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华庄园是个入住率不高的别墅群,安保也存在漏洞,黄毛踩点时发现东北角栅栏松动了,其中两根能往上提起来,空出来的缝隙不算大,侧着身刚好可以挤进去。

黄毛暗喜,这简直想什么来什么,不搞点值钱东西都对不起这天赐良机。他躲躲闪闪绕开监控,没走多远就发现有栋别墅一楼没关窗户,趁势爬了进去。

别墅里装修很豪华,黄毛穿过大厅,直奔二楼卧室,根据他的经验,大部分人都会把值钱的随身物品放在卧室。

他不敢开灯,用手机上的手电筒照着,很快翻出几件值钱的小件物品装进包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开门开灯的声音,还有一男一女说话嬉笑声,一路往卧室来了。

黄毛躲避不及,一眼看到飘窗上的窗帘厚实绵密,急忙钻了进去,接着让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飘窗上竟然已经多了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

黄毛顿时如醍醐灌顶,看来东北角栅栏松动和这家窗户没关,都是这位大哥赶在他前面做的,这是碰上同行了。最重要的是,这位口罩大哥居然还戴着橡胶手套,这样就不会留下指纹,可见技高一筹。

黄毛和口罩大哥面面相觑,此时那对男女已经进了卧室,两人默契地达成共识,谁也没出声,悄悄躲在飘窗里面。

黄毛透过两幅窗帘的缝隙偷偷往外看,卧室的门没关,借着走廊照进来的灯光,室内隐约可见。

那对男女拥倒在床上,女的不知道碰到了男的哪个部位,疼得男人“哎呦”一声,笑着说:“嫂子,才几天不见,就急成这样!”女的没有说话,娇羞地嘤咛一声,两人开始忘情地纠缠在一起。

黄毛今年才19岁,除了某些网站的小视频,还没有过这方面的体验,现在突然看到真人版,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戴口罩的男子伸手将两幅窗帘攥在一起,黄毛正在观看的直播一下没了画面,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他还想透过缝隙再看看,一见口罩大哥僵硬地杵在那里,便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缩。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那对男女终于安静了。两人躺了一会,女的说:“你睡吧!我洗一下就先回去了,我说的是临时加班,我怕他又发神经……”

男的显然很困乏,答应了一声,女的离开后,他昏昏沉沉就睡了。这时,口罩大哥从飘窗下去,一边往床边走,一边从腰间抽出一个什么东西。

男的还以为是刚才的女人,迷迷糊糊地问:“怎么又回来了?”

口罩大哥冷笑一声,说:“刚才观摩学习了一下,兄弟,你确实比我厉害……”

黄毛一听,这才知道口罩大哥是那女人的丈夫,他不是来偷东西,竟是提前埋伏好捉奸来了。

床上的男子听到声音,一个激灵翻身起来,只见口罩大哥抡起手上的东西往他头上砸去,他只来得及一声闷哼,随即栽倒在床上,手脚不受控制地抽搐几下,竟然断气了。

黄毛吓得半死,他全程目睹了这一切,口罩大哥还不得杀人灭口?

口罩大哥已经往他这边走来了,黄毛急得在窗户上乱扒,万幸这家没有装防盗窗,黄毛顾不得是二楼,推开窗户,翻身就跳了出去……

朋友妻不可欺

朋友妻不可欺

程思危带队赶到现场的时候,杀人凶手已经逃离了现场。沈南烛带着技术科的同事采集现场信息,她戴着口罩和橡胶手套,打开工具箱,取出不同的检测仪器查看。

程思危凑近看了一眼,问:“是什么伤致死的?”

沈南烛回答:“死者头部遭受过钝器击打,头皮可见特殊印痕,没有明显的挫裂创伤口,但颅骨以受力点为中心,向四周呈放射状碎裂,对局部血管、脑膜和脑组织造成极大损伤,可以认定是一击毙命,现在没有发现凶器,推测应该是一种表面进行过包裹处理,内置硬物的小型便携器械。”

“波士顿皮拍子!” 程思危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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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顿皮拍子也叫闷棍带,整体由牛皮缝制,不易在击打对象体表留下明显伤痕,顶部内置铅块,中间则是一个弹簧钢片与顶部铅块相连。原理与警棍一样,都是利用有弹性的载体,装备大质量的硬物,在经过弧形运动后,造成打击力量双倍加持的效果。

“是的,我怎么没想到?”沈南烛略一沉吟,“皮拍子最初是上世纪波士顿和纽约的执法部门用的,后来被取消了,我记得传到咱们这边后,在年轻人群体中火了一阵子,现在玩这个并不多,凶手年龄很可能在35岁至45岁之间。”

程思危点点头,小棠介绍核实到的情况:“程队,我们核实过了,死者叫曹景明,是这栋别墅的业主。据保安说,曹景明最近好像是出差了,今天刚回来,他还带了一个女人来过夜,那个女人逗留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离开了。”

“监控查到什么没有?”

