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桑榆晚
朱雅琼参加《超级女声》是 2006 年，她是全国第 13 名。决赛复活赛，她自弹自唱了一首叫《习惯》的原创。
里面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哭着笑着，凉了淡了，既然变了，不如算了。”
那时的朱雅琼24岁，还是一个大学毕业进入社会不久的女孩。
15年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一句歌词，15年后来形容她的婚姻却十分贴切。
参加《再见爱人》这个节目前，她和丈夫王秋雨结婚、离婚、复合，这是他们第四次走进民政局的大门。
相识19年，结婚6年，离婚2次。
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后，他们要做出对这段感情最后的抉择。
是什么维系着婚姻，又是什么让婚姻破裂？
有人一针见血：不是金钱、不是价值观，而是——我们彼此不同，却不肯接受和自己如此不同的彼此。
以爱之名控制对方，直到可能连最后一丝感情消磨殆尽。
王秋雨和朱雅琼就是如此。
01
没长大的女孩
朱雅琼出生在一个20平米的小房子里，一家三口住了20多年。房间用厚板隔成两间，她住在不满3平米的小阁楼里。
小时候朱雅琼勤工俭学，妈妈靠卖豆浆为生。朱妈妈身体不好，得过4次胃出血。
家庭条件不够好，朱雅琼去食堂打饭，4毛钱的稀饭吃不完也要打包留着下顿吃；为了不耽误学习，连厕所都不去，在手心密密麻麻记满笔记。
即便如此，她身上更多还是被呵护的印迹。
比如看到女儿喜爱音乐，父母借钱也要给她买钢琴。甚至直到朱雅琼参加《超女》比赛，家里还在还钱。
39岁的她也承认，小时候依靠父母，长大后依靠伴侣，她曾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朱雅琼一个怎样的女孩呢？叫她女孩，是因为她还没有成熟为一个女人。
在家做饭不小心失火了，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救火，而是指着给王秋雨看。
“你看，你看，嘿嘿，失火了。”
会常常丢东西、迟到，让别人等她。
大家在一起说着话，她不知不觉出神，想到一些歌曲旋律，突然就跑一边创作去了，弄得其他嘉宾一头雾水。
事后也反省：当时跟大家打声招呼就好了。
王秋雨和朱雅琼一起注册过一个公司，公司名字叫糊涂兔，王秋雨说：因为觉得她稀里糊涂的。
“糊涂兔”这个昵称，有恨其不争的调侃，更多的还是怜爱呵护的宠溺。
那还是2015年，走完十几年的恋爱长跑，他们刚刚进入婚姻。
朱雅琼32岁，王秋雨42岁。
02
实用主义的男人
4年后的2019年，王秋雨和朱雅琼办了离婚手续。
离婚是朱雅琼提的。在这场婚姻里，她积累了太多的失望、不被尊重后的怨念、对感情期待落空后的失落。
一次，王秋雨正在房间里埋头赶剧本，朱雅琼进房间，问他：“你能抱抱我吗？”
王秋雨很不情愿。
朱雅琼恳求道：“就一分钟。”
然后王秋雨抱住朱雅琼。
一分钟后，他拍拍朱雅琼，“一分钟到了。”示意她出去。
领证后，朱雅琼想办个婚礼。
王秋雨不愿意。
“为什么要办婚礼呢？做给别人看吗？还要花费时间来筹备这些事情，我有这个时间不能做别的事吗？”
不办婚礼，没有婚纱照，没有蜜月。
否定仪式感，否定计划外的“枝节”。
妻子想逛街也要提前预约；
不记得结婚纪念日，从没买过一朵花；
给妻子过生日，最多发个短信，或者说一句“生日快乐”；
妻子制作的时光相册，他全然不记得……
比仪式感更伤人是否定。
领证那天，朱雅琼精心化了个妆。
她问王秋雨，“我美吗？”
王秋雨看了一眼，直接说，“你好丑。”
办离婚证那天，朱雅琼上身米色毛衣，下身淡黄色纱裙，精心打扮了一番。
第一句话，王秋雨：“你今天穿的这个好奇怪。”
节目里，朱雅琼边弹吉他边唱了一首为王秋雨创作的歌，大家静静聆听，场景浪漫又温馨。
旁边的人问王秋雨：你有什么感觉？
王秋雨说：没有什么感觉。
理由是，已经听过了，感动过了，再听就是浪费时间了。
最伤朱雅琼的是节目里“正话反说真心话”的环节。
“你喜欢朱雅琼的音乐吗？”
“喜欢（讨厌）。”
“你觉得她的歌好听吗？”
“好听（不好听）。”
草原浪漫的夜色里，她满含深情为他唱写给他的歌，他真实地回答没感觉。隔着屏幕都能感到她的心被深深刺痛。
