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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锦城虽乐，不如回故乡，乐园虽好，非久留之地，归去来兮。”
这是华罗庚的名言，也是无数爱国者的座右铭。
然而在20世纪80年代，却有人贪慕西方国家的繁华，选择“叛离”祖国，长期滞留国外不肯归来。
这里说的正是“小常宝”的扮演者齐淑芳和《智取威虎山》剧组的30人，当年他们在国内京剧界掀起惊涛骇浪，多年后却说自己是为了弘扬国粹。
齐淑芳等人所说到底是真是假？轰动上海的京剧团“叛逃”是否有隐情？
一 、风靡全国的“京剧名角”
先来聊聊齐淑芳，她会走上京剧之路，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兄嫂的影响：
齐淑芳的哥哥齐英才是著名京剧演员，工小生，去过朝鲜战场慰问演出，曾任上海市戏曲学校副校长；
齐淑芳的嫂子张美娟就更了不得了，被人们称为“中国第一女武旦”，曾去印度、缅甸、苏联及西欧各国表演。
在兄嫂的精心培养下，齐淑芳年纪轻轻就掌握了精湛的京剧技艺，16岁就曾给毛主席表演《三战张月娥》，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一段趣事——
原作品是三男打一女，毛主席看了后直摇头，认为剧情可以改一改，于是剧情就变成了双方握手言和，大家一起联合对付朝廷了。
不仅是毛主席，周总理也曾看过齐淑芳的戏，当时周总理看到一个矫健的小姑娘在舞台上翻唱打斗，不禁为她喝彩。
在这一出戏唱完后京剧大师梅兰芳更是激动地走上了台，握着她的手说：
“后起之秀，后生可畏啊！”
1963年，经周总理、邓小平亲自拍板，上海京剧院和青年京剧团携手去西欧演出，齐淑芳就是其中一员。
当时大家表演的曲目中，除了《秋江》是文戏外，《火凤凰》《雁荡山》以及《闹天宫》都是武戏，十分精彩。
外国人就算是不懂京剧，只看那异彩纷呈的场面和各种角色的动作韵味，也要拍手称奇了。
齐淑芳等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掌声不断，有时候结束了得谢幕十几次，台下的观众依旧依依不舍，不愿意离开。
别看齐淑芳那时候年纪不大，她已然深得嫂子张美娟的亲传。
《火凤凰》这出戏本来是以她嫂子张美娟为主体搭建的，而齐淑芳在身形和技巧上毕竟和嫂子有些差异，如何尽可能将这出戏表演得精彩呢？
齐淑芳很快给出了答案：扬长避短！
齐淑芳个子比张美娟矮一些，为了凸显武旦英气，她将角色的武器从双枪改为了大刀，风格更加精巧；
与此同时她的嗓子比嫂子更好，于是表演时更偏向于“唱段”，再加上一些新增的踢枪、芭蕾托举动作，满堂喝彩。
客观地说，仅从天赋和技艺来看，齐淑芳几乎是不比任何人逊色的。
所以在巡演回来后，齐淑芳才能得到“小常宝”这个角色，并火遍大江南北！
二 、“叛逃”的“小常宝”
20世纪70年代，齐淑芳的第一部样板戏电影《智取威虎山》上映了。
她在其中扮演一个猎户的女儿“小常宝”，并凭借这个角色在全国都打响了名气，用她自己的话来说：
“当时很多人不知道我的名字，都喊我小常宝，很多女孩子都会唱我的大段唱词，以及模仿甩辫子的动作，我很高兴……”
齐淑芳能得到这个角色，确实不容易，当时这部戏可谓是“大咖云集”，很快京剧名角都在其中。
只不过“小常宝”一角选人的时候，导演怎么都不满意，后来还是齐淑芳受人推荐上试了试，导演才惊喜地说道：
“就是她，就是她！”
十年传统戏剧根底，为齐淑芳打下了牢靠基础，这才有了一朝厚积薄发。
她本人对“小常宝”和《智取威虎山》也有着很深的感情，后来到美国不止一次拍过这出戏，1999年她还和杨子荣扮演者童祥苓合作表演过几段。
就连齐淑芳和丈夫龚国泰的结合，都与《智取威虎山》剧组有不小的关系。
龚国泰也是剧组工作人员之一，负责配乐。
在相处的过程中齐淑芳发现龚国泰同自己很合拍，就请同剧组的沈培生帮忙，“戳破了窗户纸”。
齐淑芳与龚国泰在一起后，齐淑芳醉心工作，平日里一直是龚国泰照顾她，以至于不少人戏称：
“淑芳找了个保姆呢！”
龚国泰听到这话也是一笑，夫妻俩关系还是很和睦的，他们还曾有过一个孩子。
可惜后来为了艺术事业，齐淑芳最终放弃了这个孩子，此后她和龚国泰就没再有过孩子了。
时间来到20世纪80年代，美国一位老板邀请上海京剧院的青年演员们去表演。
原本龚国泰是应当同齐淑芳等人一起去的，可因为人员限制他最后没去成，乐队指挥的工作则是交给了司鼓。
原本大家也没太当回事，毕竟只是一次外出演出，时间不长，以后类似的机会也还多。
可谁也没想到，在演出结束后，齐淑芳等人竟传消息回国：
“我们不回去了。”
当时，别说是上海京剧院了，整个上海市文化系统乃至于全国都震惊了。
要知道齐淑芳等人可是剧院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顶梁柱”，她们都走了，上海京剧院怎么办？
上海京剧院处境艰难，这还是小事，关键是不少人认为齐淑芳等人出国后不肯回来的行为，就是“叛逃”，而任何时候叛逃出国都是十分可耻的。
与齐淑芳结婚八年的龚国泰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亲自打电话去询问，没想到竟得到了齐淑芳相当“冷漠”的答复：
“没错，我不回去了，我们俩也结束了。”
