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三口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家徒四壁,生活拮据。母亲年纪大了,一直靠微薄的退休金维持生活。我和妻子打工挣钱,勉强维持家用。弟弟一直无业游手好闲,完全依赖母亲资助。母亲总是惯着弟弟,对他百依百顺,我很不理解母亲的做法,但也无可奈何。
虽然母亲偏心有失公平,但我还是很爱她。她年纪大了,我希望她晚年能过上好日子。拆迁款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也许能改变现状,过上稍微体面一点的生活。可是弟弟这个家伙,从小就被母亲宠坏了,目无旁人,整天东游西逛,对家里的事情根本不上心。要是拆迁款全给了他,他铁定会挥霍一空,到时候还不是我们伺候他?我不想让母亲操心,但看着她宠爱弟弟,我又无能为力。
"孩子们,我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母亲神色凝重地说。我和弟弟对视了一眼,都从她的表情看出了事情的严肃性。
"我们这个小区要拆迁了,政府已经下了拆迁通知,每户将获得90万的拆迁补偿款。"母亲的声音有些颤抖。
"90万?太棒了!"弟弟大喜过望,眼睛里放着光芒。我清楚地看到,他已经在脑中勾画着如何挥霍这笔钱的场景了。
"我打算把这90万全给你,好让你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母亲看着弟弟,语气温和。
"什么?"我几乎跳了起来,"母亲,您怎么能这样?这可是90万啊!我和弟弟应该均分,这才公平。"
"不行,我已经决定了。"母亲斩钉截铁地说,"你有工作,有妻子,日子过得去。而小明整天无所事事,我很担心他的前途。这笔钱就全给他,让他有个好的开端。"
"哥,您就同意吧。"弟弟开口了,"我发誓,有了这笔钱,我一定会立身做人,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您就卸下心中这个担子吧。"
"你这个糊涂家伙,我怎能卸下这个担子?"我几乎要气炸了,"你有多少次立下誓言,又有多少次食言而肥?母亲这样做,只会让你将来更加骄纵自私!我绝不允许,母亲,您要三思啊!"
"闭嘴!"母亲厉声喝止了我,"我说了算,谁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小明,你就安心准备着,将来有了这笔钱,你一定要好好规划自己的人生。"
弟弟含泪点头,深深鞠了一躬。我几乎被他的伪善给迷惑了,只觉得他是真心诚意想改过自新。可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他骗取母亲同情的一个手段而已。
"孩子们,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但是我已经考虑了很久,这个决定是我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母亲看着我们,语气坚定。
"小明一直是个游手好闲的孩子,我也知道这一点。但他毕竟还年轻,只要给予他一个新的机会,相信他一定会走上正途。"她转向弟弟,眼神中满是慈爱,"小明啊,有了这笔钱,你就可以自食其力,过上体面的生活了。妈妈对你寄予厚望,你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啊。"
弟弟低着头,一言不发。但我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其实是狞笑着的。我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脑子里都在盘算着如何把这90万挥霍一空。
"母亲,您就这么相信他吗?"我失望地摇了摇头,"他已经辜负了您这么多次,您为什么就是记不住教训呢?"
"闭嘴!"母亲怒视着我,"你就是太固执了!我说的就是最后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你要是不高兴就直说,别老是绕圈子!"
我被母亲的决绝无情吓到了,她从来没有如此嚷嚷过。看来她是真的铁了心要把这90万给弟弟了。我心里充满了无力感,只能捂着脸坐在那里,任凭母亲继续说教。
我的内心是前所未有的矛盾。一方面,我清楚知道弟弟品行不端,如果把钱全给了他,他只会把钱挥霍一空,最终一无所有。另一方面,母亲的决定如此坚决,我实在说不出什么有力的理由来改变她的想法。
我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理智告诉我,应该坚决反对母亲的决定;但感情又让我不忍伤害母亲的心。我是那样爱她,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她说什么我都得听话。
我绝望地看着母亲,试图用眼神向她传达我的想法。可她始终没有理会我,只关注着弟弟,生怕他会被我说服。我的愤怒渐渐累积,终于在某一个临界点爆发了。
"哥,您就同意妈妈的决定吧。"弟弟开口了,语气诚恳,"我保证,有了这笔钱,我一定会洗心革面,从此过上正经人的生活。您就放心吧。"
"放心?我怎么能放心?"我冷笑着说,"你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又有多少次违背了诺言?你就是个骗子,你是想骗妈妈的钱,然后再去游手好闲吧?"
"哥,您就是太小看我了。"弟弟摇了摇头,露出一副伤心的表情,"我确实有过一些过错,但我已经长大了,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您就相信我这一次吧。"
他说着,竟然热泪盈眶。看着他的样子,我几乎都要相信他的话了。他演技实在是太出色了,要不是我了解他的为人,我一定会上当。
"别再哄骗妈妈了,你个骗子!"我厉声喝止道,"妈妈对你太好了,你却从来没有领会过她的一片孝心。我绝不允许你再欺骗她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嘴!"母亲怒喝一声,脸色铁青,"小明是我的儿子,我说了算!你们谁也别想改变我的主意!"
