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知道汤唯这个名字还是《色戒》。

27岁的汤唯优雅伶俐,让人感慨李安好会选角,易先生理应倾心王佳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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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是《晚秋》,汤唯穿着驼色风衣与玄彬在游乐场里,为一对路人情侣即兴配音。

片中的汤唯仿佛周身布满失落气氛,不修边幅,但依然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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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遇上西雅图》里汤唯明艳可爱,她一颦一笑总能牵动旁人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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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时代》里的萧红坚定又倔强,只是较之原型有些过于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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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国知名导演朴赞郁的镜头里,汤唯再次散发出她独有的魅力。

接下来要聊的这部电影并非朴导最佳作品,可还是要感谢他呈现最汤唯的汤唯。

《分手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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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以命案开场,警方在韩国虎尾山脚下,发现一具男性尸体。

根据死者摔坏的手表可以判断,他死于周一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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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背包还在悬崖上,装着证件、手机和一瓶威士忌。

瑞莱到警局认领丈夫的尸体时,刑警海俊正试图解锁手机。

相较于六十几岁的死者,瑞莱看上去过于年轻,以至于海俊一开始把手机屏保上的夫妻合照认成了父女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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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莱缓慢告诉海俊,自己是中国人,韩语不太好。

不过丈夫经常独自登山,瑞莱并不意外他会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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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死了妻子却毫无情绪波动,怎么想都不正常。

海俊随即带上搭档展开对这位年轻妻子的调查。

不查不知道,瑞莱居然长期被丈夫家暴。

身上还被迫纹了丈夫名字的缩写,像被打上标记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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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年轻漂亮的妻子有了作案动机,可惜,也有不在场证明。

瑞莱每周一要去老奶奶家中做护工。

她细心周到,又当过护士会打针,所以和奶奶关系特别好,从不旷工。

另外,家政公司的负责人确定,案发时接到过瑞莱从奶奶家打来的报备电话。

海俊在下个周一出现在奶奶家附近,在窗外望着瑞莱忙碌的身影。

可能是这个女人太漂亮了吧,海俊总是忍不住多看两眼,甚至想更靠近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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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鉴定中心发来消息,死者手指甲出现了非本人的DNA。

海俊便直接通知瑞莱,要采集她的细胞,并针对家暴进行简单的问话。

可能是因为韩语不好吧,瑞莱说话时有一种笨拙的美感。

她承认丈夫死前非要自己陪他爬山,瑞莱讨厌山,为了不上山甚至不惜自残。

丈夫拦她时挠破了瑞莱的手,这才留下DNA。

就那么讨厌山吗?海俊问。

瑞莱掏出手机,用翻译App翻译了孔子的名言,来证明自己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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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俊本是在审讯,可瑞莱的表现实在可爱,他想笑,又要维持警察的威严。

不知不觉,态度越来越柔和。

接下来的几天,海俊说不出是为了深入了解嫌疑人,还是单纯的私欲作祟。

在每个失眠的深夜,他都在瑞莱家门口徘徊。

看着瑞莱喂流浪猫、吃冰淇淋、抽烟,跟着狗血韩剧学韩语。

瑞莱知道海俊在,但她把海俊的监视当作一种关心,她同样对沉稳温柔的警察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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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俊与瑞莱,慢慢从警察与嫌疑人的关系,变为陷入感情漩涡的世俗男女。

导演在拍摄时,经常呈现海俊幻想和瑞莱共处一室的画面。

明示爱情一直在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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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俊内心希望瑞莱能过上安稳日子,本想证据不足案件会就此不了了之。

没想到突然从中国传来一封文书,文书中表明瑞莱在中国帮自己重病的母亲安乐死,迫不得已才偷渡来韩国。

搭档好不容易抓住嫌疑人的破绽,兴奋得想严查瑞莱。

海俊却因此更加偏袒这个女人,她只是帮母亲摆脱痛苦而已,她不该为了活下去,嫁给一个欺负她的糟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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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面,瑞莱向海俊讲起那段难以回首的往事。

到韩国之前,她在狭小的船舱里待了十天。

夏日炎炎,船舱潮湿,瑞莱浑身屎尿,形如枯槁。

她的丈夫正好是负责审批外来人员入境的官员,见过她最落魄的样子,还是动用手中的一点权力留下了瑞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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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瑞莱也是最近才发现,老公一直在遭受匿名举报威胁,有人要告发丈夫行贿。

丈夫不堪其扰,竟留给属下一封遗书去登山,想必是绝望之下选择了自杀。

尽管案情查到此处突然有了结论颇为古怪,但海俊选择相信瑞莱,本案以死者自杀画上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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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关系结束之后,通常意味着另一段关系开始。