“还在排查,目前还没有发现。”

程思危来到监控室,发现来和曹景明过夜的女子裹得很严实,看不出长什么样。锦华庄园两个出入口都有保安值班,除了业主的几辆车出入,也没有可疑车辆或陌生面孔出现过。

“从死亡时间上来推断,这个女人离开时,曹景明还没死,她不可能是凶手,一定还有人来过。”程思危询问保安,“除了这两个出入口,锦华庄园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进来?”

“东北方向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到山下,前几天东北角的栅栏坏了,已经找人维修过了,应该……应该是进不来人的……”保安说话时底气越来越弱,他们自己也意识到问题所在了。

程思危带人前去查看,发现在小路并入主道的地方有个监控摄像头,急忙展开排查,最终锁定了一辆半旧的白色USV,根据车牌号信息很快找到了一个叫王大川的男人。

王大川今年40岁,是一家手机店的小老板,他矢口否认去过锦华庄园。直到程思危将打印出来的监控图片摔在他面前,王大川才变了脸色,再也不肯开口了。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和死者曹景明是结拜兄弟,当初你开手机店,他曾借给你10万块钱。”程思危正色问,“为什么?既然你们是拜把子,好兄弟,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我没有杀他,就像你说的,景明是我的拜把子兄弟,我为什么要杀他?”

程思危抽出另一张打印的监控截图,推到他面前,上面正是和曹景明过夜的那个女人:“这个女人是谁?”

“我不认识,裹得那么严实,我怎么看得出来?”王大川说完以后,下意识地把头扭到一边。

程思危知道这是拒绝面对的潜意识表现,胸有成竹地说:“这是张雅茹,自己的老婆,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也应该能认出来吧?你不承认也掩饰不了什么,张雅茹已经承认了。她和曹景明有染,你不甘心被戴了绿帽子,所以才愤而杀人!”

王大川一听,不由得勃然大怒:“这个贱人,老子辛辛苦苦挣钱,她还嫌弃老子!曹景明也不是个东西,朋友妻不可欺,枉费我还当他是兄弟!”

王大川情绪失控,发泄了一阵子后,如实交代了罪行,并交出了作案凶器,正如程思危所料,是一只包着皮套的波士顿皮拍子。

这时,沈南烛在现场提取到的指纹结果也分析出来了。除了王大川外,还有一个指纹,来源是曾经在少管所呆过两年的黄乾坤,外号黄毛。

黄毛作为同谋被抓了回来,他喊冤叫屈:“警官,我只是进去顺点东西,我不是和他一伙的啊!我和曹景明又没仇没怨,他又没睡我老婆,我杀他干啥呀?”

在交代当晚案发经过时,黄毛的供述和王大川也有明显出入。

程思危觉得不对劲,让他指认王大川和张雅茹。黄毛看完一脸疑惑,扭头跟程思危说:“不是这俩人啊!警官,你们抓错人了!”

程思危一怔:“你说什么?”

据黄毛说,当晚虽然没有看清口罩大哥的脸,但身材和王大川差别很大,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至于张雅茹,黄毛有点拿不准。

程思危说:“你好好想想,你不是全程躲在里面吗?怎么会认不出那个女人是什么样子?”

“他们一进屋就脱衣服,然后抱在一起,后来滚在床上,”黄毛一边说,一边比划,“我就看了一小会,还没看见长啥样呢,那个戴口罩的大哥就把窗帘攥住了,我当时也不知道是他老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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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现场遗留指纹最多的,除了曹景明,就是那个和他一起过夜的女人的。程思危让沈南烛比对,证实指纹确实不是张雅茹的。

程思危觉得案情忽然扑朔迷离起来,凶手不是王大川,那到底是什么人?王大川为什么要为替凶手顶罪?

当晚和曹景明翻云覆雨的女人不是张雅茹,那到底又是谁呢?

曹景明的情人

曹景明的情人

程思危是在小学门口见到张雅茹的,她素面朝天,头发在脑后随便扎成一个马尾,身上穿的也是一件普通款式的驼色大衣,怎么看都是一个本分的女人。

程思危了解到,张雅茹和王大川结婚十多年了,两人之前一直没有孩子,后来吃了不少苦头,花钱做了试管婴儿,终于如愿生了一个儿子,叫王小乐。

王小乐今年8岁了,就在这所学校上学,张雅茹是来接孩子放学的。张雅茹很排斥程思危,既不愿回答他的问题,也不愿和他对视,眼睛始终盯着学校大门的方向。

程思危问:“小乐很喜欢爸爸吧?如果他知道再也见不到爸爸了,会怎么样?”