齐淑芳怎么想的外人不得而知，反正龚国泰的确是被伤到了，又时隔八年家里人提起齐淑芳的时候，龚国泰还会脱口而出道“别提她了”。
那么问题来了，齐淑芳等人为何会“叛逃”？她们在美国的处境又如何？
三 、贪图繁华还是弘扬国粹
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国内民众基本认为齐淑芳是贪慕美国繁华，才抛下自己的家人乃至于祖国一去不返。
类似的情况不是没有，比如网球运动员胡娜。
在美国参加比赛期间滞留不归，后来向美国申请“政治避难”，得到批准后在中美之间引起了一场小规模外交风波，而她个人则被明确定性为“叛国”。
按照胡娜的例子来看，说齐淑芳等人的行为是“叛逃”也不为过，实际上这些人同胡娜的确是极为相似的——
胡娜滞美的第一年没有身份，次年申请政治庇护才拿到了绿卡，齐淑芳等30多人刚“叛逃”美国的时候，同样是大多数人都没有绿卡。
据说是钢琴家殷承宗出于同情帮助了他们，才让齐淑芳等人在美国逐步站稳了脚跟。
齐淑芳等人当时并没有想到，“受邀前往美国表演”和“独自在美国打拼”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尤其是干第一件事的时候，他们的背后还站着上海京剧团，站着偌大一个中国。
原本受邀请去演出的时候，齐淑芳等人得到了大量报酬和源源不断的喝彩，可当她们长期留在那里后，当地人对他们的热情很快退去了。
说白了京剧在国外毕竟没什么群众基础，外国人也大多就是跑去“看个热闹”。
报酬不断下跌，观众越来越少，最艰难的时候要不是有殷承宗等人帮忙，恐怕真就得去街上“讨食”了。
有时候齐淑芳等人提供机票和住宿费用，演出商都不肯来看演出；
还有的时候有节目组邀请他们，请六七个人却只肯给300美元，简直是在羞辱他们。
毕竟同台的演员，单人报酬在千元以上的也不在少数。
在美国的日子如此难熬，也不知道齐淑芳等人是否有过“悔不当初”的念头。
不过这时候后悔也没用了，以他们的所作所为，当时就算回去也很难被昔日同事们接受。
就这么在美国熬了一些年，随着中国日益强大，京剧之风再度在西方国家吹了起来，齐淑芳等人也做出了一些成绩。
后来他们更是在美国搞起了“中国京剧艺术节”，得到过总统的接见，也算是弘扬中国传统文化了。
齐淑芳后来回国时也说道：
“如果留在中国，我们只是众多衣食无忧的艺人中的一个，但在美国，打下这个局面，让更多的外国人了解中国国粹，我觉得贡献是更大的。”
贡献大不大且不谈，齐淑芳等人当年的做法还是受到了不少人的诟病，弘扬文化有很多方式，真的有必要做到“滞留美国”这种程度吗？
齐淑芳的兄嫂选择留在国内，可他们的贡献，绝不能说是比齐淑芳低的吧？
四 、困惑与思考
其实，齐淑芳等人当年突然选择“留在美国”，这事还是令人挺不解的。
别人不说，齐淑芳的丈夫龚国泰当时还在国内，结果她出国后很快同剧团里的另一人组成了新家庭。
那个人叫做丁梅魁，同样出演过《智取威虎山》，而且这出戏的第一句台词，就是由他扮演的角色喊出来的，因此不少人对他的印象都比较深刻。
他原本是个武生，不过同齐淑芳在一起后，主要工作还是辅助对方，比如说编导、演出，还有给齐淑芳打下手之类的。
某种程度上说丁梅魁和龚国泰还是比较像的，都在生活中尽力帮齐淑芳排除后顾之忧，让她专心事业。
平日里除了打磨技艺之外，齐淑芳偶尔也会带学生，她前前后后带出来过十几位美国学生。
其中大多数都是早些年带出来的，后来演出越来越多，时间排得太满，她也抽不出时间来教导学生了。
听到这有人可能会问，美国人真的听得懂京剧吗？
确实，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京戏更有不少复杂唱段，别说是美国人了，如果不是有所涉猎，就连国人都很难说看完能有几分收获。
齐淑芳在接受采访时说，相对于文戏，偏向于动作的武戏要受欢迎得多。
而且齐淑芳等人在排戏的时候，也将外国人的文化背景、行为习惯考虑进去，通过改编内容、调整剧本结构来降低理解难度。
这样一来，外国人想要“看懂京剧”，就容易得多了。
不仅是普通的美国民众爱看，费城某大学甚至有一名教授专门开设了与之相关的课程，并且凭借这方面的研究顺利被提拔为终身教授。
由此可见，西方对京剧，对齐淑芳等人的认可度还是比较高的。
其实，如果单纯只是移民，国人不至于对齐淑芳等人如此抵触。
来去自由也要建立在合法的基础上，像齐淑芳这类临时出国人员，应该遵守纪律，不允许擅自脱离组织或滞留不归才对。
更何况这还不是一个人，而是足足30多人了，影响也是比较恶劣的。
几十年一晃而逝，如今还记得“小常宝”的人，其实也不大多了。
齐淑芳等人到底是因为何种原因留在国外不回来，原因也已无从探寻，或许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是为了弘扬中国国粹吧。
只是希望大家能从这个故事中吸取教训，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慎重，且国家利益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正如海涅所说：
“热爱自己的祖国，是理所当然的事。”
参考资料
《齐淑芳海外唱京剧》文汇报
《小常宝的美国京剧生活》 中国新闻网
《名伶名剧赏析》 上海远东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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