摆脱人命官司,瑞莱和海俊相处更加轻松自在。

海俊为瑞莱做中式炒饭,瑞莱为海俊解决失眠难题。

看着海俊工作室满墙的未解决案件,徐来想成为其中之一,被海俊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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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海俊默许瑞莱烧掉丈夫死亡现场的照片。

火光中前夫爬满蚂蚁的尸体化为灰烬,两人心中的界也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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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约会,看到瑞莱因经常照顾老人而粗糙的手,海俊拿出了自己的护手霜。

抹护手霜是多么暧昧的举动啊,海俊心里清楚,却忍不住要照顾瑞莱。

之后许多在妻子身边失眠的夜晚,他也总是忍不住联络她,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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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景不长,海俊出于好心,去拜访瑞莱周一看护的老奶奶。

这才发现瑞莱和奶奶用同款手机,而老人患有老年痴呆十年未出门,不可能在瑞莱丈夫死亡当天离开家爬138层楼。

望着计数器上的138,海俊无法自控开始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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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擅长复盘嫌疑人的行动路线,很快把自己带入瑞莱。

案发当天瑞莱趁奶奶睡着,调换手机,再从窗户离开以免被监控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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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丈夫曾拍摄登山视频上传,视频里介绍了两种路线,一种简单,一种复杂。

瑞莱便选择了绝对不会遇上丈夫的路线上山。

路上用奶奶的手机打电话给家政公司报备,做好不在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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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瑞莱费尽力气藏在山谷的夹缝中,等待丈夫到来,伺机而动。

海俊按照瑞莱的路线一路到达山顶,正好138层。

他想起瑞莱曾用满是老茧的手拉住自己,难以置信她也是用这双手把丈夫推下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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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海俊出现在瑞莱家中,质问对方为什么撒谎。

瑞莱坦白,是她先匿名发恐吓信,威胁丈夫要告发他收受贿赂。

再修改丈夫的申诉书,让申诉看起来像遗书,伪造丈夫想自杀的事实。

她不要再挨打,也不想被遣送回国坐牢,所以下了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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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俊无法接受瑞莱一直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可不接受又怎么样。

瑞莱紧紧从背后抱住海俊,终于难掩无奈与悲伤,她没想过杀了丈夫,却爱上来办案的警察。

海俊终是妥协了,他让瑞莱把奶奶的手机处理掉,这样唯一的证据也不再是威胁。

但他们不要再见面了,因为瑞莱已然成为他警察生涯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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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海俊跟着妻子工作调动,来到滨海城市生活。

缘分却总是不遂人愿,陪妻子逛海鲜市场时,海俊又遇见了打扮时髦,韩语更加流利的瑞莱。

瑞莱身边是下一任老公。

导演在采访中表示,这一段二号老公自我介绍时的潜台词就是:下一个死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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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莱是为了再见自己,才嫁到这里吗?海俊心中充满疑惑。

谁能想到,前两天还和海俊尬聊的二号老公,今天就成了新的被害人。

尸体在游泳池,身上有11处刺伤,戴着瑞莱前夫同款手表。

二号老公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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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俊气坏了,他本能认为又是瑞莱干的。

自己能帮瑞莱掩盖一次罪行已是打破身为警察的底线,再来一次天皇老子也保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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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瑞莱的不在场证明是去散步了,还不如上次照顾老奶奶可信。

而她和二号老公的关系也不好,对方到处骗钱,被仇家逼得走投无路,经常要把瑞莱送上门给仇家打一顿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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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莱乖乖跟海俊回警局接受调查。

海俊总结瑞莱两任老公两年内接连死亡,死前都因各种原因受到威胁,情况实在太过相像。

瑞莱无辜地说,这怎么会像,明明一个是自杀,一个是他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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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那天她去海边散步,回来就发现老公泡在红彤彤的游泳池里。

瑞莱不害怕,只是觉得麻烦。

为了有洁癖的海俊,她贴心的放光泳池的水,清洗了尸体,只为海俊办案时能心里舒服点。

天啊,她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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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瑞莱顺利通过测谎仪,证明自己真的没杀二号老公。

事后仇家也自首承认,母亲被骗了100亿韩币,没钱治疗糖尿病,已经没几天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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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家早就扬言只要母亲去世,他就杀了二号老公。

