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1月20日上午9 点,广西壮族自治区罗城仫佬族自治县人民法院在河池市中级人民法院第一审判庭公开开庭审理邱钧、莫淋栋等30名被告人涉嫌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非法持有枪支罪、寻衅滋事罪、故意伤害罪、开设赌场罪,帮助毁灭、伪造证据罪等7项罪名一案。罗城仫佬族自治县人民检察院派员出庭支持公诉,邱钧、莫淋栋等30名被告人以及20名辩护人到庭参加诉讼,被告人家属、新闻媒体记者及社会各界人士等200余人旁听了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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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诉机关指控,2015年初,被告人邱钧为巩固其位于河池市宜州区帝王商贸城好特电玩城的利益,开始拉笼被告人莫淋栋为其服务。之后,邱钧通过向莫淋栋等人输送经济利益,利用莫淋栋等人的加入,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自2015年以来,邱钧、莫淋栋先后纠集了被告人兰伟平、黄龙飞、黄仁锋、梁艺瀚、梁庆、陈高俊等11人,通过实施一系列的违法犯罪行为,争强争霸,攫取非法利益,逐渐形成了以邱钧、莫淋栋为组织者、领导者,以兰伟平、黄龙飞、黄仁锋为骨干,以梁艺瀚、梁庆、陈高俊等人为成员的黑社会性质组织。该组织内部机构稳定,骨干成员基本固定,活动地点较为集中,有明确的层级和职责分工。在发展壮大的过程中,莫淋栋成立了非法的“灵动合作社”组织,设立办公地点,给组织成员租用民宅作为统一住处,并建立微信群供组织成员进行联络、交流,通过微信群给组织成员分派任务,通过成文及不成文的纪律规定来约束组织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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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施违法犯罪行为,2015年至2017年,该组织通过在宜州市城区开设赌场,攫取大量非法利益,用于支持该组织的违法犯罪活动,给组织成员每人每月发放2000至3000元不等的工资,为组织成员解决吃住、娱乐等方面的支出。为排挤竞争对手,该组织还通过送礼方式收买国家工作人员,为其开设赌场通风报信,并通过国家工作人员的行为打击街面赌博机的竞争对手,巩固了该组织在宜州城东、城南片区街面赌场的强势地位,形成对该地区街面赌博机行业的非法控制和垄断。

为争强争霸,树立非法权威,该组织为非作恶,欺压、残害群众,多次组织实施了聚众斗殴、寻衅滋事、故意伤害等违法犯罪 11起,造成1人重伤、2人轻伤、2人轻微伤,还非法持有枪支,帮助违法犯罪的组织成员毁灭、伪造证据,严重扰乱当地社会治安,破坏了当地的经济和社会秩序。在实施违法犯罪过程中,该组织还为成员提供经费和交通工具,事后出资帮助成员摆平事端或解决事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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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诉机关认为,邱钧、莫淋栋等30名被告人的上述行为,已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的相关规定,其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非法持有枪支罪、帮助毁灭、伪造证据罪、寻衅滋事罪、故意伤害罪、开设赌场罪,分别追究30名被告人的刑事责任。

庭审中,法庭逐一核实被告人身份,告知被告人和辩护人在法庭审理过程中享有的诉讼权利,并围绕公诉机关指控的各项犯罪事实展开法庭调查,控辩双方充分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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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保障被告人的诉讼权利,充分行使辩护权,法庭对没有聘请辩护人的被告人,根据其个人意愿,通过法律援助中心指派法律援助律师出庭为其辩护。

