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翁晓帅

大概每一位游子都有一份乡愁,我们大多数人都过着“双城”生活,自己在此岸,故乡在彼岸。交通的便捷,从一座城到另一座城,发个愣的功夫,你已到达目的地,可是那藏于心底的眷念却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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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平原,渭水之南,有一座城,唤作“渭南”。它东临黄河,西毗长安,南赴秦岭余脉,北承红色圣地延安。黄河之水养育着渭南人民,西岳华山堪称渭南人的脊梁。

城虽不大,倒也惬意,早起时辰包子,开启精神矍铄的一天,更有马回斋羊肉泡馍、麻食、馄饨、米线挑逗着你的味蕾。但这仅仅只是店铺的叫卖,还有那出城之后的田间享受。市区驱车20分钟左右即可到达渭北一农庄枣园,远远便可望见层峦的果棚,像绿茵中一座座雪山连绵起伏。车子停于村口,步行100米便可来到果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地头的柿子树,虽只有几棵,但枝头挂满还未成熟的淡黄色果实,相当诱人。

已有十多年中秋佳节未归故乡的我,竟也就此错过了家门口的冬枣。当站在田埂之上,就好似找到了生活中只属于自己的一方舒适,周遭的一切杂音都将没入无边人海,只有想念会穿越山河时空,在耳畔轻诉一声——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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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田埂,进入这一座座“雪山”之中,便可直视枝头一颗颗的大红枣,像是佳节挂满的红灯笼,庆祝这丰收的年份;那果农脸上洋溢的丰收喜悦,也让我们看到强起来的中国,带给民众的幸福感,仿佛枣儿也在向我们诉说着生长于这个时代的幸运。随手摘下一颗入口,伴随着咬下的一声脆响,甘汁满溢,酸甜正佳。这不仅是冬枣的脆甜,更是这一方水土融合着大自然的清香与芬芳,让人不禁深吸一口气,给落满尘埃的肺做个大扫除。

到了田间地头,孩子们也好似脱了缰的撒欢,一会儿凝神倾听蛐蛐的叫声,一会儿捕捉蚂蚱,学着蚂蚱的姿势,蹦跶着向前追逐,这土地,也便成了他们的王国。边摘边吃,自己是过足了瘾,但也不忘给朋友用礼盒包好带回,这不仅是冬枣的蜜意,还有我们亲自采摘的浓情,汇聚成带着家乡水土的时令特产。

渭河之水灌溉着渭北平原,在水分与时间的消磨中,哺育出了官道乡特有的冬枣。这一颗颗小小的枣子,却也让人多了一份惦念,这是土生土长临渭区人懂得的情结。

恰逢中秋,气温正好,如此在田间休假,倒也释怀了乡愁,解了馋。

我们一直驻足的城市一隅,凝望的门前小路,终是那心底期盼的归家身影,远方楼宇林立、远方山影重重,乍然抬头,兀然交织在那轮圆月之中。

此时,乡愁得以安放,只愿待到霜降之时,也可咬一口那身披白纱的柿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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