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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字很熟。

你可以想到《庶民的胜利》。

庶民也许之前没有胜利,但互联网时代他们胜利了。

互联网早段,可能是知识分子的黄金时代。可不是王小波的那个黄金时代哈。

但知识分子玩臭了。

包括公知这个概念。

本来香的。

一是思想领袖,一是公共知识分子名单不时张榜,风头无算。

啥叫公共知识分子?

两个先决条件:知识性,和公共性。

有知识,从而有社会关怀与社会批判。

在中国简体中文网,它被简化为公知

结果就跟小姐在中国一样变味。

臭了。

原因有二。

外部原因,它污。

内部原因,自污。

它污,上面政治,中间社会,底层无知。

自污,有公共性但是没有知识没有学术,甚至没有逻辑没有修养,甚至小学语文阅读与理解都不过关,却奋不顾身地投入公共关怀与公共批判——因为公知在互联网也有了利薮,所以政治投机、政治碰瓷都有了。

除着互联网进一步普及,面对十亿网民,知识分子精英遭遇滑铁卢。抖音、快手,各色网红的出现,就是庶民的胜利

网络进入流量时代,带货时代。

这时代,公共关怀变成公共批斗。

带货——如果说公知时代关心的还是宏大议题,则这个时代关心的是人物事件,甚至连事件真假都成问题。董宇辉小作文事件,没有关心小作文的真假,甚至董宇辉是否说假,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就喜欢他,他必需赢。他不赢,我们也得抬赢。

好在有司开始捉假。

最近就捉了好几个。

有司不捉,网民还狂欢哩。

从猫一杯,到只给婆婆做泡面的儿媳。

甚至今天新闻,假谭竹都捉到一只,还是公的。还有一个“西安一女子给同事下药”也是剧本摆拍,为了引流。

跟物质食品市场一样,精神食品的市场,互联网也充斥着假冒伪劣。

同样跟物质食品市场的假冒伪劣一样,精神食品的市场一般人也辨别不来,需要专业的打假人。

问题是去打假。

知识分子其实是可以参与打假的,但他们何必呢?

本来愿意承担公共性的知识分子就不多。

就没人给待遇,给职称,打假的时候,还遭遇庶民围攻谩骂。我给羽戈写篇书评《知识与国运》,结果糊涂读史这会儿还被关着小黑屋。这书名就透着公共关怀,但关怀不得,你一关怀,就有人关怀你。

我原先写过专文,论述过知识分子与学者的区别。

学者的学术范式:是什么,为什么。

知识分子的范式:应该什么。

除了范式的区分,还有一个职志的区分。

我昨天在群里说了,诱奸时代未远去。

如果说科举是对读书人的购买。则现今的学术体制,又何尝不是对学术人的购买?

读文凭,进高校,写论文,搞课题——背后全是金钱与待遇,又何必吃力不讨好,搞什么公共关怀,在网上与愚众肉拼哩?清朝民国不能研究,我研究大宋,好伐?

本来学者就容易象牙塔,两耳不闻窗外事。

现在一看窗外事,就王婆相亲,猫一杯造假,胖猫自杀,乔嘉兰遭女拳袭击——跟人家有一毛钱关系不?

自己学术搞好晋升进阶,孩子出国留洋润往彼土。

网络确实是庶民的狂欢,庶民的胜利。疯狂小杨哥也是庶民推出来的,小杨哥已转型当导演,短剧都推出好几个了。

庶民有福了。

影视消费都降级了——我说的是内容质量。这可能真的是需求决定供应,全是打脸爽片,反转的时候没有一点逻辑,甚至前提都不存在,上来就是一掷十亿的富豪。至于你的消费金额,反而可能升级。不充值你就瞧不着后面的爽片片,充值相当于你购买一个一个的电视频道,当然,你当成零碎购买电视机也行。你说爽片里的主人公一掷十亿给自己女人竞拍一个珠宝,你在手机这头,百把块都不舍得充值,你活得多窝囊好吧。

快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