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年夜的医院惨案

1983年2月12日,这一天是大年三十,沈阳这座白雪下的城市沉浸在热闹节日气氛的同时,却又显得十分沉默。

解放军空军 463 医院位于沈阳小河沿北岸,由于正值节日,医院中午组织员工一起在大礼堂看电影《庐山恋》,整个医院内部是比较空旷的。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高一矮两名青年推着自行车,趁着院内人少偷偷溜了进来,这两人一身军官打扮,脸上还带着口罩。

进医院后,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医院小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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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的中国街道)

两人撬开小卖部的门后,盗走了3条香烟、30包味精以及1000多元的现金(虽然现在看这些东西不算什么,但是在当时那个年代够判他们10年),由于周围没什么人,而且两人动作也很轻,所以整个过程可以说是非常“顺利”。两人从小卖部出来之后,被医院的给养助理员吴永春看见了,当时吴永春没有去看电影,因为他想早点回家,结果就碰巧看到了这俩人。

这俩人虽然穿着军装,但完全不像军人,由于觉得可疑吴永春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也没去看电影的医院政治部副主任周仕民,周仕民是保卫科出身,一听吴永春口述的情况就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带着吴永春和汽车司机毕继兵回去找这两个可疑人员。

果然很快就找到了那名高个子的青年在医院里徘徊,只是那名矮个子的青年不见了,当他看到有3个人朝自己走来时,明显很紧张,想快点离开这里。

这名高个子的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下了自己原来穿的军装,穿了另一件蓝色上衣。幸好吴永春记忆力好,一眼将他认了出来,不然很容易让他蒙混过关跑掉。于是3人便将他带进一间门诊大楼的一间外科诊室进行盘问

“你是什么人,在医院里偷偷摸摸干什么?”

“我是家属,我姥姥在这看病,医生说要等到两点,我就在这等着……”

“哪个单位的?”

“汽车制造厂”“工作证拿出来看下”

一说到工作证,原本对答如流的青年像是一下慌了一样,磨磨唧唧半天才掏了一个入厂通行证。这个时候又有几名工作人员来到外科诊室,整间屋子里的气氛非常严肃,青年的情绪也越来越焦虑。

吴永春并没有待在外科诊室里帮着盘问,而是来到医院门外,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个矮个子的不见了。

吴永春知道这个人肯定没走远,高个子半天没出来,那人很有可能会回来看什么情况,出入的话一定会经过门口这个院子,所以他便坐到停在门口的一辆医院的吉普车内,眼睛一直扫视着经过的院内任何一处可疑的痕迹。

果然,没过多久那名矮个子的青年骑着自行车就过来了,衣服也换了,但也还是军装,不过这逃不过吴永春的眼睛。

“嘭!”吴永春突然打开车门,几乎是飞扑过去将青年的腰给抱住,将他扑倒在地。

“干什么!干什么!”

“抓你!不然还能干什么,说!你哪来的?”

“别误会,我医院的……”

“少来,整个医院上上下下我谁不认识,就是没见过你!”

吴永春的突然杀出把青年给吓得不轻,连手里的提包也没抓稳给扔到了地上,这时吴永春看到了提包内的一整条香烟和一个钳子,尽管青年还在狡辩,但他也大致猜到了他们干了什么事。

当两人在地上纠缠不清的时候,医院教导员刘福山和炊事员老王正好路过,听到叫喊声就过来看看情况,随后3人便将这名矮青年给一同送进了另一间外科门诊室进行盘问。

矮个子青年非常不配合,一边闹一边挣扎,几乎是被押进门诊室的,这一闹把在另一间门诊室里正在盘问的工作人员可吸引了出来,高个子见此想趁机逃跑,但被副主任周仕民给推了回来,这时屋子里就剩下周仕民、工人李作舟和高个子青年3个人。

另一间屋内,刘福山将包里的东西给倒在了桌子上,叫来小卖部的工作人员来指认,确认了这些东西就是被偷的。刘福山怀疑此人身上还藏有偷来的东西,想要搜身,但一提搜身青年的情绪就愈加激动,吴永春和毕继兵控制住他的双手,刘福山就开始搜,摸到胸前的口袋时,青年的脸色突然大变,一边反抗一边大叫。

“嘭!嘭!”