由于该案涉案人数众多,案情疑难、复杂,本次开庭审理将持续数天。

聚众斗殴、寻衅滋事,他们无恶不作;故意伤害、非法拘禁,他们肆无忌惮——·面对一桩桩触目惊心的案件,河池警方雷霆出击,与黑社会性质犯罪组织团伙展开了生死较量——

“灵动合作社”覆灭记

——河池警方剿灭莫淋栋黑社会组织犯罪团伙纪实

黑社会组织犯罪团伙浮出水面

2017年4月25日凌晨,河池市公安局宜州分局接到报案,称一群年轻人在“峡口”(地名)群殴,多人受伤,现场听到清脆的枪声。

警灯闪烁!当民警赶到“峡口”时,歹徒已作鸟兽散。

调查工作连夜展开。走访中有知情群众向民警反映,以“莫爷”为首的一伙人与另一帮人有摩擦,双方本是来“谈判”的,但一到现场随即发生械斗。经过顺藤摸瓜,警方初步掌握到“莫爷”叫莫淋栋,宜州区人,29岁的他几次在宜州城区聚众斗殴,动不动就用刀砍,气焰十分嚣张,他本人却很少露面。一些娱乐场所的老板一提到这伙人的打架行径都是胆颤心惊,成为一块抹不去的阴影……

案情引起了河池警方的高度警觉。“这是一个有组织的犯罪团伙,要坚决打掉,绝不让它继续祸害百姓!”河池市副市长、公安局局长罗棋权指示立即成立由市局刑侦支队牵头的专案组,秘密进驻宜州区开展调查。于是,一张侦查大网悄然张开……

专案组民警乔装打扮后深入到宜州城区的酒吧、KTV、宾馆、街道进行秘密调查,以敏锐的嗅觉收集与案件有关的线索,逐一甄别、核实。同时,民警将近年来宜州区所发生的聚众斗殴、故意伤害、寻衅滋事等案件多次梳理,并案分析,抽丝剥茧,终于发现了案件背后的秘密。“通过内调外查,整合200多条信息,对数十起案件进行综合分析,以莫淋栋为首的涉黑犯罪团伙露出了‘冰山一角’。”专案组民警小兰说,莫淋栋涉黑犯罪团伙在宜州区寻衅滋事、故意伤害、聚众斗殴,劣迹斑斑。而莫淋栋隐藏极深,每次作案几乎不“显山露水”,都是在幕后组织指挥。

专案组经过两个多月的缜密侦查,从10余起案件中逐渐勾画出一个黑社会性质犯罪组织团伙的整体脉络,莫淋栋等人以暴力起家,以开公司为掩护,以开设流动赌场敛财,通过对团伙成员实行层级管理,在宜州城区犯下了多起案件。同时,该犯罪组织的另一个头目邱某也进入了警方视线,团伙成员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也渐渐浮出水面。

“灵动合作社”的滔滔罪恶

随着侦查工作的不断深入,以莫淋栋、邱某为首的涉嫌黑社会组织犯罪集团架构逐渐明朗起来。该涉黑犯罪组织人数众多,组织严明,呈“金字塔”结构,莫淋栋处于“塔尖”,邱某、黄某飞、黄某锋、黄某、黄某军等人处于“塔腰”,而“塔底”是一大帮“喽啰”,从上而下有30多人。

令警方震惊的是,为了有固定的资金供养团伙成员,莫淋栋和邱某绞尽脑汁,于2016年11月以“莫淋栋”谐音成立了“灵动合作社”,邀请团伙成员入股,通过开设赌场、收数、看场、摆场等方式疯狂敛财。邱某还单独开了家好特电玩城用于赌博。赌场内,所有参加管理、看场的人员每月分别领取固定数额不等的“工资”。“灵动合作社”制定有严格的“规章制度”,按时考核,奖惩分明,除规定有上班不能迟到早退外,还硬性规定“处理事情”要绝对听从指挥、服从命令,对“无故缺席”或“临阵脱逃”者将施以重罚。

“灵动合作社”开设的赌场虽屡屡遭到公安机关的打击,但莫淋栋和邱某并未就此收手。他们密谋安排手下“顶包”接受警方的处理,重新购买赌具改头换面后在城区较为偏僻的门面、发廊和私人宾馆秘密开设流动赌场,同时设置多道“岗哨”,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更换地点,和警方打起了“游击战”。

透过他们所犯下的每一起案件,专案组民警发现,处于“塔腰”的是整个犯罪集团的骨干,平时一有“事”,只要“老大”莫淋栋发话,骨干就要联系自己身边的小弟和“喽啰”们,把作案刀具以及钢管木棒准备好,随时做好“开战”的准备。黄某飞是最为典型的骨干,只要得到莫淋栋和邱某的“吩咐”,立即率众“喽啰”带上家伙“赴汤蹈火”,乱砍乱杀,无恶不作。

