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舰队PK联合舰队
在拳击比赛中，只有善于以己之长攻敌所短的选手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所以兵法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布阵也是这个道理，只有对敌我双方舰队都有充分的了解，才能布出一个漂亮的阵形来。
要想评价丁汝昌这个阵布得到底好不好，就得先搞清楚北洋舰队和联合舰队的长处和弱点。这也是解读黄海大战的关键所在，在这里算是先打个底子。
衡量一支舰队战斗力的强弱的指标主要有4个：吨位、装甲、航速、火力。如果把黄海大战看成两支拳击队对决的话，这几项就相当于拳手重量级、抗击打能力、移动速度、击打能力。
在比赛正式开始之前，先来搞一个PK赛，按上面4个指标逐一来看。
第一回合，拳手重量级，就是体重。对于军舰来说，就是吨位。
北洋舰队总吨位31366吨，联合舰队40849吨，联合舰队总体重胜出。再看选手的个人体重，也就是单舰吨位。
北洋舰队10名选手，7000吨级以上的有2个，他们占了全队总体重的一半，2000吨级以上的有5个，1000吨级以上的有3个。联合舰队12名选手，4000吨级以上的选手有4个（不包括代用巡洋舰西京丸），3000吨级以上的选手有4个，2000吨级以上的选手有2个，1000吨级以下的有1个。打个比方的话，北洋舰队是2个高中生，5个初中生，3个小学生；联合舰队是11名初中生，其中有8个是高年级的，有2个是低年级的，另外还有1个小学生。
大家知道，拳击比赛都在同一个重量级上进行，180公斤级对180公斤级的，120公斤级的对120公斤级的，如果用180公斤级对120公斤级，这就没法比。军舰也是如此，吨位越大，战斗力越强。北洋舰队重量级选手2个，轻量级选手5个，超轻量级3个。联合舰队中量级选手8个，轻量级2个，超轻量级1个，假中量级1个（代用巡洋舰西京丸）。从吨位上来看，两个队各有特点，联合舰队稍占优势，勉强可以算是平手。
下面进入第二回合，抗击打能力。也就是军舰的装甲质量，包括装甲面积和装甲厚度。
一名好的拳手，不但要能打，而且还要能耐打，不然在击倒对手前就会被对手击倒。军舰的抗击打能力由什么来决定呢？
当然是装甲，这个相当于防弹衣。
参加黄海大战的军舰基本上都有装甲，但是厚度大不相同，也就是说，虽然都穿了防弹衣，但是质量不一样，防弹效果有区别。按装甲来分类的话，军舰可以分成铁甲舰，半铁甲舰，非铁甲舰。顾名思义，如果说铁甲舰穿的是西装，那么半铁甲舰穿的就是背心，而非铁甲舰只能算是裸体。
北洋舰队有4艘铁甲舰，最厚的是定远和镇远这两艘一等铁甲舰，装甲厚度达356毫米，炮塔305毫米，司令塔203毫米；其次是经远和来远，铁甲厚度达240毫米，炮塔和司令塔都是200毫米。济远是半铁甲舰，炮台254毫米，司令塔127毫米，水线下甲板76毫米。平远是国产半铁甲舰，装甲203毫米，炮塔203毫米，司令塔152毫米。致远和靖远是巡洋舰，可以算半铁甲舰，铁甲50～100毫米不等，司令塔150毫米。超勇、扬威和广甲没有装甲，裸身。
联合舰队里，第一游击队是4艘巡洋舰，吉野只有司令塔装有102毫米装甲，高千穗、秋津洲、浪速司令塔51毫米，千代田司令塔33毫米，勉强可以算半铁甲舰。本队三景舰是半铁甲舰，炮塔300毫米，司令塔100毫米，无装甲；扶桑是老式铁甲舰，炮塔200～300毫米，装甲150～230毫米不等；比睿是老式半装甲舰，部分装甲114毫米；赤城和西京丸无装甲，裸身。赤城是炮艇，西京丸是商船改装，日本人称之为伪装巡洋舰，或者代用巡洋舰，说白了就是假巡洋舰。这两艘都是木头船，只要能打中，就能把它们击沉。
