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火的一件事是画家范增娶比自己小50岁的美女模特,年龄差距虽比不上当年82岁的杨振宁取28岁的翁帆,但白发苍苍的老翁和漂亮的女模特在一起,怎么看都像爷孙。

更让你想不到的是,范增和沈从文,看起来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其实有一段让你惊掉下巴的往事。

事实上,范增除了搞定美女,还能用一用文化界名人——除了沈从文,还有李苦禅等,都是范增曾经利用的对象,甚至和他差不多品行的郭沫若也被他薅了一把羊毛。

范增与第四任妻子,小他50岁的美女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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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增与第四任妻子,小他50岁的美女模特

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的《名士自白》里收录了一篇沈从文的文,写于1966年7月,沈从文在文中说他看了三半天大字报,才明白他工作的历史博物馆文革已热火朝天。沈从文写道,“像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诸同志好意来帮助我思想改造,就为特辟专栏,写了几十张大字报,列举了几百条严重错误,我应当表示深深的感谢”。沈从文说他首先想到的是,一切批评总在治病救人,如果自己真是牛鬼蛇神,是应当加以扫除的。

但令沈从文震惊和痛哭的是,揭发他最多的是他一手提携的范曾,范曾控诉了几百条沈从文的罪状,比如,揭发沈从文煽动群众,说丁玲、萧乾、黄苗子等经常来沈从文家做客,来了就奏爵士音乐,俨然是一个小型裴多菲俱乐部。沈从文觉得很委屈,丁玲从没去过他家,而且自己平时很少和人来往,除了三两家亲戚,而更讽刺的是,来他家次数最多的是范曾夫妇,向他借书主要也是他们。沈从文揶揄说感谢范曾同志教育了他,让他明白了什么是"损人利己"。

二十出头的年纪,范增在中央美院读书,为了让毕业作品煜煜生辉,他拿着画作等在郭沫若门口,等郭随手给他画作题诗后,范增仿佛一夜之间镀了一层金。但这引起了系里老师的不满,认为范增心术不正,用郭的名声来让学校给好分数,“靠名人光芒愚弄观众,虚抬自己的投机行为”,系主任叶浅予坚决不让范增的画参展,最后几经周折,把郭的题诗盖掉,范增的画才在毕业展览中展出。

同样的手法,范增再次用在沈从文身上。
当时的沈从文是著名作家,在文艺界享有盛名,范增接近他的目的,自然是谋前途。陈徒手在《午门城下的沈从文》写道:1962年范增25岁,马上要毕业,范曾“天天给沈从文写信”,表达如滔滔江水般的敬仰之心,甚至有一回“梦见沈先生生病,连夜从天津赶来”,范增的目的达到了,他被沈从文带入中国历史博物馆美术组,成为沈从文的助手,给中国古代服饰做插图,彼时沈已经在中国历史博物馆工作十几年,加上作家的身份,可以给范增带来非凡前途。而正因为沈从文,范增才得以踏入文化圈,也有了飞黄腾达的基础。
范增在自己的《范曾自述》一书中也写了这些事。

沈从文在1966年7月的《一张大字报稿》、1969年11月的《致张兆和信》、1975年2月的《致一画家信》、1977年4月的《致汪曾祺信》,都在《沈从文全集》第18~26卷,这些书信中,都叙述了范增控诉沈从文的事,范增写沈从文的罪状有“12大张纸上”“几百条”,“十大罪状已足够致人于死地,范曾一下子竟写了几百条”,都是“无中生有”、“无一条成立”的。范增在《我与沈从文的恩恩怨怨》中基本承认了那些过往事实,但辩解不是自己的错,是“大家同样概莫能外地在层出不穷的运动中颠簸所导致的”。

沈从文没有在公开场合说过范增,但在给亲友的书信中说范增“为人阴险”,喜欢“损人利己”,学识欠缺严重,“业务上常识不够认真学”,“善忘”,而且特别自负,“太只知有己,骄傲到了惊人地步”。而业务方面,沈从文说范增在博物馆10年,“还学不到百分之一,离及格还早”。

比如沈从文曾对范增说,范画的商鞅像,佩了一把不带鞘的刀,沈从文很惊讶,搞服装十多年,范增怎么还不知道战国末年不佩刀,只用剑,等于是基本的业务知识都弄错了。谁知道范增一听立马翻脸发怒,指着沈从文的额头吼怒“你那套过时了,收起你的那套,我这是上头批准的,你靠边吧”。这件事,沈从文在1977年4月4日写给汪曾祺的信中也曾提到,提及范对他的迫害,更是悲愤不已,说范是现代典型性的“中山狼”传奇,范以为“踏着我的肩背上了天,料不到我一生看过了多少蠢人做的自以为聪明的蠢事,哪会把这种小人的小玩意儿留在记忆中难受,但是也由此得到了些新知识。我们的工作、方法和态度,和社会要求将长远有一段距离。”

沈从文和叶浅予一样,很鄙夷范的投机取巧,说他“大画家”的名头,跟“名人”身份,都是到处设法而来,“在一种‘巧着’中成了‘名人’”。 沈从文叮嘱自己的弟子黄能馥不要步他后尘,不要引狼入室,以至于感慨自己“一辈子没讲过别人的坏话,我今天不讲,会憋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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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在给范增的回复中气愤地说,由于你不负责任的胡说,损害我一家人到什么程度。现在照你昨天意思,以为我“垮了”,在馆中已无任何说话权,甚至于是主要被你的小手法弄垮,而你却已得到成功,满可以用个极轻蔑态度对待我。即或是事实,也太滑稽了。你那么善忘,容易自满,蛮得意开心,可忘了不到半月前,在永玉处说些什么?我既然早就垮了,无可利用处了,你要我写字干嘛?是对我还怀了好意,还是想再利用作为工具?还是对永玉明天也会照对待我那么来一手?

事实上,范增骂了黄永玉几十年,甚至作画骂他。

范增骂黄永玉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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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增骂黄永玉的画

李苦禅去世前说:“我没有范曾这个学生,子系中山狼,得志变猖狂”,大师拒绝范增参加他的葬礼。

范增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怎能抹平沈从文半生的痛苦。沈从文经历了那场运动后,几乎自闭,精神上受了极大伤害,晚年提及那些被罚扫女厕所的日子,哭得像个委屈的孩子。1988年,沈从文临终前的遗言是“我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好说的”。
范增却是越混越好。他有4段婚姻,在婚姻中他也都是赢家,第一任妻子白富美林岫,娘家家境殷实,养着范增搞艺术。第二任妻子边宝华自己很能赚钱,继续养着范增搞艺术,为了养老公,甚至打几份工。第三任妻子是资助他的恩人的老婆,以怨报德,和他老婆曾私会10年。第四任妻子爷孙恋。

现实的悲哀就是,这样的人就是混得好。恶有恶报也大多是空话,有些在特殊十年里,害死亲朋好友的,反而活得长,被害的人很多都没熬过那些个寒冬,熬过了也是难以弥补的身心伤害。现在的社会,也是这样的人吃香喝辣的,善良的人过得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