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矿工穷小子被富婆扒掉裤子，自此开挂一路升为保险经理|保险|保险公司|堂嫂|苗苗|阿虎

二十年前，一说到保险，几乎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骗人的！

那时候，但凡谁家几乎不来往的亲戚，一旦主动上门，还十分热情，说明他或者她一定是进保险公司，当了保险业务员了。

我就是在那时候被堂嫂拉进保险公司的。从此，深陷险海，历经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包括同时睡了富婆和她老公。听我慢慢道来。

2002年，我从技校毕业后被分配到煤矿工作。那个年代的煤矿，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先进和安全，我刚上了没几天班，井下就出事故了。

和我一起下井的工友，也是我的同班同学，被一辆脱钩的矿车送上了西天。这件事对我的打击，不亚于一场八级地震，从此，任老爹老妈磨破嘴皮子，我死活不愿下井了。本来以为矿工会有一个相对稳定的保障，但根本就是拿命换钱。

正是在父母的唠叨中艰难度日的时候，堂嫂上门了。其实，说是堂嫂，也就是一个村的邻居，平常都不怎么来往。

那天，她突然莫名其妙地拍响了我家的大门。我睡眼惺忪地拉着拖鞋打开了房门，只见她满脸堆笑，双眼放光，一头卷发披在肩上，打扮得很洋气，手里还提着一塑料袋水果和一箱牛奶。我隐约记得上次见她还是在老家，她当时穿着土得掉渣的棉衣，一副典型的乡下人装扮……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先笑着说：“哟，铁牛长成帅小伙了，都快认不出来了！”我挠挠头皮，叫了一声嫂子，就进了自己房间。虽然，我躲在自己房间，但堂嫂的大嗓门不时会闯进来，我不想听都不行。

只听她跟我爸妈东拉西扯了一阵村子里的事儿，终于不可避免地问到了我。我爸妈就长吁短叹地说了我的事儿。说我如何不争气，如何怕吃苦，不愿下井。没想到堂嫂却向着我说话，她说，娃不愿下井，就千万别让下，井下多危险啊，你们就这么一个苗苗，宁可地面上混着，少挣点钱都行，只要人好着比啥都好啊。我父母便也哼哼哈哈地附和。

末了，我妈就问她，现在干啥呢，她说在保险公司上班呢，还说保险公司如何如何好，能挣到钱不说，主要是特别锻炼人，尤其适合年轻人干。我妈顿时来了兴趣，问咋样才能进保险公司？堂嫂说，只要肯吃苦，不怕受气就行。对于一个技校毕业生来说，这两个条件不算啥，我当时听了，心里也一动。

只听堂嫂又说，要不让铁牛跟我到保险公司试几天去，啥都不用干，就是听听课，学习学习，只要每天按时上班，上够二十一个，就能领一千块钱呢！听到这儿，我的小心脏已经开始乱扑腾了。但我又一想，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呢，我摇摇头继续看我的书，准备参加成人高考，考出煤矿去。

堂嫂走时，我出门去送，她笑着叫我跟她一起卖保险，还说，我这样一副好模样，保单一定源源不断。我犹豫了一下，她又说，你就来试试吧，又不损失你啥。看着父母期盼的眼神，我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那一年，我21岁，对保险行业一窍不通，但进了保险公司才知道，并不需要通晓什么保险条例，规章制度，或者销售秘诀，只要通人性就行。什么人性？就是贪婪，自私，趋利避害，这些最本质的人性。

注册，入职，然后就是按部就班。为了顺利拿到一千块钱，我每天按时到保险公司报到，坐在会议室最后一排，捧着一本书从头看到尾，既不跟人说话，也从不听台上那些销售经理或者销售明星们慷慨激昂的演说。我似乎生来就是个高冷的人，这是天性，但我知道，我这种高冷很迷人，尤其是迷那些天真烂漫的傻妹子，上学时我早已领教过了。

人是环境的产物。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真理。我在保险公司坐了十几天，既没怎么聊过天，也没听台上洗脑式的演说，但耳朵里灌进去的东西，足以让我明白了保险公司是怎样“卖”保险的了，也让我大致了解到保险公司的从业人员都是些什么人。