张雅茹不语。程思危继续说:“如果小乐知道妈妈与人有染,爸爸杀的就是妈妈的情人,又会怎么样?”

张雅茹的肩膀微微颤抖,心情显然很受震动,程思危等她开口。

张雅茹稳稳心神,说:“曹景明有钱,出手大方,又比王大川会疼女人,我就是喜欢和他在一起。那天晚上和他睡觉的虽然不是我,但并不能代表我们没有睡过。王大川也早就知道,我们开手机店时,就是我找曹景明借的钱,他什么都知道。”

程思危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王大川一口咬定是他杀的曹景明,现场采集到的也有他的指纹,只要张雅茹坚持说和曹景明有染,王大川杀人动机就成立,只是他们夫妻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时铃声响了,孩子们如潮水般从学校门口涌出来。张雅茹急忙跑过去,将王小乐搂在怀里,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程思危心念一动,几步追了上去,看了看王小乐,说:“我不知道你们夫妻为什么要维护那个人,你不惜玷辱自己的清誉,王大川甚至愿意舍弃性命,但是你们要为小乐想一想,你们这个决定将会对小乐造成一生的影响,真的值得吗?真的要这么做吗?”

张雅茹睫毛一颤,再抬眼时,盈盈泪光便浮现出来,脸上的神情却愈发坚毅,看起来多了几分悲壮:“欠一条命,只能用一条命来还,我们怎么样都是该受的。”

程思危还要问什么,张雅茹已经牵着王小乐的手急匆匆地走了。王小乐不住回头看程思危,问:“那个叔叔是谁?是二爸的朋友吗?二爸怎么不来看我了?”

程思危站在原地,思索“欠一条命,只能用一条命来还”,他意识到张雅茹这句话背后,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所在。

程思危带队围绕曹景明再次展开梳理排查,发现曹景明和王大川当年结拜的时候,还有一个叫秦宇的人,也就是说,他们是三个人一起拜的把子。

在三个人当中,王大川是大哥,秦宇居中,曹景明是三弟。曹景明家境优越,上学时就经常贴补王大川和秦宇,请他们下馆子打牙祭,关系非常好。

后来三人大学毕业,各自成家,秦宇和曹景明不知怎么回事疏远了起来。这次曹景明被杀后,秦宇并没有表示关心,而是带着妻子林姗姗出去旅游了。

程思危在案情分析会上说:“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秦宇和曹景明关系产生了隔阂,但和王大川走得很近,经常去看望王大川一家,就算他对曹景明被杀不关心,也不会在王大川会因此获罪的时候出去旅游,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们走访的时候,听秦宇的邻居说,秦宇有家暴的行为,杨姗姗还报过警,这是派出所的记录。”小棠将资料递给程思危。

程思危翻看了一下,发现杨姗姗拍验伤照片时的衣服非常大胆暴露,不由得心念一动,容颜姣好,身材曼妙,杨姗姗这样的似乎才是曹景明喜欢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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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危立刻找到当时接警的派出所,询问经手处理杨姗姗家暴事件的民警,询问当时的具体情况。

“就两口子打架呗!不过男人下手也太狠了点,把女的打得遍体鳞伤。”

“杨姗姗报警的时候,有没有说秦宇为什么打她?或者在你们处理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现两人产生矛盾的深层次原因?”

派出所民警使劲回想了一会,说:“那男的好像疑心他老婆和什么人不清白,女的只是哭闹,倒也没有反驳,十有八九是真的,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

程思危脑海中的事件全貌逐渐清晰,和曹景明有染的不是张雅茹,而是杨姗姗。也正因为如此,秦宇和曹景明才会突然疏远,同时家暴杨姗姗。如果真是这样,那杀死曹景明的有很大可能就是秦宇,王大川是在为秦宇顶罪。

如果真是这样,王大川夫妇为什么心甘情愿为秦宇顶罪?

张雅茹说的“欠了一条命,只能用一条命来还”,又是什么意思?失去的那条命,又是谁呢?

兄弟

兄弟

程思危带队围绕秦宇杨姗姗夫妇和曹景明展开调查,很快发现事情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杨姗姗和曹景明存在暧昧关系。

程思危将秦宇和杨姗姗的图片拿到审讯室,让黄毛指认,黄毛认不清秦宇,说当时对方戴着口罩,不能确认,不过身量很像。当他看到杨姗姗的图片时,立刻笃定地说:“是她,没错!胸就是这么大!”