也就是说，北洋舰队有4个穿西装的，3个穿背心的，3个裸体；联合舰队1个穿西装的，3个穿背心的，6个穿小背心的，2个裸体。这样比较下来，北洋舰队在装甲上占有较大优势，无论是装甲面积，还是装甲厚度，都要胜过联合舰队。这就是说，北洋舰队的防弹衣比联合舰队要好，抗击打能力要强得多。第二回合北洋舰队胜出。
也许有人会问，既然联合舰队以北洋舰队为假想敌，为什么在装甲上不下功夫呢，难道日本就不怕北洋舰队的重炮一炮就结果了联合舰队这些军舰的小命？
日本当然也想把军舰全身装甲，而且越厚越好，可是他们做不到。迫使日本放弃在铁甲上与北洋舰队竞争的原因主要有两个。第一个是没钱。财力不强，资金不足一直是困扰日本海军发展的瓶颈，装甲是最费钱的，只好忍痛割爱。定远和镇远之所以那么贵，装甲厚是个重要原因。第二个原因隐藏在下一个回合的PK中。
第三回合：航速。军舰航速好比拳手的移动速度，决定着舰队的机动性。
从整体上来看，北洋舰队的平均航速为15.5节，联合舰队平均航速16.8节，联合舰队虽然占有优势，但并不太明显。如果换一个比较方法，结果就会大不一样。把联合舰队分成两部分，本队平均航速为15.6节，第一游击队则高达19.4节，也就是说，本队与北洋舰队在同一水平线，可是第一游击队却快了将近4节，这个差别就很大了。考虑到舰龄差异的话，实际差距还要大。
从单舰航速来看，北洋舰队除了致远、靖远二舰航速为18节之外，其余各舰都在15节左右，而联合舰队有5艘在18节以上，其中有3艘在19节以上，吉野更是高达22.5节。
很明显，联合舰队在航速上占有绝对优势。这是为什么呢？一是人家的马力大。航速与马力成正比，与吨位成反比，联合舰队12艘军舰总马力为73300匹，北洋舰队10艘军舰只有46200匹，多了27100匹。马力越大，航速就越快，这个差异主要还是历史原因造成的，联合舰队多是19世纪90年代造的，用的自然是90年代的蒸汽机，质量比80年代的要好得多，这就是后发优势。第二个原因与装甲有关，前面说过，联合舰队装甲较薄，舰体相对较轻，有利于提高航速。
联合舰队的机动性比北洋舰队要好，这样容易掌握战场的主动权。打得赢的时候，他可以咬着你打，你想跑都跑不掉，打不赢的时候，他可以逃之夭夭，你想追也追不上。航速快还有利于排兵布阵，变换阵形，另外在躲子弹上面也有优势。
停泊在港内的日本联合舰队
第三回合，联合舰队胜出。
下面进入第四回合；出拳质量，就是击打能力，对于军舰来说就是战斗力，就是火炮系统的战术火力，这个回合的较量将对战斗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舰载火炮的威力由3个因素决定，一是口径大小，二是发射速度，三是爆炸威力。
先看火炮口径。
口径越大，火炮的威力越猛，穿透力和杀伤力越强。按口径大小，火炮一般可以分成3种，重炮、中炮、轻炮。
一般来说，口径在200毫米以上的称为重炮，150毫米到200毫米称为中炮，100毫米到150毫米称为轻炮，100毫米以下的火炮，穿透力不强，对军舰威胁不大，主要是杀伤人员，计算火力的时候就不考虑了。
北洋舰队300毫米口径以上的重炮有8门，联合舰队只有3门，这几门超级重炮可以叫做巨炮。200毫米以上的重炮，北洋舰队有16门，联合舰队只有8门，北洋舰队的重炮数量是联合舰队的两倍。拳击比赛中，有的选手开场一拳就把对方打倒在地，这就是重拳的威力。重炮是海战中的重拳，如果一炮打中像锅炉房和弹药库之类的要害，引起的大爆炸足以摧毁整艘军舰。只是要打中这些地方并不容易，这就好比打靶要正中靶心得10分，不但要枪法过硬，而且还要运气好才行。
150毫米以上的中炮，联合舰队是160门，北洋舰队是149门，只多了11门，差距不大。
最后看轻炮。150毫米和120毫米口径的轻炮，联合舰队一共有97门。北洋舰队有多少呢？答案是零。更要命的是，联合舰队这97门火炮都是速射炮，北洋舰队称之为快炮。中炮和轻炮穿透力不如重炮强劲，但是如果数量足够多的话，也能从量变升华为质变。这就好比拳击比赛，挨的拳头足够多了，最后也会扛不住。