那时候保险公司门槛非常低，来保险公司上班的，什么人都有。上至五十多岁的菜市场大妈，下至十几岁的初中生。其中，既有大款富豪的老婆、千金、公子哥，也有官二代，企事业单位领导的家人，当然，这些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还是跟我一样的低学历，低文化，低层次的无业游民。因此，那时候的保险业务模式就是想尽方法让你买保险，至于其中的什么条款，什么理赔方案，什么免赔项目，都是一概不知。大多数销售的做法就是一蒙，二哄，三利诱。久而久之，给人留下的印象就是骗子。

我以为我安安稳稳坐够了二十一天，拿上一千块钱回家就完事了，没想到就在第二十天的时候，堂嫂拉住了正要拍屁股下班的我。她笑嘻嘻地看着我说：走，嫂子请你吃饭。不由分说，将我拉到了路边的羊肉馆。

到了饭馆，堂嫂点了两斤手抓羊肉，一斤清炖，在吃饭的过程中，她突然长叹一声说，有件事，想让你帮个忙。我心下诧异，我能帮她什么忙呢？只听她说，嫂子我这个月任务快完不成了，想让你帮我完个任务。我问怎么办，我又没钱买保险。她笑了一下说，不让你买保险，你就陪我去见个人。我问谁。她说，她是一个富婆，很有钱，她好像看上你了，问了你好几次。

我更吃惊了，我在保险公司跟谁都没说过话啊，就算那几个傻白甜的小妹子，天天跟我套近乎，我也爱答不理的，她们都知难而退了。

你要是答应了，我明天带你去见她。堂嫂愁容满面地看着我说，事成之后，嫂子再给你一千块钱。而且，你要是把这个富婆抓住了，以后不愁没有单子。一千块钱，保险单，这些条件真的很有诱惑力。我心动了。我问，就是去见一下吗，还是……我这个问题把她逗乐了，她邪笑着看我说，见一下就行，之后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好吧，见就见，一个女人还能把我吃了不成？为了一千块钱，我豁出去了。

第二天傍晚，堂嫂带着我来到了市区最高档的东山会所。一路上我心里一直在打鼓，脑海里总是出现包租婆的样子。我想好了，如果是那个样子，我借上厕所溜之大吉，哪怕钱不要了都行，可不能被包租婆祸害了。

不料，坐在豪华包厢里，正等着我们的，是一位看上去只有四十岁左右，身材极好，端庄秀丽的大姐。我暗暗长舒一口气。第一次来这种场所，第一次见所谓的富婆，心里不忐忑是假的，但我尽量装得很镇定，不紧不慢地喝着饮料，但我能感觉到，那富婆一直在悄悄打量我。

富婆名叫杨秀丽，是当地大企业隆华集团的二当家，也就是老板的老婆。那位老板经常上电视，我倒是见过，这位富婆，我还是第一次见，没想到看上去这么年轻。富婆问我多大了，我回答说二十一。她叹口气，说，年轻真好。堂嫂忙说，杨姐也年轻着呢。

一顿饭吃得慢条斯理。富婆很有礼貌地给我夹菜，还问了我今后的打算和规划。为了完成堂嫂的任务，我尽量配合着她，有问必答，但不多说一句话。富婆说，她去保险公司办了几次业务，每次去都看见我坐在后面很安静地看书，她非常喜欢，想认我做干儿子，不知我愿意不？

干儿子？我和堂嫂都吃了一惊，我原以为……我心里有些惭愧，人家一片单纯的好意，我却胡思乱想，真是……

堂嫂看看我，又看看富婆，笑着说，能给杨姐当干儿子，那是铁牛的福气啊，铁牛肯定愿意，对吧？也不知我哪根筋不对了，很干脆地摇摇头说，不愿意。那富婆脸上划过一丝失望，但也没说什么。我又补了一句，杨姐这么年轻，怎么能当我的干妈呢，当我干姐还差不多。一句话说得富婆花枝乱颤。她笑着说，没想到这铁牛还挺会说话的嘛。但她不知出于什么用意，非要认我做干儿子。好吧，干儿子就干儿子，反正，她当我妈也差不多了。

