹅口普查”再一次受到人们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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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天鹅肉渐渐地从贵族们的餐桌上消失了。/Youtube

2017年,一位来自彼得斯菲尔德的5岁女孩,给女王写了一封信,在信中,她请求女王送给她一只天鹅。有趣的是,王室最终认真地给小女孩写了一封回信,而且澄清了“女王拥有英国所有天鹅的说法”。

根据《彼得斯菲尔德邮报》的报道,这封信里写道:“女王感谢你的来信……女王陛下也仔细阅读了信中与宠物天鹅有关的说法,但请容我稍作解释;英国女王拥有英国所有的天鹅,是一个常见的误解。事实上,女王陛下仅拥有疣鼻天鹅,也只在泰晤士河的特定地区行使她对天鹅的所有权。”

有趣的是,这封信让大家意识到一个冷知识:只有那些安静、优雅的哑音天鹅(疣鼻天鹅),才归王室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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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些安静、优雅的哑音天鹅(疣鼻天鹅),才归王室所有。/pexels

如果下次你在泰晤士河上偶遇一只叽里呱啦吵吵闹闹的天鹅,那么,别开心得太早:它肯定没有什么王室血统,而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野鹅。

参考资料:

The New York Times | Britain Has a New King. The Swans Have a New Owner.

Legal History Miscellany | The Ownership of Swans in English History: Does the Queen Own all the Swans?

BBC | 王室传统:钦点天鹅

网易新闻 | 英国王室的奇葩官职:天鹅看管和统计长,给女王数天鹅的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