再来看看出拳速度，也就是火炮发射速度，简称射速。那时的重炮一般是架退炮，装弹慢，复位慢，不但精度差，而且很费时间，几分钟打一发算是快的。
大口径炮弹一般都有好几百斤，需要机械送弹，人工送弹几个人都够呛，有的电影里会有一个人扛着炮弹往主炮炮管里送的镜头，这是在欺骗观众，你以为那些水兵都是李元霸啊？重炮威力虽大，可是命中率低，关键是射速太慢。轻炮发射起来就要容易得多，尤其是速射炮，李鸿章称之为快炮，都是新式管退炮，射速极快，150毫米口径的阿姆斯特朗炮1分钟可以打5发到6发，120毫米口径的阿姆斯特朗速射炮1分钟能打8发到10发，联合舰队就装备了大量这样的速射炮，这种火炮的弱点是穿透力稍嫌不足，但是集群速射的话威力还是蛮吓人的，而且命中率也会跟着上来。而同一型号的旧式炮，1分钟只能打1发。也就是说，同一口径的火炮对射，联合舰队的火力将是北洋舰队的5倍到10倍。
联合舰队的特点是炮多、炮小、炮快，北洋舰队的特点是炮少、炮大、炮慢。如果用拳击术语来说的话，北洋舰队擅长重拳，但出手慢；联合舰队出拳很快，但力量小。看过拳击比赛的朋友知道，重拳一旦命中，可能一招制敌，如果久战不下，结果就很难说，轻拳累积起来也会让人扛不住，武林中所说的乱拳打死老师傅就是这个道理。
射速上的差距主要是历史造成的。从舰龄上来看，北洋舰队是老年队，联合舰队是青年队。19世纪后期和20世纪初期是军事技术突飞猛进的年代，几乎每10年就有一次飞跃。80年代海军流行的是厚甲巨炮，当时的战术思想是用大口径火炮击中对方军舰的锅炉房和弹药数量是联合舰队的两倍。拳击比赛中，有的选手开场一拳就把对方打倒在地，这就是重拳的威力。重炮是海战中的重拳，如果一炮打中像锅炉房和弹药库之类的要害，引起的大爆炸足以摧毁整艘军舰。只是要打中这些地方并不容易，这就好比打靶要正中靶心得10分，不但要枪法过硬，而且还要运气好才行。
150毫米以上的中炮，联合舰队是160门，北洋舰队是149门，只多了11门，差距不大。
最后看轻炮。150毫米和120毫米口径的轻炮，联合舰队一共有97门。北洋舰队有多少呢？答案是零。更要命的是，联合舰队这97门火炮都是速射炮，北洋舰队称之为快炮。中炮和轻炮穿透力不如重炮强劲，但是如果数量足够多的话，也能从量变升华为质变。这就好比拳击比赛，挨的拳头足够多了，最后也会扛不住。
再来看看出拳速度，也就是火炮发射速度，简称射速。那时的重炮一般是架退炮，装弹慢，复位慢，不但精度差，而且很费时间，几分钟打一发算是快的。大口径炮弹一般都有好几百斤，需要机械送弹，人工送弹几个人都够呛，有的电影里会有一个人扛着炮弹往主炮炮管里送的镜头，这是在欺骗观众，你以为那些水兵都是李元霸啊？重炮威力虽大，可是命中率低，关键是射速太慢。
轻炮发射起来就要容易得多，尤其是速射炮，李鸿章称之为快炮，都是新式管退炮，射速极快，150毫米口径的阿姆斯特朗炮1分钟可以打5发到6发，120毫米口径的阿姆斯特朗速射炮1分钟能打8发到10发，联合舰队就装备了大量这样的速射炮，这种火炮的弱点是穿透力稍嫌不足，但是集群速射的话威力还是蛮吓人的，而且命中率也会跟着上来。而同一型号的旧式炮，1分钟只能打1发。也就是说，同一口径的火炮对射，联合舰队的火力将是北洋舰队的5倍到10倍。
联合舰队的特点是炮多、炮小、炮快，北洋舰队的特点是炮少、炮大、炮慢。如果用拳击术语来说的话，北洋舰队擅长重拳，但出手慢；联合舰队出拳很快，但力量小。看过拳击比赛的朋友知道，重拳一旦命中，可能一招制敌，如果久战不下，结果就很难说，轻拳累积起来也会让人扛不住，武林中所说的乱拳打死老师傅就是这个道理。