隔壁的外科门诊室里突然传出了两声巨响,那间屋子正是周仕民审问高个子青年的屋子。

这两声枪响后审问矮个子青年的门诊室一下就安静了,直觉告诉他们危险正在靠近,屋内的医生助理卢文成想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结果刚一到门口就撞见准备闯进来的高个子青年以及一个正指着自己的手枪。

“嘭!”一声枪响后,卢文成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卢文成中枪后,屋外的一名医生孙维金急忙抓起电话想打给保卫科,结果刚刚拿起话筒就被高个子开枪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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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严打)

刘福山反应最快,立刻操起一根吊输液瓶的铁架子砸向高个子,高个子反应也很快,抬手又是两枪,均击中刘福山的要害,刘福山当场牺牲。

剩下吴永春和毕继军死死控制着矮个子,高个子害怕误伤不敢开枪,见高个子犹豫,毕继军放开矮个子,想拿近身武器去搏斗,但被高个子识破,连开数枪将其击倒。

吴永春紧紧抱住矮个子,一边将其当做挡箭牌与高个子周旋,一边大声呼救,希望保卫科的人赶紧过来支援。

“嘭!”高个子枪法精准,吴永春脖子被击中后松手倒地。

吴永春倒地后,小个子非常不爽将他认出来的这个人,“还没死,再给他一枪!”

“嘭!”小个子话音刚落,高个子对着吴永春的头就补了一枪。

两名罪犯很快将桌上的赃物重新推回手提袋里,着着急急向外跑。

吴永春此时还有意识,高个子补的那一枪,子弹只是穿过了脸颊没有击中头部要害,但脖子还在不停地冒血,

吴永春用帽子捂住冒着血泡的伤口,跌跌撞撞走出了医院大楼,用尽全身力气喊着。

“救命啊!抓贼啊!”

吴永春被人发现之后,医院立刻进入了紧急状态,电影终止放映,人们迅速赶往犯罪现场,吴永春也因为伤势过重倒地昏迷。

2、 锁定罪犯

1983年2月12日,下午1点30分左右,警察分别乘坐摩托车和警车分两批抵达犯罪现场进行勘察,刑警大队沿路访问群众追击嫌犯。由于案件性质十分恶劣,辽宁省公安厅的领导也于2点10分左右抵达现场听取工作汇报。

据民警勘察,枪战后现场共留下13枚54式手枪弹壳,事件共造成副主任周仕民、教导员刘福山、医生孙维金、司机毕继兵4人牺牲,而给养助理员吴永春、卢文成和工人李作舟3人重伤。

在警方调查取证的过程中,目击者也是小卖部的工作人员苏桂荣提供了一条非常关键的线索,她看到在审讯高个子嫌犯的过程中,对方曾掏出一张通行证,这或许是确认嫌犯身份的关键线索,但由于现场过于混乱,要找到这么一张证并不容易,搞不好嫌犯离开时还拿走了。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警方最终在李作舟的手里找到了这张他紧紧握着的通行证。

通行证上贴着一张男性的照片,于是警方就让苏桂荣前来指认,苏桂荣仔细了打量了一番后确认:

“没错,就是他!”

照片旁还写着一个名字:王宗玮。

王宗玮,辽宁省沈阳市人,东北机器制造厂6车间普通工人,当过兵,案发前一月以优势选票当选“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标兵”,按理说这么一个人绝对不会和悍匪联系在一起,但随着警方调查的深入,才发现平易近人的伪装下,还藏着一个恶魔的心,值得一提的是由于王宗玮平日里和同事的关系非常好,所以当车间党支部书记听说王宗玮犯案时,是怎么也不相信,几乎是全程发愣听完报告的。

