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孤烟

红四方面军刚成立的时候,只有红4军和红25军两个军。这其中,红4军是主力,该军的军部也就是红四方面军的指挥部。红4军下辖10师、11师、12师,师长个个大名鼎鼎,分别是倪志亮、王树声、陈赓。新中国成立后,两位授大将,一位授中将。

众所周知,陈赓曾在红一方面军里当干部团团长,是两万五千里长征的亲历者,可他为什么会在红四方面军里当师长呢?

南昌起义之后,陈赓随大部队南下潮汕,结果在会昌,遭遇钱大钧的部队。激战中,陈赓左腿负伤,留在广东养伤,错过了上井冈山的历史机遇。伤好之后,他被派到鄂豫皖根据地担任红12师师长,后来再次负伤,在上海治伤期间加入特科,担负地下锄奸任务,被捕出狱后,辗转来到江西苏区,这才随一方面军长征。作为在两个方面军工作过的高级将领,陈赓是职务最高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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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时期的陈赓】

红12师兵强马壮,下辖34团、35团、36团。陈赓手下的三个团长,除了35团团长高绍先因牺牲太早而少有人知外,其他两位均是如雷贯耳的重量级人物——34团团长许世友、36团团长徐海东。

1955年,陈赓和徐海东都被授予大将军衔,徐海东排名第二,陈赓排名第四。陈赓不无得意地说:“这辈子最光荣的一件事,就是当了几天徐海东的领导。他是著名的‘徐老虎’,我领导他,他没咬我,却帮我打了许多硬仗。”

陈赓记忆中,徐海东打的硬仗不少,但印象最深的是1932年2月红12师在潢川围城打援的那一次。漫天大雪之中,“徐老虎”以一个团阻击敌军20个团,杀出了红军的威风,让陈赓记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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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陈赓曾是徐海东的上级,那为什么授军衔时,徐海东反而排在陈赓的前面了呢?这里面至少有三个原因。

第一,陈赓的资历没有徐海东深。作为土生土长的大别山本地人,黄麻起义的参与者,年关暴动的领导人,徐海东在当地威望极高。而陈赓当初担任12师师长,是组织“空降”过来的,在当地没有根基(后来程子华担任红25军军长与此类似),而部队则全是徐海东他们一手带出来的。

在人们印象中,徐海东是泥腿子出身,他自己也自称是毕业于“青山大学”,但实际上他在旧军队里当过排长,北伐战争中真刀真枪上过战场,是正规军里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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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黄麻起义的油画】

第二,徐海东的职务曾经高于陈赓。陈赓担任徐海东的上级,其实时间很短,因为徐海东半年之后就调任独立4师师长了,和陈赓平级。当陈赓去上海治伤后,徐海东担任红25军军长,并作为该军的灵魂人物,率领全军完成了独立长征的壮举。陈赓在长征时,担任干部团团长,到达陕北后是红1师师长。而红25军到达陕北后,和陕北红军合编为红15军团,徐海东任军团长,和林彪平级,比陈赓高出一级。

也就是说,陈赓当过徐海东的领导当然不假,但徐海东也当过陈赓的领导。后来在抗战中,两人均担任八路军旅长,又成了平级,因此在历史职务上二人不分高下。

第三,徐海东在红军时期的战功超过陈赓。关于这一点,不用列举具体的战例,只看蒋氏开出的悬赏价格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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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时期的徐海东】

蒋氏于1935年2月在庐山发出通缉令,把生擒或击毙红军高级将领的赏金分为四等,其中王宏坤、王树声、刘伯承、叶剑英、倪志亮等人位列第四等,生擒者各奖3万元,献首级者各奖2万元;周副主席、张国焘、项英、王稼祥、陈昌浩为三等,生擒者各奖5万元,献首级者各奖3万元;林彪、彭德怀、董振堂、罗炳辉为第二等,生擒者各奖8万元,献首级者各奖5万元;主席、朱老总、徐帅为第一等,生擒者各奖10万元,献首级者各奖8万元。

这其中并没有徐海东的名字,但当徐海东率红15军团东征山西时,蒋氏再次发出通缉令:“凡击毙徐海东,投诚我军,赏洋十万。”这说明在这一时期,徐海东在蒋氏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可以跻身红军第一序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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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赓在四方面军中当师长时,参加过鄂豫皖苏区的反围剿作战,其中没有太多亮眼的战绩,不如他手下的几个团长威风八面。长征期间,陈赓的干部团的主要任务是护卫机关,轻易不会把他们当普通战士用,因此打仗相对较少。但干部团是整个红军队伍中战斗力最强的部队,因此在土城战役、老鸦山争夺战以及奇袭皎平渡这三次生死关头,都起到了力挽狂澜的作用,主席在土城之战中,亲眼目睹了干部团的英勇,赞叹:“这个陈赓,将来可以当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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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的陈赓】

到了抗战时期,徐海东率344旅参加了一些战斗,但后来因病不得不离开战场,过早地结束了自己的征战生涯。与之相比,陈赓的军事才华在这一时期真正显露出来,他所率领的386旅是八路军主力部队中战绩最为突出的。解放战争时期,陈赓所部曾先后归西北、中原两个野战军指挥,是挺进中原的战略机动部队,进军中南时还曾归四野指挥,是我军唯一一支曾经隶属三个野战军的部队。直到解放后,陈赓还担任过援越抗法顾问和志愿军副司令员,战斗经历之丰富,在大将中仅次于粟裕。

论总的战功,陈赓超过徐海东。但在人民军队初创的红军时期,徐海东的贡献又比陈赓大,特别是当红军陕甘支队到达陕北遇到巨大困难时,徐海东倾囊相助、无私奉献,这和张国焘当初趁火打劫形成鲜明的对比,作出了重大贡献,也给主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这也成为徐海东多年卧病在床,却依然位列大将第二的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