射速上的差距主要是历史造成的。从舰龄上来看，北洋舰队是老年队，联合舰队是青年队。19世纪后期和20世纪初期是军事技术突飞猛进的年代，几乎每10年就有一次飞跃。80年代海军流行的是厚甲巨炮，当时的战术思想是用大口径火炮击中对方军舰的锅炉房和弹药库等要害，使军舰丧失战斗力，甚至击穿舰体导致敌舰进水沉没。90年代流行的是轻甲快炮，这时的战术思想是大量使用中小口径火炮，用集中急射的办法大量杀伤敌舰战斗人员，摧毁敌方火炮系统，使敌舰丧失战斗力，甚至通过集中重复打击以击穿舰体，导致敌舰进水沉没。黄海大战就是这两种战术思想的对决，到底谁优谁劣，战争即将告诉人们答案。
看到这里，很多朋友可能会问：既然速射炮这么好，为什么北洋舰队一门都没有呢，难道李鸿章和北洋舰队的高级将领如此外行？
原因主要有两点。
第一个应该算是历史原因，北洋舰队军舰买得早，主力舰都是80年代的产品，那时候还没有速射炮，都是慢射炮，90年代才有速射炮，慢半拍的联合舰队正好赶上趟。这个算是非人为原因。第二个完全是人为原因，也是最致命的原因。
其实联合舰队有几艘军舰比北洋舰队买得还早，比如比睿和扶桑，都是70年代买的老舰，可是它们都装备了速射炮，办法很简单，把慢炮拆掉，换上快炮就是。
这不是很简单嘛，北洋舰队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补救的办法其实李鸿章早就想到了，而且提出得还非常及时，这个事情前面已经提过，鉴于此事的重要性，我们把其中的来龙去脉再来详细说一说。
1894年3月31日，就在跨国追杀案两天之后，此时离甲午战争爆发已经不到4个月，李鸿章专门给朝廷上了一封奏折，奏折的名字叫做“海军拟购新式快炮折”。
李鸿章在奏折里请示说定远和镇远炮位陈旧过时，济远炮位太少，经远和来远没有艉炮，威远炮位已经损坏，希望能够进口新装一批速射炮，定远和镇远各6门，济远、经远、来远各2门，威远3门，共21门，考虑到经费紧张，21门大炮分两批安装，第一批买12门，先把定远和镇远装上，其他放到第二批。
这样的想法当然是非常好的，既有重炮，又有速射炮，这样就能大大加强火力。其实北洋舰队的主力舰都应该加装速射炮才对，如果定、镇两艘各加6门，其余5艘远字号以及超勇和扬威各加4门，一共就多了40门，这样黄海大战肯定不会是后来那个样子。
朝廷显然没有认识到这封奏折究竟有多么重要，面对这样一个压缩得不能再压缩的分期购炮方案，朝廷只批了5个字：该衙门知道。意思是知道了，至于办不办，没表态。李鸿章一看，傻眼了，这不等于没批嘛！
如此朝廷，焉能不败！
不就是12门速射炮吗，怎么就不行呢？
是不是太贵了，朝廷拿不出钱来呢？
答案不是。这21门炮总共需要多少银子呢？只要613040两白银，包括炮弹在内。第一批12门炮，包括炮弹在内，要多少钱呢？354000多两白银。朝廷再穷，也穷不到这个份上。况且李鸿章在奏折里说了，这个不需要朝廷另外拨钱，他自己会在北洋经费里想办法。既然如此，朝廷为什么就不答应呢？
答案其实在前面已经说过了。大家还记得李鸿章第三次阅兵时朝廷下的那道禁购令吧，那里面已经明文规定北洋舰队以后不再进口1舰1弹。朝廷不点头，速射炮再好，李鸿章也没胆子去买，只能眼馋流口水干着急，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抗旨不遵，私购军火，想造反吗，不想活了？这种速射炮1分钟可以打10发，而定远和镇远要3分钟才能打1发，也就是说，你打人家一拳，人家打了你30拳，你说谁吃亏，这个账你会不会算？应该说李鸿章选在这个时候上这封奏折是非常及时的，这说明他对局势还是很敏感的，可惜朝廷是个榆木脑袋。有很多事情其实并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技术问题，而是政治问题，也是见识问题。
朝廷封杀这封奏折，等于杀了自己，愚蠢而弱智的清政府即将为之付出惨重的代价，如果列一个等式的话，那就是35万两＝2亿两。