王宗玮有一个二哥,名叫王宗坊,也就是那位矮个子嫌犯。案发前王宗坊为沈阳市大东区辽沈卫生院的药剂员,此人从小性格古怪,成年后一直偷奸耍滑不被人所喜欢,在1974年和1975两次因偷窃罪被关押受审,1979年又因盗窃罪被捕,还被判了3年。

兄弟二人的关系非常好,也经常在一起干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比如在王宗玮参军前,兄弟二人就潜入过监狱驻军的值班室,偷走了3支手枪,而王宗玮参军后更是偷藏了一百多发子弹和5颗手榴弹。

由于此案的两名嫌疑人是王姓两兄弟,又是东北人,所以案件又被称为“东北二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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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王宗玮,右王宗坊)

此案中,兄弟二人本想偷一点东西但没想到被发现,情急之下拿出手枪杀人逃跑,事件爆发后二人迅速回到家中收拾东西准备外逃。

回到家后两人对父母说:“我们出事了,得赶快走,公安马上就来了!”

父亲王家林看到口袋里的手枪,也知道他们平时是什么性格,大致猜出来这个事件性质的恶劣程度,但是身为中学教师的王家林夫妇却选择了帮助儿子逃跑,王家林还将自己的手表交给王宗玮,而且由于王家在美国和香港有亲戚而且常有书信往来,所以拿出一些写有美国和香港地址的信件,让他们想办法逃出国。

当警方来到王家调查时,二王早已逃走,而王家林夫妇在时间等细节上撒谎,掩护二王逃窜,给警方工作造成了相当大的困难,直到被邻居揭穿后,才最终说出了真相,而此时已经是案发第二天了。

其实在确认嫌犯身份后不久,警方就考虑到嫌犯反侦察能力极强,很有可能外逃,所以案发当天下午3点半就下令封锁排查车站,但由于技术上的落后,以及经验上的不足,直到二王乘火车离开30分钟后,车站才完全关闭。

3、 踪迹暴露

436空军医院枪击案发生后,由于性质恶劣,引起了中央的高度重视,2月13日公安部向全国发出了13号通缉令。2月15日,铁道公安部接到了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当天晚上9点,从北京开往广州的47号列车乘务员在例行巡逻检查时,在22号车厢发现一名乘客的提包内藏有一支54式手枪。

“这枪谁的?把持枪证拿出来。”

这时一名高个子男性站了起来,并摇醒了身旁睡着的矮个子男性,乘务员感觉情况不太对,可还没反应过来,高个子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支手枪,对着乘务员的头就是一枪,幸好子弹只是穿过乘务员的耳朵,而小个子也趁着乘务员惊魂未定,将提包内的手枪掏了出来,两人背靠背向列车门走去。

“都别动,谁动打死谁!”在两人的威胁下,乘客都待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枪响之后,列车紧急制动,二王打破列车玻璃夺窗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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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火车站)

警方很快判断,车上开枪的二人就是二王,果然在搜查列车上嫌犯仓皇留下的旅行包中,各种生活用品均有“沈阳生产”的标记,车内遗留的弹壳被证实和沈阳医院枪击案中留下的弹壳是同一支手枪发射的,玻璃上残留的嫌犯血迹通过技术也被证实为王宗坊的血迹。

二王下车的地点距离衡阳市区约20公里,警方判断二人很有可能会前往衡阳。终于挖出了二王的行踪,这使得警方士气大振,当天凌晨12点就展开部署对二王进行抓捕!

四、新中国首张A级通缉令

2月17日早上9点45分,衡阳冶金机械厂车间保卫事伍国英和爱人江新飞去看自己新分的房子,结果发现房门打不开,就叫来车间值班的值班员赵炎霖开门,结果门一打开就看见两个一高一矮的年轻人正坐在地上吃东西,而一人的兜里露出了手枪的枪口。

“干什么的!”伍国英问。

“不好意思啊,我俩刚下火车,随便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下。”