更令警方震惊的是,该涉黑犯罪组织团伙作案时气焰嚣张,手段残忍,令人发指,犯案后又心存侥幸,企图通过伪造、销毁证据来逃避公安机关的打击和法律的制裁。2017年4月25日聚众斗殴案件发生后,莫淋栋将拟好的虚假案发情况发给“参战”人员背诵,然后向民警作伪证,指使黄某飞将作案时用的自制砂枪丢入河中,另外找一支已经报废的火药枪来顶替,将斗殴时所用的刀具藏匿或毁掉……

“摆平事情”全靠武力

提起为非作歹的莫淋栋一伙人,在宜州区经商的一些老板恨得咬牙切齿。但令人遗憾的是,受害者摄于淫威,不敢报案,致使这伙人始终逍遥法外。

“只要与他们发生冲突,那肯定得遭殃,敢怒不敢言啊!”个体老板覃某说起遭受黑社会欺负的一幕幕,至今心有余悸。2015年3月13日凌晨,覃某和好友吴某在KTV仅因误进莫淋栋的包厢就遭到莫淋栋等十几人追杀,两人多处被砍伤。

而市民梁某就没有覃某、吴某那么“走运”了。今年4月26日,莫淋栋倒车时差点与梁某驾驶的车子发生碰撞,梁某受到威胁后度日如年,生怕横祸随时降临,时时处处提防着莫淋栋的报复。可谓是“祸”躲不过,以为过了“危险期”的梁某殊不知在事后两周的一天傍晚,在大街上被莫淋栋组织的十余人持刀追杀砍伤。

莫淋栋和邱某为了使自己在社会上“杀”出名气,在网罗打手后,四处购买刀具藏在车上、赌场内。这些刀具不但为赌场“看家护院”,还在“做事”时大发淫威,威慑无辜群众和“教训”对手……

2016年12月27日夜,团伙成员黄某锋在某酒吧喝酒时,因“看不惯”顾客廖某等人与一女子跳舞,立即电话黄某、黄某飞等人携带刀具赶往酒吧,在过道上对廖某等人进行砍杀。

专案组民警发现,这伙犯罪分子犯事时,都是集体“冲锋”、刀枪上阵、疯狂作案、不计后果。

今年4月25日,毛某、韦某等人在“吉米网吧”内因琐事与管理员发生争执,引发斗殴。网吧老板邱某立即叫来莫淋栋等十几人携带枪支和刀具,并和毛某约好在“峡口”谈判。双方见面后随即发生混战,持刀互砍,莫淋栋则手持自制砂枪朝对方开枪,造成10余人受伤。

据统计,2015年以来,莫淋栋、邱某涉黑组织犯罪团伙有组织地持刀在宜州城区内实施了11起涉及故意伤害、聚众斗殴、寻衅滋事、非法拘禁等严重暴力犯罪。

40个材料卷宗背后的艰辛

朗朗乾坤,岂容这些恶徒为非作歹、祸害百姓!面对一桩桩触目惊心的案件,河池警方誓言:一定要打掉这个涉黑组织犯罪团伙,绝不允许有黑社会的生存空间。

侦查工作历尽艰辛。在近三个月的时间里,所有参战民警没有休息日,马不停蹄地加班加点奔走在调查和取证的路上,有时为了查证一个小小的细节,民警就要在邻近的区县跑上几十圈。为了核实一条线索,宜州公安分局民警小覃与战友一个月内来回桂林市就达6次之多,常常是以饼干和矿泉水充饥。在专案组办公室里,单就民警记录的案件材料整理成册的就有40个卷宗1万多页,做到了涉及犯罪事实的证据相互印证,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

常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见收网时机成熟,罗棋权局长坐镇指挥120名参战民警,对莫淋栋、邱某涉黑组织犯罪团伙进行清剿。截至今年10月,潜逃外地的莫淋栋、邱某、黄某飞等36名涉案人员先后落网,其中逮捕28人、移送起诉30人。(何可寒 陆科铭 吴昀懋 韦禹肖刘勇)