"我已经考虑了很久了。"母亲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疲惫,"小明确实有一些过错,但他终归是我的骨肉。作为母亲的我,怎能见死不救呢?"
"母亲,您就是太溺爱他了。"我急于争辩,"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您什么时候能不再宠溺他呢?他若是再这样下去,只会一事无成啊!"
"那又如何?"母亲却说,"他就是我儿子,我理应宠着他,疼着他。你们都已经长大成人,能够自食其力了,我现在只盼望小明能过上好日子。你不应该嫉妒他,你也应该支持我的决定才是。"
弟弟见状,却在一旁偷笑起来。他分明就是在窃喜,看着母亲这样维护自己,他是如何幸灾乐祸啊。我几乎要被他的虚伪给气炸了肺。
"小明啊,以后有了这笔钱,你可得听妈妈的话,好好规划自己的人生啊。"母亲语重心长地说,"妈妈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一定要让妈妈看到你有出息的一天啊。"
"放心吧妈,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弟弟眼睛里似乎噙满了泪水,语气无比诚恳。我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他的演技实在是太出色了。
看着母亲这样宠爱弟弟,我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
"够了母亲,您就是太溺爱弟弟了!"我怒吼道,"您是怎么看我的?我不也是您的儿子吗?为什么您总是袒护他,而对我这么苛刻呢?"
就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候,我的丈夫匆匆忙忙地推门而入。看到眼前这一幕场景,他不禁愣住了。
"这是怎么了?你们在吵什么呢?"他困惑地环视着我们三人,脸上写满了疑惑。
"没什么,就是一点小摩擦而已。"我强作镇定地说,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但丈夫显然没有被我糊弄过去,他一眼就看穿了我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你们是不是在为拆迁款的事情吵架?"丈夫叹了口气,看来他已经猜到了一些端倪。
"对,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实话实说,"母亲硬要把全部的90万拆迁款都给了弟弟,我极力反对,所以我们就吵了起来。"
丈夫皱了皱眉头,看着母亲和弟弟,神情复杂。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话:"妈,您这样做是否太偏袒小明了一些?钱毕竟是大家的,您不应该独自做主吧?"
"这是我的决定,与你无关。"母亲斩钉截铁地说,"小明他年纪轻轻就要承担家计的重担,我舍不得他太早就操劳成这副模样。你们都已经立足了,就由着小明好好享受一番吧。"
丈夫沉默了许久,脸上写满了痛苦。我知道,他此刻内心一定在剧烈地挣扎着。作为外人,他无权过多地置喙家务事,但作为我的丈夫,他又不能袖手旁观。
"妈,我建议您三思而后行。"过了良久,丈夫终于开口了,"这么大一笔钱,您独自做主未免太武断了。不如先和孩子们多商量商量,把这件事处理得圆满一些。"
"不需要商量,我的决定就是最后的决定!"母亲毫不留情面地驳斥道,"你们这些人是在嫉妒小明吗?就因为他要得到这笔钱,你们就要如此反对我吗?"
"妈,您别这样说。"丈夫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只是为您和家里着想,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您就再三考虑考虑吧。"
"考虑什么?我已经考虑过了!"母亲怒视着丈夫,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你是我的女婿,没有资格指手画脚!我说的就是最后的决定,谁也别想改变!"
丈夫被母亲的决绝无情吓到了,脸上写满了震惊和痛苦。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歉意。我只能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因为我知道,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将会改变我们一家人的命运。
"妈,那我只能选择离婚了。"丈夫咬牙切齿,字字铿锵有力,"我无法容忍您如此偏袒小明,我也不能容忍您如此伤害自己的儿子。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
听到丈夫说出这番话,我仿佛被狠狠地击中了心口,疼痛难当。我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我的眼泪夺眶而出,狼狈不堪。
丈夫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坚决。"对不起,我已经做出了决定。你妈妈如此偏袒你弟弟,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我宁愿离婚,也不愿意在这个家里继续待下去了。"
我的眼泪在狂涌,我几乎要跪下来哀求丈夫回心转意了。可是理智告诉我,他已经下定决心,我再怎么哀求也是无用功。
"孩子,你就劝劝你妈吧。"丈夫无奈地说,"如果她改变了主意,我们还是可以和好如初的。但如果她固执己见,我们的婚姻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痛哭流涕,无助地看着丈夫头也不回地离去。就在这时,母亲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的脸色变得惨白,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妈,您看看您都做了什么?"我哀求着,"您为了宠爱弟弟,竟然置我们的家庭于不顾,您怎么就这样狠心呢?"
母亲没有回答,只是无助地低垂着头,似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而弟弟,却仍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罪魁祸首。看着他的样子,我几乎要被愤怒冲昏了头。
"妈妈一直太溺爱你弟弟了,从小到大都是宠着他,把你给冷落了。"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无助而痛苦,"我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从此重新做人的。可是我却做错了决定,我伤害了你,也伤害了你的家庭。"
我看着母亲,只觉得她像是一下子老去了十岁。她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双眼无神,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既对母亲的行为感到愤怒,又对她的痛苦感到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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