伍国英是保卫干事,二王流窜逃入衡阳的消息他是知道的,看到这俩人的特征和一口的东北口音,他很快就判断面前的俩人是二王。

伍国英悄悄告诉爱人要提防这俩人,他去打电话给保卫科,可没想到他刚一下楼,二王就察觉不对劲也收拾东西赶紧下楼。

赵炎霖当即阻止两人:“修好门才能走!”,但二王怎么可能停下来,这时一名退休工人武振云路过,武振云其实昨天就看到二王在院子里瞎晃悠,只是觉得可疑但没有多想,当看到赵炎霖在追二王时,马上意识到这两人一定是犯了什么事,于是赶紧跟上去。

武振云和赵炎霖将二王逼进一条胡同里,王宗坊见追兵穷追不舍,于是拔枪对着武振云就射,不过没有准头子弹打在了墙壁上。武振云没有怕,还是紧追不舍,王宗坊连开数枪但都没有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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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执勤民兵蒋光熙和李爱贫从另一面迎面包抄过来,二王抬手就是一枪,子弹击中蒋光熙的左肩,李爱贫赶紧扶住中弹的蒋光熙,二王趁着这个机会冲出胡同口。

逃跑路上,二王遇到一家三口正推着一辆自行车在路上走,二王看见后要抢车,三人不从,王宗坊便对着15岁的女孩连开两枪,不过这两枪全部打空,男主人见此非常愤怒冲上去要打,妻子也冲上去抱住王宗坊,也被开枪打死,但临死前她却死死抓住王宗坊的提包,二王无奈放弃这个提包,而这个提包里有5颗手榴弹和36发子弹。

周围的群众中也有人挺身而出,工人刘重阳和民兵符跃华骑着自行车对着两名凶犯穷追不舍,一口气追了1500米,眼看要追到,王宗玮就着急开了一枪,刘重阳腰部中弹摔倒在地上。

市区爆发枪击案,警方很快意识到是二王,于是集结兵力欲在市区内围捕二王,可没想到二王骑着自行车误打误撞闯进一个煤场,正好又经过了一列运煤火车,两人扒车逃走了。

至此“东北二王案”已经发展为全国性大案,而经过衡阳一战,公安部基本已经判断出二王向南的逃亡路线,目前应该还在衡阳、长沙、武汉一带流窜,所以立即组织各方人员开战围捕工作。

3月3日晚7点,武汉市第四医院的一名实习护士周建媛在医院内被二王劫持,挣扎之下周建媛咬破王宗玮的受伤的手,随后她被二王用枪托打晕,几分钟后周建媛醒来时二王已经逃跑,于是她大声呼叫。

警方调查后发现,当时周建媛是准备到理疗室取东西,但没想到二王悄悄潜入这里正在休息,于是爆发了冲突。

不过这个情报让办案人员非常高兴,因为这证明二王就在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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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5日上午10点15分,在武汉岱山检查站值班的民警李信岩和民兵熊继国发现一名男子骑着未上牌的自行车向检查站驶来,李信岩按惯例将其拦下。

“车牌呢?”

“忘上了”“车在哪登记的?”“派出所”

短短两句对话让李信岩立刻提高了警惕,因为武汉市的自行车牌照是在交通中队登记的,所以面前的这个人完全是在胡扯想蒙混过关。

李信岩和熊继国把人带到检查站,站长王云亲自进行盘问,过程中李信岩突然发现男子身上有一支手枪,王云反应迅速立刻拔枪指着男子:

“别动!”

随后3人将其按住,站外的其他人员发现有情况也冲了进来帮忙,正当大伙以为一切顺利时,躲在厕所里的王宗玮突然杀了出来,冲进检查站就是几枪,王云、李信岩和来帮忙的一名工人师傅当场牺牲,熊继国身负重伤。

二王行凶后还拿走了王云的配枪,转头返回市区。

枪战发生后,离检查站不远的岱山派出所立刻就接到了报告,正在值班的指导员带着3名民兵就去拦截,正好迎面碰上二王,双方展开激烈枪战。

二王边打边退,由于2人火力强悍,警方一时无法靠近,二王趁机甩开了追兵,逃跑路上遇见了一位骑车去买菜的工人詹小建,王宗玮看见后抬手就是一枪,詹小建当场死亡,二王抢了自行车后继续逃窜,随后混进人群里突破了警方的围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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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重要交通工具——自行车)