沈南烛在杨姗姗家浴室采集到脱落的头发,通过DNA比对,果然在案发现场采集的众多DNA检材中找到匹配基因,证实当天和曹景明发生关系的正是杨姗姗。

程思危立刻对秦宇和杨姗姗进行刑事拘留,集中警力排查他们出行的路线,就在这时,秦宇自己主动出现了。

程思危见只有他一个人,内心顿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问:“杨姗姗在哪里?”

秦宇没有说话,从车上拖出一只巨大的行李箱,推到他面前。

程思危下意识地攥紧拳头,命人打开,里面正是蜷缩着的杨姗姗,她手脚被绑,美丽的面孔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早已死去多时了。

“你已经杀了曹景明,为什么还要杀了杨姗姗?为什么要在一错再错的路上走下去?”程思危压抑着愤怒问道。

“杨姗姗这种女人是不会安分守己的,没有曹景明,还有张景明,李景明,就算我和她离了婚,她再嫁给别人,也不过是再欺负一个老实人,与其这样,不如一了百了。曹景明更不用说了,他本来就死有余辜。”

秦宇看着程思危,两手合并举到他面前,平静地说:“任人鱼肉,不如我为刀俎,我杀人我偿命就是了。”

程思危使个眼色,身边的同事为秦宇戴上了手铐。

秦宇供述了作案经过,锦华山庄东北角的栅栏就是他动的手脚,当天他知道曹景明出差回来,杨姗姗又说要临时加班,就猜到两人一定是要鬼混,于是提前潜伏在曹景明的别墅。

黄毛的出现是个意外插曲,他杀了曹景明后,确实有灭口的打算,不料黄毛很机灵,发现不对劲后很快跳窗逃走了。

“大哥让我带着姗姗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城市重新开始,再生个孩子,以后好好生活。他说这里不用我操心,他会帮我善后,不留一点麻烦。我不知道大哥善后的法子是为我顶罪。”

秦宇眼眶发红:“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杀的人,怎么能让大哥替我偿命?他还有大嫂,还有小乐,那么多美满的一家人,他们就该幸幸福福快快乐乐地活着……”

对于秦宇的自首,王大川长叹一声,知道不管他想为秦宇再做什么都来不及了。张雅茹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挽住王大川的手臂不住流泪。

程思危说:“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愿意为他付出这么大的牺牲?仅仅是因为结拜兄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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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警官,你不知道,秦宇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两口子是有责任的。”王大川说秦宇和杨姗姗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叫秦念念,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当年秦宇开车,带着秦念念和王小乐去郊区草莓园采摘,结果回来时路上出了交通意外,车被撞翻到河里。秦念念被压在最里面,一时拉不出来,秦宇先救出王小乐后,再下去救自己的女儿已经来不及了。

秦念念的不幸离世,不但摧毁了秦宇的精神支柱,也几乎毁了他的婚姻。杨姗姗失去女儿后,天天对秦宇非打即骂,秦宇自觉理亏,一直任由她发泄,直到几年后忽然发现她和三弟曹景明勾搭在了一起。秦宇恼羞成怒,这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如果秦宇不是先救小乐,念念可能就不会死,他们夫妻也不会离心离德,秦宇和景明这么多年的结拜兄弟也不会反目,成了冤家仇人,那样的话,他们一家人还会和和美美地在一起,我们兄弟三个也还能一起喝酒聊天。”王大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造化弄人,人命这么大的人情,除了拿命还,我们还能怎么还?”

“那是一场意外,谁也不想有这种事发生。”程思危话一出口,自己都感到苍白无力。王大川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用力点了点头,最后提出一个请求:“程警官,我想带小乐去看看秦宇。”

“好,我来安排。”

探视那天,一大早就在下雨。程思危陪着王大川父子进去,秦宇见到他们,神情一下柔和温暖起来。王小乐脆生生地叫“二爸”,秦宇笑着应了一声,眼泪却滚滚而下。这一刻,或许他想起了自己的小女儿。

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王大川的手机响了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用的还是当年流行的铃声。

王大川没有接听,任贤齐的声音在会见室反复回响:“不是我不够坚强,是现实太多僵硬,不是我不肯低头,是眼泪让人刺痛……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漂流的河每一夜每一夜,下着雨想起你……”

本文为悬疑小说社原创小说《非正常死亡刑侦档案》第18个故事《兄弟》,禁止转载,抄袭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