前面4个回合我们说的都是硬件，其实软件也是至关重要的，有时候甚至会到决定性作用。软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官兵的战斗素质。要知道军舰是死的，人是活的，再好的军舰落在脓包手里也不过是一堆废铁，而高手却能在很大程度上弥补军舰的不足，发挥军舰的优势。官兵的战斗素质，相当于拳击队员的技战术水平。
先看双方的高级指挥官，联合舰队叫作舰长，北洋舰队叫作管带。北洋舰队主力舰舰长前面已经介绍过了，他们都是从国内海军学院毕业的尖子生，是从欧洲留学回来的海归派，是受过系统专业学习和训练的世界一流海军将领。日本的高级指挥官的经历大致相同，他们中有很多人与北洋舰队的在同一个国家留过学，有的甚至还是校友。
再看中下级指挥官。北洋舰队的中下级指挥官主要来自留学生和海军学校毕业生，极少数从士兵提升上来。担任主力舰舰长的主要是福州船政学堂第一期学员，后来的毕业生和从欧美留学回来的官学生，大多充当中下级军官。日本的情况也差不多。
再看水手和士兵。北洋舰队采取的是募兵制，水手和士兵有严格的选拔、奖惩、升降制度，整体素质较高。联合舰队的水手和士兵主要由志愿兵组成，义务兵其次。义务兵役只有4年，这对于专业性强的海军来说太短了，刚刚进入角色就要退役，所以志愿兵的技术更成熟，他们的战斗素质整体来说也不错。
浪速号巡洋舰
有人说北洋舰队官兵的战斗素养要略高于联合舰队，这话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北洋舰队军舰买得早，成军早，官兵服役早，官兵与军舰的磨合度较高。联合舰队成军较晚，有几艘军舰是在开战前不久才下水服役的，人舰磨合还不够到位。但也有人说，正因为北洋舰队磨合的时间太长了，官兵们的顶峰在甲午战争到来前就已经过去了，这就好比赛前兴奋过头的运动员到了比赛的时候反而没了状态，考前状态太好的学生在大考中反而发挥不出水平。不管怎么说，北洋舰队官兵们的技术熟练程度和官兵之间的配合默契程度，应该比联合舰队要好。
最后要看的是舰队司令，这是一支舰队的灵魂。丁汝昌来PK一下伊东祐亨。丁汝昌的情况我们前面已经介绍过了，这位从骑兵司令突然空降的海军司令，总体来说在专业上只能算及格。伊东祐亨生于1843年，比丁汝昌小7岁，从小就对海军感兴趣，毕业于海军学校，此前还专门学过炮兵，当过舰长，在海军部门当过高官，当过海军大学校长。很显然，这是一位相当专业的海军司令，他有着丰富的海军生涯，应该可以算是世界一流的舰队司令。所以说，北洋舰队是兵强帅弱，联合舰队是兵帅两强。这两位司令上位的差异，反映了中日两国人才选拔机制的巨大差异，对黄海大战起到了很大的影响。
最后我们来做个小结吧。
经过前面几个回合的PK，联合舰队和北洋舰队在硬件上的特点已经很清楚了。两支舰队整体吨位联合舰队胜出，从单舰来看，联合舰队显得更为匀称，北洋舰队显得参差不齐。联合舰队舰龄轻，装甲薄，航速快，轻炮多，射速快；北洋舰队舰龄老，装甲厚，航速慢，重炮多，射速慢。
简单来说，北洋舰队是1.0版，属于80后；联合舰队是2.0版，属于90后。此时的远东第一舰队，已经不再是北洋舰队，而是联合舰队。这就好比两支特色鲜明，实力似乎大致相当的拳击队，他们之间的赛事一定精彩而激烈。
为什么要在“大致相当”前加上“似乎”两个字呢？单纯从理论数据上来讲，联合舰队的优势似乎并不十分明显，但这只是理论上的比较，如果从战斗的实际效果来考虑的话，联合舰队有着相当大的优势，因为海战有一条基本原则，那就是“火力决定一切”，这一点在丰岛海战中已经被初步验证，大东沟之战将成世界海军史上印证这一定律最为经典的海上大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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