随后说到做到,母亲死亡当天连捅死者11刀,瑞莱再次成功脱罪。

结案后,海俊才想起曾让助手翻译瑞莱存在电子手表中的录音。

这是她跟海俊学的记录方式。

瑞莱到达滨海城市后,偶尔会远远看看海俊。

录音中也多是除了海俊别人听不懂的自言自语。

瑞莱说中文的时候更流畅自在,有时候调侃海俊的穿着,有时候抱怨老公,最后一句是害怕海俊怀疑她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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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明知道会被怀疑,明知道不能在一起,瑞莱还是忍不住要招惹海俊。

她天真又残忍,委身嫁给不爱的人渣,再杀掉人渣换来和海俊短暂的纠缠,恶性循环。

接近尾声时,编剧突然加了一场二人在山顶见面的戏。

第一起案件在山顶开始,也在山顶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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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赞郁起初怕这场戏画面太阴暗,既增加时长观众也会犯困,后期却极力表示这是全片最好看的部分。

我同意后期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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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雪花飘落。

瑞莱亲吻海俊,然后把奶奶的手机还给他,一年前海俊曾让她处理掉,但是瑞莱没有。

瑞莱想放弃自由甚至性命,成全海俊身为警察的自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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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海俊在大海里捞到了二号老公的手机,里边和瑞莱的聊天记录暴露了瑞莱的真正目的。

原来瑞莱一直保留着,一年前海俊选择放过她的录音。

海俊字字句句没说爱,可瑞莱知道海俊是因为爱自己才放下警察的自尊,所以一直没删录音,总是拿出来听。

没想到录音被二号老公发现了,竟然想以此要挟海俊。

瑞莱无奈之下只好以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接近仇家的母亲,像帮自己的母亲安乐死一样,帮仇家的母亲摆脱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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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杀了仇家的母亲,仇家杀了第二任老公,一切不过是为了保住不能在一起的爱人。

接下来只剩最后一步了。

瑞莱清楚只要自己活着,海俊就永远背着包庇凶手的罪名。

于是她来到海边,挖了坑把自己埋好。

涨潮时海水会将瑞莱掩埋,尸体漂不到海上,秘密也就不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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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莱如愿在涨潮时离去,她荒腔走板的一生,虽然有阳光照进过,但终究是要结束了。

电影的画面定格在海俊赶到海边,疯狂寻找瑞莱的时刻。

海浪拍打礁石,掩埋了瑞莱的声息,但如果还能说话,我想瑞莱会告诉海俊:

不必再找,我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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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电影时,我和编剧一样,还沉浸于海水中没走出来。

作为朴赞郁的御用编剧,写出《小姐》的郑瑞景说《分手的决心》是她写过,剧本和成片差异最大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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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的决心》确实不是朴导的一贯作风。

少了血腥刺激,没有强烈的矛盾冲突,只剩视听语言还是他的味道。

然而文艺气息下的朴赞郁仍然将电影节奏把控的很好,足以斩获第75届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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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的决心》是部有趣的电影,由于篇幅问题,电影中还有许多细节我没能提到。

比如导演想以《山海经》为线索贯穿全篇,但也由于时长原因剪掉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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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海俊与妻子相处的还不错,如果不是妻子出轨,海俊也许永远不会主动放弃这段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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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瑞莱在清理第二任老公的死亡现场时,镜头表现出人还没死透,可是瑞莱根本没想过救人。

比如瑞莱一直带着母亲的骨灰,最后是海俊帮她洒下山崖;

凡此种种,包括瑞莱与海俊相处的各种细节、为案件埋下的许多伏笔也非常有意思,还是推荐大家看原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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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的决心》分为明确的两个阶段。

山篇以海俊无奈之下包庇瑞莱结尾。

海篇以瑞莱选择死亡,让一切彻底清零结尾。

演绎了一段不在常理之中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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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片情感的最高潮,便是在瑞莱用中文说“在你说爱我时,你的爱就结束了,而你的爱结束时,我的爱开始了”。

那是瑞莱对海俊最后的道别。

可惜,海俊听不懂中文,只能听出瑞莱的绝望。

这是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从一开始,瑞莱就看到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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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对于朴赞郁的创新作品褒贬不一。

有人觉得看了一头雾水,故弄玄虚;

也有人认为层次丰富,情绪拉满;

我想这是近期最值得一看的电影之一,哪怕这是个用深沉手法包裹的奇葩犯罪爱情故事,也还是有能探究的部分。

可以细细品味,发现更多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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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私心再感慨一句汤唯美得真自然,怪不得编剧写剧本时就想好叫汤唯来演,瑞莱真是为她量身打造的角色。

如果可以,我想代替朴海日,替她接住冷却的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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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了个拜~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编辑: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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