二王在武汉连续行凶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为了向全国搜集消息,公安部研究了很多案例后决定,发出了全中国首张A级通缉令,提供线索奖励1000元,查实奖励2000元。

4、 踪迹再现

从武汉消失后,惊动了全中国警察的二王,在行事上就非常低调了,以至于在数月里警方完全没有任何线索,后来二王抢劫过一名取完钱的孕妇2万1千块,但警方没有找到线索,直到临近中秋,才终于发现了二王的踪迹。

9月13日早晨,南昌市广昌县民政局工作人员刘建平出门看见两个一模一样打扮的人,两人一高一矮,均带着草帽和墨镜,穿着发黄的白色衬衫,两人明显是认识的,但是却装作不认识,反而隔着约30米的距离一人推着一辆自行车匀速向前。

这个场面实在是太诡异了,刘建平就悄悄地跟着,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一会儿,小个子来到一家商铺,大个子则停在街对面放哨,刘建平跟上去假装也去买东西,竖着耳朵去听小个子在说什么。

小个子故意压着嗓子问有没有烟,为什么要故意压着嗓子,而且很明显是北方口音,刘建平意识到这俩人不简单,于是赶紧跑去派出所反应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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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所长邹志雄带着干警刘细鹏、司机陈步山以及报案的刘建平追了上去,双方一见面就巷口爆发了枪战,此战虽然没能抓住二王,但是缴获了2支手枪,8000块人民币,以及一些其他物资。

二王的行踪再度暴露,公安部向江西省公安厅下达指示:“尽一切努力将二王围歼在广昌!”

五、2万军警围歼“二王”

在接到公安部的指示后,江西公安厅立刻组织了公安、武警、民兵等2万余人,针对4个二王可能的藏匿点进行包围。1983年9月18日下午6点,经过4天的俄搜索,武警部队在南坑山发现了二王。

当时武警战士黄力生正顺着茅草向山下滑时,不小心踹到了一个东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的班长甘象清突然大喊:“有人”。

草丛里的王宗玮立马向甘象清开枪,甘象清重伤倒地。见战友受伤,战士郑万寿立刻开枪反击,击中王宗玮的左肩,也就在这时一条警犬冲了上去死死咬住王宗玮的左臂,王宗玮惨叫不断,战士谢竹生看准时机扑向王宗玮,抱着他往山坡下滚了七八米。

王宗玮被活捉的消息大大振奋了围捕官兵,不过王宗玮因为伤势过重,2小时后重伤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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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宗玮被捕后,二王就只剩下王宗坊还在负隅顽抗,不过随着包围圈越缩越小,王宗坊最终还是露出了马脚。

王宗坊趁着混乱捡走了王宗玮留下的手枪,躲进草丛,但草丛的异动没有逃过武警战士的眼睛,30岁的通讯参谋吴增兴发现王宗坊后立刻拿起步话机报告其位置,王宗坊恼羞成怒对着吴增兴连开5枪,吴增兴中弹后没有退缩举枪反击,打出4发子弹,随后倒地壮烈牺牲。

吴增兴的牺牲激怒了在场的武警战士,向草丛里一口气扫射了48发子弹,王宗坊最终被乱枪打死。

7个月零6天后,二王终于落入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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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公安部总结

东北二王案经历的时间之长,涉及地域之广,投入之大,打死9人打伤9人,是新中国成立以来遇见过的前所未有的刑事案件。该案暴露出了新中国公安系统的很多问题,也让公安部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并于次年1月29日向中央报送了《关于追捕盗枪杀人犯王宗坊、王宗玮的结案报告》。

二王案总指挥刘文后来回忆称:这个案件对于公安部来说是一个转折点,直接促进了公安打击违法犯罪的形势,现在的特警、巡警、公安指挥中心等部门都是二王案后开始建立的,促进了武警部队的完善,以及各种突然情况下的紧急预案,另外这一案件也成了开展全国“严打”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