第二天，堂嫂就塞给我一千块钱，并夸我表现非常好，还说希望我在保险公司再呆一个月，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心想也是，保险公司的钱，这么好挣，不挣白不挣。

在保险公司呆久了，才知道，为了能够拿到保单，每个人都是想尽方法，拼尽全力的。有些人，为了拉到保单，甚至不惜出卖肉体。从几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那里，我听到了堂嫂的故事。原来，堂嫂是为了照顾矿上工作的堂哥才来到城里的，没想到堂哥嫌她土气，不挣钱，还吃闲饭，更可恶的是，堂哥还在外面有相好的。堂嫂受了刺激，跟着亲戚进了保险公司准备挣大钱。没想到保险公司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需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就是，陪那些有钱的大客户睡觉。就靠这个，堂嫂在保险公司站稳了脚跟。

听到这些故事，我心里很难受。感觉人活着真不易。但我也没有看不起堂嫂。我有什么理由看不起她呢，我要是爱她，说不定也会选择那样吧。

后来，富婆干妈又请我和堂嫂吃过几次饭。我能感觉到她生活空虚，内心孤独，有一种强烈的压抑情绪。从堂嫂断断续续的叙述里，我也知道了她的确不容易。虽然家财万贯，锦衣玉食，但老公却神龙见首不见尾，总是不着家。她不过是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这样的富婆，我以前听说过，但从未见过。

有一次，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唱歌。那晚，干妈可能心情不好，唱着唱着竟然哭了。我不知怎么办，手足无措地在一边坐着。堂嫂出门去了，我以为她可能是去拿餐巾纸什么的，可她出去再没回来。整个包厢里，只有我和干妈。干妈哭完，接着喝酒，喝完酒又唱歌。一曲接一曲。我预感到要发生些什么事儿，所以也开始使劲喝酒，我知道只有喝醉了，有些事儿的发生才合情合理。

果然，干妈唱累了，趴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了。我走过去，想扶起她来，没想到她一把就抱住了我，我的身体像着了火一样，灼热而又焦渴。我看到干妈迷离的双眸里，早已火焰冲天了。 那一晚，我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只觉得自己像一头发疯的猛兽，一次又一次冲出牢笼，一次又一次冲上天堂，又跌进深渊……

我的保险生涯开始得很顺利，不但月月完成任务，还都是大单子，短短几个月我就升级成为了保险经理。公司里很多人羡慕嫉妒恨，背后的风言风语刮了一场又一场。那又能怎样呢？谁还不是为了活着？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我离开了保险公司，踏上了求学之路。

那一次，干妈带我去她家。一场天旋地转的疯狂过后，我们正在客厅里吃东西，干妈的老公回来了。我有些慌，不知怎么应对，但干妈悄悄捏了捏我的手，很平静而淡然地向她老公介绍了我，说我是她的保险代理人，今天过来给她送保单。

干妈的老公，看上去似乎比电视上苍老一点，染过的头发露出银色发根，但身材保持得还好，既没有将军肚，也没有罗圈腿，看样子平时健身。他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突然说了一句：这个小伙子很像阿虎啊。我感到莫名其妙，不知说什么好。

干妈的老公却在我对面坐下来，问了我一些情况。问我上过什么学，有没有什么理想啊，最喜欢做什么事儿。我一一回答了，心里直嘀咕，不愧是两口子，都喜欢问别人这些问题啊。干妈的老公听完我的回答，似乎很满意，说，让我以后不要去保险公司了，没啥前途，让我跟着他干。干妈听老公这样说，脸上竟浮上一抹忧愁。但我很开心，能跟着这样大的企业老总，那前途肯定是一片光明啊。

后来我才知道，阿虎是干妈老公的一个司机，很多年前，一次车祸因为救老板而丧了命。从那以后，老板就把阿虎的家人当自己的家人养活起来。

很自然地，我代替了阿虎，成了干妈老公的新司机。相处久了，才发现，干妈的老公也是一个很随和的人，而且跟我一样，性格温柔又沉默。我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因为不用说太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