而她的表现是掩饰着慢慢凝固的微笑。
03
错位的婚姻
节目一开始，一些人痛骂王秋雨的大男子主义；
节目后期，一些人质疑朱雅琼的人品性格。
故事迎来大结局才发现，或许谁都没有错。
萍水相逢的相遇靠运气，长长久久的相伴靠能力。
即使朱雅琼心里再苦闷，在外人面前，王秋雨不是个一无是处的丈夫。
攀爬索道时，王秋雨不断在后面关心地说：
“要细心一点。”
朱雅琼锁扣被卡，王秋雨说：
“别急，你要稳稳当当的。”
他会主动帮她拿上羽绒服。
帮她收起眼镜。
当另外两位丈夫KK和章贺晚上在天台喝酒聊天的时候，他自己捧着电脑，蜷在一个小桌子旁赶稿子。
他说的“工作很忙”，不是给朱雅琼的借口和敷衍，他确实在践行着自己的职业规划。
他也负责，有担当。
第一次离婚后不久，朱雅琼发现自己怀孕了。考虑到孩子，王秋雨二话不说选择复婚。
孩子出生后疫情爆发，王秋雨作为编剧的一部电影要在香港开拍，为了照顾他们，他也毅然推掉了工作。
说到离婚后的生活，王秋雨无意中透露过，孩子都是他带，完全让朱雅琼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倪萍问：孩子多大？
王秋雨说：十六个月。
那一刻，倪萍惊讶地说不出话。
其实不是没有爱情，是彼此对婚姻的诉求点，有偏差。
感情婚姻，旁观者清。
当节目里另一个妻子佟晨洁问他们：为什么你们只看到自己的需求，却从来没关注过另一半的需求呢？
朱雅琼反问：为什么要润物细无声地观察对方？
佟晨洁一针见血：不，是因为你不想改变，所以才视而不见。
对于王秋雨来说，一首为爱人写的歌，即便不是出自天长地久的爱，那也是由心而发的真情实感。即使真的不感动，也应该考虑到对方的心情，告诉她：“你用心了。”
对陌生人，他可能还会顾及一点别人的情绪，但偏偏对朱亚琼，他觉得没必要。
而这个问题的本质是，是对对方发自内心的轻视和不在乎。
对于朱雅琼来说，一个人不再热烈、不再追赶，不再把眼睛时刻放在自己心上。满足不了我全部的情感需求，这是你的错。
但是别忘记了，你讨厌他的世故无趣，却忘了他曾经桀骜洒脱，满目星辰；你所拥有，也是他如苦行僧般自律换来的人世安稳。
最伤害感情的是什么？金钱？价值观？
都不是。
是想用自己“正确的观念”，影响一个人，改变一个人。
只看到了事情本身，没看到另一个人。
04
一段婚姻是怎么走到无可挽回的？
不是生活的巨大打击，不是像交通事故那样惨烈，它可能是一点点地发生，最后像结石一样一点点积存，久病难愈。
节目临近大结局，节目组给朱雅琼安排了一场梦寐以求的婚礼。她穿着白色公主泡泡袖婚纱，从黑色的夜幕中缓缓走来。
庄重、神圣。
让王秋雨惊讶的是，这一次，朱雅琼拖着裙摆，径直走过了他，没有回头。
她说，“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婚礼。”
王秋雨走到朱雅琼对面，有些颤抖地说：“对不起，我没有给你一个穿婚纱的机会。”
这一句迟到的道歉，朱雅琼等了6年。
她问王秋雨：“我漂亮吗？”
“漂亮。”
朱雅琼哽咽到无法说话。
“婚礼”的最后，他们给了彼此一个拥抱。
但朱雅琼说：“我已经对这个拥抱不期待了。”
就像他曾经说的：“你已经不会再让我快乐了。”
原来生活中有你、没你，对彼此已经没什么不同。
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两件事。一件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天，我遇见你。一件是，时间终于将我对你的爱消磨殆尽。
自始至终，她期待的都不只是一次期待、一个典礼、一束花。
婚姻最大的问题是，我没有花时间去经营我们的感情。
我们生来不同。
你有你的山河远阔，我有我的人间烟火；
你爱松花酿酒、春水煎茶；我爱腊肉香肠、松花小肚；
可差异从不是婚姻破裂的祸首。
维系一段婚姻的是什么？
婚姻要付出，要包容，要永远有爱。说烂的话就像小时候背诵的课文一样，当时背下来了，也知道了。
可是，很多年后，忽然在某个点才明白当初作者的意思。
愿我们在彼此眼中看见对方，而不只是自己。
—— End ——
作者：桑榆晚，理性且文艺，用文字陪你。部分图片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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