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公愚,名范,字公禺,后改字公愚,以字行,晚号冷翁,别署耕石簃主、二钟居士,浙江永嘉(今温州市)人。马公愚是海派书家的重要代表,他的上海旧居在襄阳北路66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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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襄阳北路66弄 新民晚报记者 唐敏 摄

出身金石书画世家

马公愚出身金石书画世家,幼承家学,曾从晚清的大金石家瑞安孙诒让学习。马公愚勤勉过人,工诗文,书、画、篆刻均有极高造诣,素有“书法宗匠”“艺苑全才”之誉。1912年,19岁的马公愚就创办了永嘉启明女学,两年后又创办了东瓯美术会。

经朋友介绍,马公愚于1924年赴上海,先后任上海中学教员,存德中学、勤业中学董事长,上海美专教授、大夏大学文书主任兼中国文学系国文教授。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占领法租界,马公愚滞留上海。日本侵略者几次登门以要职相邀,马氏均以心肺有病峻辞不就,他还用恭楷写了巨幅的文天祥《正气歌》挂在客厅以明志。成为职业书画家的马公愚更加努力地写字画画,他常说自己和拉洋车的一样,是凭劳动吃饭。

马公愚曾经刻过一方印“书画传家二百年”,口气虽大,却是实情。自明末清初以来,马氏家族文风昌盛,业绩煌煌,其中尤以马孟容、马公愚最为拔萃。1949年后,马公愚任上海文史馆馆员、上海中国画院画师,还兼任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委员,参与上海中国书法篆刻研究会活动等。1969年2月21日,马公愚病逝于上海,终年75岁。

“二钟居士”的由来

马公愚在沪期间曾任邮政储金汇业局公职,他长期居住的襄阳北路66弄,就是上海邮局及邮政储金汇业局的宿舍。

马公愚家虽然是单开间,但有三层楼外加一个大阁楼,家里还安装了电话,这在当时的上海也算时髦的。马公愚的书房在二楼,书架是他自己设计的,顶上整整齐齐地叠着宣纸,还有用报纸包起来的书,上面标着书名或内容,几乎堆到天花板。南窗下,马公愚将两张大书桌合并成一个大的画案,铺上紫红色毛毡,写字画画时,光线十分明亮。

马公愚家长年门庭若市,客人各行各业都有,来得最多的是朵云轩、王星记等书画社的伙计。他们每隔几天就跑来一次,送来要他写字画画的订单,取走写好画好的字画。因为住得近,画家贺天健来得很勤。不论寒暑,贺天健经常带着夫人,吃过晚饭后散步到马公愚家聊天。有时马公愚外出,他们就跟马太太聊上半天。后来,被称为补白大王的郑逸梅也经常来串门。

马公愚还在家里开办了书法班。他教书法不收学费不收财礼,没有规定的上下课时间,更不用点名。每逢星期日上午,马家的后门敞开,学书法的人进出自由。学生初次上门时,先把写的字给马公愚看,马先生当面批改,学生回去练了下次再来。只要是有希望的苗子,马公愚都认真教授。

一直受失眠症困扰的马公愚,每晚结束工作躺下时,须在枕头两侧各放一只闹钟。听着闹钟咔嚓咔嚓的机械声,马公愚才会慢慢入睡,因此他戏称自己为“二钟居士”。

新民晚报记者 沈琦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