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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10月13日公布最新一期《世界经济展望》,预测今年世界经济将萎缩4.4%,比今年6月的预测数据上调了0.8个百分点,预计2021年增长率将反弹至5.2%,比6月份预测下调0.2个百分点。

由于中美经济三季度恢复情况较好,所以包括IMF在内的一些国际组织上调了全球经济今年的增速,而中国与美国国内的一些乐观气氛也在上升,相对而言,欧盟内部则更为谨慎,欧央行与德国等不断强调经济恢复的不确定性。

从全球的疫情曲线来看,近期又再创年内新高,美欧二次疫情明显恶化,而印度、巴西等国的疫情依然难以控制。北半球目前逐渐进入冬季,接下来又是明年的春季,这都是利于病毒传染的季节,而以美国为代表的一些国家又将疫情政治化,严重阻碍了全球的防疫合作与疫苗的推广,全球疫情中期显然是难以控制的局面,在全球疫情曲线继续陡升的前提下,给明年的全球经济做出乐观判断是存在一些问题的。

在全球的主要经济体当中,目前唯有中国经济正增长,但是中国经济的正增长具有一些特殊性:一是中国上下一心,有效地控制了新冠疫情;二是中国有14亿人口且可持续增长的消费市场,为了全球最大市场;三是中国产业结构相对合理,具有全球最全面最完整的产业链;四是中国拥有全球最多的外汇储备等,因此中国经济增速明显领先全球主要经济体。

中国经济是全球最重要的经济引擎,对全球经济的拉动作用在26%~30%左右,但是疫情的二次恶化将会中期遏阻世界经济的有效恢复,这不是中国单一增长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全球经济目前的反弹,主要反映的是发达经济体超级QE的结果,而不是新冠疫情的有效控制,货币效应带动了经济出现了阶段性的假性反弹,但这一反弹并不具备稳定基础,一是美欧疫情再次恶化,二是财政恶化趋势过强,三是货币超发严重,未来将会对全球经济形成二次威胁。

截至今年9月11日,为了应对新冠危机,全球财政刺激政策接近12万亿美元,各国平均赤字率将比去年上升9个百分点。一些新兴市场和低收入国家的债务规模攀升,主权信用评级面临下调,债务可持续性压力凸显,而发达经济体的债务规模也飙升至历史高点。

IMF在10月14日发布的报告显示,2020年全球政府债务将达到几乎与全球GDP(约90万亿美元)同等的规模。债务与GDP之比达到98.7%,创历史最高水平。

2021年发达国家政府债务占GDP比重将达到125%,超过二战结束后1946年的124%,创历史新高,同时也远远高于1933年经济大萧条时期的80%和2009年金融危机后89%。

其中美国2020财年的赤字率超过了15%,远超国际标准3%的红线,美国国债目前已经突破了27.1万亿美元。而美国整体债务水平也不断激增,相比次贷危机前夕几乎翻了一番,超过美国GDP的3倍以上。

不论发达还是发展经济体,其债务增速都具有不可持续性,全球当前所面临的最大问题并非是经济复苏问题,而是债务危机问题,因此从中长期来看,全球经济的不稳定性会不断增强,而这也凸显了我国强化经济内循环的重要性与正确性。

全球财赤的恶化局面预计明年会延续,以严重超标财赤换来的经济增长,往往都不具备可持续性,超速扩张的债务不论对中期还是长期经济增长都是潜在的威胁。超规模QE不可能没有副作用,更何况发达经济体因疫情的恶化会继续维持宽松,预期金融市场杠杆与资产泡沫将会继续放大,这显然是极其危险的,这将在国际货币信用、资产泡沫与债务危机等多角度直接威胁全球经济。

虽然美欧三季度经济有所回升,但是随着二次疫情的恶化,美欧的服务业再遭打击的概率偏高,娱乐、体育、零售、旅游、酒店、餐饮、航空、交通、游轮、教育等行业将恢复缓慢,因此美欧的失业率会居高不下,企业负债与家庭负债也来到了历史最严重时期,这不仅提高了债券市场的违约率,而且会限制消费增长,而美欧都是以提前消费拉动经济,若想缓解消费压力,在疫情未有效控制之前,除了继续纾困之外几乎找不到好的办法,结果就是印钞、印钞、再印钞,但是大规模印钞能挽救经济吗?

另一个问题是,假设今年年底全球疫情能够有效控制,一旦全球经济开始进入有效恢复期,流动性就会加速,前期的超发货币就会率先发酵,通胀与资产泡沫明显会走在经济恢复之前,所以在疫情过后全球所面临的首先不是经济增长问题,而是市场的高度投机问题,是资产泡沫的恶化与高通胀问题,这无疑对全球经济是二次威胁。

因此我的判断是,全球经济当前的恢复是货币效应所带来的中期现象,不具备可持续性,全球经济复苏的基础依然比较薄弱,中国的特殊性并不能代表全球的普遍性,全球面临二次危机的概率依然偏高,当前对于全球经济持有乐观态度是不合时宜的。(本文系馨月说财经原创文章,转载请注明作者及来源于微信公众号人弗财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